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浮出水面

第32浮出水面

晨光斜斜照进办公室，傅承渊批改文件的手突然顿住。

透过百叶窗的缝隙，他瞥见工位上的某人，嘴还是肿胀。

有些刺眼……

“需要休息吗？嘴肿成这样了，休息几天再上班。”

宫凡扯松领带，喉结不安地滚动：“我又不是女人，哪有那么娇气，过几天就好了。”

他打开电脑，键盘敲击声像他此刻的心跳。

傅承渊轻叹一声，绕过办公桌，轮椅滑到坐在沙发的宫凡身边，摸了摸对方的嘴……

手指轻轻触碰那红肿的皮肤，眼神里满是心疼：“不喜欢你因为傅寒川受伤。”

宫凡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像被火烤过的虾子。

他张了张嘴：“我已经很克制了，没有一枪毙了他……”

宫凡小声应道，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办公室里弥漫着一种温暖而甜蜜的气息。

下午……

电话听筒传来电流杂音，宫凡握着手机的手微微发颤。

楚阳的声音混着电脑敲击声：“找到了！藏在相框后面的夹层，要不是偶然碰到……”

话音被耳鸣声吞没，宫凡望着窗外掠过的飞鸟，喉咙发紧。

抽屉深处的薄荷糖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是傅承渊今早塞进他掌心的。

那时对方指尖擦过他手背，带着笑意说“工作累了就吃颗糖”。

此刻甜蜜的凉意还残留在舌尖，却被苦涩的预感冲得支离破碎。

分手协议被找到，意味着，离开不远了……

走廊传来熟悉的轮椅声，宫凡猛地将手机倒扣在桌面。

门推开的瞬间，他慌忙低头整理文件，傅承渊进来后：“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傅承渊带着雪松气息的体温逼近，宫凡攥着桌角的指节发白，生怕一擡头，就会泄露眼底的情绪。

傅承渊听见对方沙哑的声音，“分手协议……找到了。”

掌心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才艰难的说出“分手协议”四个字。

傅承渊得知宫凡找到分手协议，心猛地一沉。

那协议意味着只要傅寒川签了字，宫凡就可以离开，而离别的时刻，近在咫尺。

宫凡上辈子作为军火继承人，性格强势独立，从不可能接受他人的庇护。

傅承渊太了解他了，知道宫凡即便心中不舍，也会为了自身发展而毅然离去。

这些日子两人相处甜蜜，傅承渊又怎舍得宫凡离开。

他想挽留，却又清楚宫凡的性子，此刻的宫凡就像一只被困住的野兽，渴望挣脱束缚，去完成自己该做的事。

而那份分手协议就像一道冰冷的墙，横亘在两人之间。

傅承渊看着宫凡，心中满是苦涩，他知道，自己留不住宫凡了，可又不愿面对这即将到来的分别。

宫凡虽未开口，但眼底的决绝已表明了他的心意……

但，宫凡好像并不开心……

他是不是也不想离开自己？

但是宫凡即便心中，对这份感情满是眷恋，也会去往国外独自发展……

这注定是一场痛苦的分别，傅承渊望着宫凡的身影，心中暗暗想着，难道真的没有办法留下他了吗？

而宫凡也在内心挣扎，离开傅承渊，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宫凡与傅承渊对视一眼后便噤若寒蝉，沉默在狭小的办公室里蔓延，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浓重。

只剩时钟滴答声，一下下叩击着破碎的心。

傅承渊的喉结艰难地滚动，指节发白地攥住宫凡的袖口，声音带着近乎恳求的沙哑并做了最后的挣扎：“可以不走吗？”

窗外的风掀起纱帘，将两人僵持的身影剪碎在光影里。

宫凡红着眼睛望着，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给我一点时间，我要想清楚为什么你对来说如此特别……”

他顿了顿，嗓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前世我是军火继承人，从记事起就周旋在交易与危机中，暗恋的人结婚了，我喝醉以后穿越了过来，我和他手都没牵过。前世今生我只暗恋过别人，并没有真正恋爱过……”

“我从未学过如何去爱，也从未被别人爱过，甚至分不清依赖和心动的界限。”

傅承渊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对方腕骨，试图抓住这最后一丝温度。

宫凡反握着对方发烫的手，继续说道：“分开后我们可以视频、打电话，我需要时间明白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