第139章傻白甜冤种大小姐和民间皇子(15)
两年后
小金经过这两年的学习，早已脱胎换骨，文化水平，心计谋算和当初不可同日而语。
皇上对他非常满意，经常被叫到御书房考教功课。
每次都恨不得将小金的底子全部挖出来，然后一脸满足地放小金走。
皇上：这才是他的亲儿子啊，文采斐然，不卑不亢，像我！至于另一个儿子，哼，定然是周家教坏了他，才会如此。
这一天，小金又被问得肚子里再也翻不出墨水了，才被皇上大发慈悲地放过。
走的时候小金还看到皇上摸着胡须，脸上一副“吾家有儿初长成”的与有荣焉。
看到这表情，小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默然无语的，加快速度离开了御书房。
这样的情况大概每个月一次，小金都快得ptsd了，这词还是从宋乔口中学的。
令人庆幸的是，每次这样回去就可以和宋乔卖卖惨，总会得到对方的怜惜，这大概是唯一的安慰了吧。
被皇上释放以后，小金像往常一样期待着回去和宋乔卖卖惨，试图得到对方的安慰和鼓舞，没想到刚出门就看到来请安的二皇子谢蟠龙。
谢蟠龙相比于两年之前的意气风发，毫无顾忌，嚣张跋扈，眉眼之间添了几分阴沉和压抑，他知道这一切都是拜谁所赐。
若是小金不曾出现，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即便心中有再多愤恨不满，也明白今时不同往日，还有周相和周贵妃整天耳提面命，所以他现在面对小金还能挂着虚伪的笑容，打招呼道：“皇兄，父皇又考教皇兄功课了？也是，皇兄自小在民间长大，这些功课上确实要差一点，父皇为此多费点心也是应该的。”
不过就算有周相和周贵妃压着，谢蟠龙说话也难免阴阳怪气。
小金倒是不在意他话里话外嘲讽他民间长大，没见识，反而一脸疑惑地问道：“之前听宋相说，前几年皇弟在与太傅学习的时候，父皇也曾考教过皇弟的功课，可是不知为何，就考教了几次，便没有下文。
皇兄可真是羡慕你啊，你不知道，皇兄为了不让父皇失望，不敢有一刻懈怠，实在是累人地紧，若是皇弟有什么好办法，还请不吝赐教。”
他的脸上写满了真诚，似乎是很认真地在请教。
偏偏是这样的真诚，让谢蟠龙不由地握紧了拳头，当真是欠揍，他既然知道这件事，他就不相信宋相没有跟他说过原因。
原因无他，无非是他的功课太差，让父皇提不起兴趣去问。
说实在话，当时他只有十二岁，因为身份尊贵，那些教他的太傅态度温和，毫无压力。
不温和不行啊，谢蟠龙的舅舅是当朝宰相，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若是谢蟠龙告状，他们还要不要在这个朝廷待下去了。
而且父皇膝下又只有他一个皇子，没有外部威胁，自然也就没有学习的动力，功课差一点也很正常。
自从被父皇发现他功课差以后，被批了一顿，他也曾痛定思痛，好好学习了一段时间，可是发现父皇再也没有考教过他的功课，于是失落之下，又渐渐落下了功课，直到今天，又被人把这件事扒出来打他的脸。
当真是可恶至极！
谢蟠龙忍了又忍，终是咽下了这口恶气，这是在御书房门口，御书房门口……
他警示了自己一番，忍住没有把拳头挥出去，“若是皇兄累了，大可以让父皇跟宋相说说，莫要这般严厉，毕竟皇兄比我还大了两岁，一切都要从头开始，确实太过艰难了一些，力不从心也是有的。”
小金笑了笑，“皇弟此言差矣，皇兄在民间长大，深知民间疾苦，多少百姓为了自己的儿女四处奔波，到处求师。如今我有了这样的机会，怎能因为年纪渐长，学习能力下降而放弃呢。”
他说着便靠近了谢蟠龙一步，压低声音说道：“真是十分羡慕皇弟，可以毫无愧疚之心地放弃学习，甚至连父皇周相以及贵妃娘娘都放弃了呢。”
都放弃了呢？
都放弃你了呢？
这句话在谢蟠龙的脑子里循环回响，连绵不绝，拳头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都显露无疑，终是没忍住，红着眼睛，面目狰狞地将拳头挥向小金。
小金也没有躲，像是震惊来不及躲一般，顺势倒在了地上。
这突然发生的一幕让御书房门口有了一些骚动。
有机灵的小太监立刻进去禀报了皇上。
皇上连忙带人走了出来，正好看见谢蟠龙面目狰狞，以及刚刚站起来一脸委屈，嘴角青紫的小金，对着谢蟠龙怒声道：“成何体统！身为弟弟，居然在御书房前殴打兄长，你眼中还有伦理纲常，还有我这个父皇吗？”
谢蟠龙见父皇如此勃然大怒，痛恨小金的同时也有一丝惶恐，忙跪下道：“父皇息怒，是皇兄先出言不逊，儿臣一时没忍住才……儿臣知错，还请父皇息怒。”
皇上没有相信他的话，小金民间长大，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才没有安全感，一直都循规蹈矩，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逾越，怎会出言不逊，若是当真出言不逊也定是他先惹的事。
他扬了扬说话的语调，“息怒？你如此行事，没把朕气死就不错了，还息怒。滚滚滚，回你的王府，禁足三月，好好看看圣贤书，莫要再惹事生非。”
谢蟠龙心中不服，可是不敢反驳，只得领命，“父皇息怒，儿臣知错，儿臣告退。”
临走时，他恨恨地看了一眼小金，小金也正好微笑地看着他，眼神颇有深意，似乎在说，看，就算你解释了，父皇也不会相信你，这下你相信父皇已经放弃你了吧！
谢蟠龙气结，紧握拳头，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有扑上去，再打小金一顿，看了一眼父皇还尚显阴沉的脸，甩袖而去。
皇上一直盯着小金的反应，见他对着刚刚打他的兄弟都扬起笑容，笑容温和而不失礼貌，没有任何阴霾，也没有想象中的讥讽和阴阳怪气，不禁在心里感叹，这找回来两年的皇子，没有经过皇室争斗的洗礼，心思就是纯粹。面对刚刚打自己的人都能笑出来。
面对刚刚打自己的人都能笑脸相迎，那不是逼不得已，就是傻子。
小金可不是傻子，宋相教自己的第一课就是，有外人在，无论何时都要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尤其是在赢得阶段性胜利之时更要注意。
小金觉得深有道理，时刻记住这句话。
他还记住一句话，若是当真忍不住，想要对着敌人耀武扬威一番，有人在的话，那就对他笑，要多温和有多温和。
因为在敌人眼里，无论多么温和，都会异化成嘲讽，只会让他更生气，就像眼前的谢蟠龙一样。
他看着谢蟠龙紧握的拳头，倒是真心笑了一瞬，如烟花璀璨，转瞬即逝，不过谢蟠龙是无心欣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