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发小撞见
第14章发小撞见
宫凡面无表情地站在傅氏集团分公司门前，手中的饭盒好似也染上了他身上冰冷的气息。
不远处，恰巧傅寒川的发小吴彦正靠在墙边，看到宫凡的瞬间，原本嚣张的神色僵在了脸上，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丝惧意。
之前被宫凡打了三枪的惨痛经历，让吴彦一见到宫凡，就像老鼠见到猫。
宫凡擡眼，目光如鹰般锐利地射向吴彦，几步上前，将饭盒重重地塞到吴彦怀里，“将饭带给傅寒川，还有，不该说的话，最好一个字都别吐露，不然，上次那三枪只是开始。”
吴彦不自觉低下了头，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声音颤抖地说：“宫凡哥，您放心，我懂规矩，绝对不会乱说话。”
宫凡冷哼一声，眼神中满是不屑，转身便大步离开，留下吴彦抱着饭盒呆立原地，冷汗不停地从额头冒出，湿透了后背。
吴彦将保温饭盒搁在傅寒川的檀木办公桌上时，金属盒身还残留着宫凡掌心的温度。
傅寒川摘下金丝眼镜，目光扫过盒盖上暗红的擦痕，“他人呢？”
“回去了。”吴彦扯松领带瘫进真皮沙发，看着傅寒川利落地解开饭盒扣，蒸腾的热气裹着红烧排骨的香气漫开。
两人分食间，他终于按捺不住开口：“川哥，你真了解宫凡？”
傅寒川的筷子顿在半空，骨瓷碗碰撞出清响。
窗外的阳光，将他侧脸的轮廓镀成冷硬的剪影：“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随便问问，感觉他变化很大……”
吴彦夹起半块脆藕，目光灼灼，“以前连牛排几分熟都分不清的人，现在居然会做东坡肉。”
他盯着傅寒川骤然收紧的下颌线，后半句“还敢拿枪指着我”在舌尖转了个圈，又混着热汤咽回肚里。
傅寒川垂眸搅动白瓷勺，汤汁在碗里旋出细小旋涡：“为我做事，自然要投我所好。”
他擡眼，镜片后的眸光深不见底，“怎么，你有意见？”
吴彦忙不叠摇头，脸上堆起谄媚的笑：“没，没意见。就是觉得宫凡这小子，最近有点让人捉摸不透。”
他心里暗暗冷笑，傅寒川啊傅寒川，你以为宫凡还是那个任你摆布的棋子吗？只怕有一天，你会被他咬得遍体鳞伤。
傅寒川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道：“宫凡的事，你少操心。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说罢，他放下筷子，拿起手帕优雅地擦了擦嘴。
吴彦忙应道：“就是今天恰巧碰到他，聊聊而已。”
可他的目光仍在傅寒川身上打转，忍不住心里嘀咕了一句，常年猎鹰，却有一天被鹰啄了眼。
傅寒川，您这么精明的人，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吴彦望着傅寒川的背影，心里想，傅寒川啊，你终究还是太自负了，你一直以为能掌控宫凡，却不知对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人，总有一天，你会为你的自负付出代价。
吴彦喉结动了动，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宫凡不过是个替身罢了，现在楚阳回来了，为什么不把宫凡赶走，让楚阳回到原本属于他的位置呢？”
傅寒川翻着文件的动作顿住，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笑：“赶他走？凭什么？不过是随手养的一条狗，高兴了赏两根骨头，腻了再扔也不迟。”
他将钢笔重重摔在桌上，金属撞击声惊得吴彦肩膀一颤，“每次看见宫凡那张脸我只会作呕，平平无奇，老子可是花了600万，难道不让他为我做点事，你当我傻？”
“那你什么时候赶他走？”
“急什么？”傅寒川靠进真皮座椅，指尖慢条斯理转着钢笔，“他现在还有点用处，至少他做的饭对我胃口……”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雨水顺着玻璃蜿蜒成蛛网，他望着雨幕轻笑，“等我哪天对他彻底腻了，再赶也不迟……”
吴彦用筷子戳着碗里凉透的米饭，突然擡眼问道：“你觉得宫凡爱你吗？”
傅寒川擦拭钢笔的动作顿住，冷笑从喉间溢出：“他爱我爱的要死要活，满心满眼都是我。”
他将笔精准插进笔筒，金属碰撞声清脆如冰裂，“语言可以骗人，但眼神和表情骗不了人。他若不爱我，为什么要学做饭给我吃？他学了很长时间厨艺……不过是想换个法子讨好罢了。”
“有没有想过，他对你的喜欢，可能是装出来的......”吴彦话未说完，就被傅寒川投来的冷冽目光截断。
“装？”傅寒川扯开领口的银扣，漫不经心地整理袖口……
“他敢吗？不过是在我这讨生活的手段，说到底，都是为了在我身边多赖些时日，不想被我赶走，他舍不得我，离不开我……”
他起身走向落地窗，暮色将他的身影拉得极长，“等哪天我腻了，这些把戏也就该收场了。”
他眯起眼睛，语气冰冷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你今天话很多，怎么突然那么关心他？你不是看上他了吧？”
吴彦心脏猛地一跳，看着傅寒川似笑非笑的眼神，后背瞬间渗出冷汗。
还没等他开口辩解，就听见傅寒川又慢悠悠地说道：“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就把他送给你，我俩认识这么多年，送一个玩物给自己的发小，多大点事？”
“不不不！”吴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连连摆手，声音都带着颤抖，“这我可不敢，我不敢要，我不要不要不要！”
他慌乱地站起身，连外套都来不及拿，就往门外跑，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赶。
直到办公室的门重重关上，吴彦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里，傅寒川才收回目光，重新靠回座椅上，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神色……
吴彦跌跌撞撞冲进消防通道，后背抵着铁门大口喘气。
楼道里声控灯忽明忽暗，将他惨白的脸照得阴晴不定。
想起傅寒川那句“送你个玩物”，他擡手抹了把额角的冷汗，喉间溢出一声带着颤音的苦笑：“送我？这他妈哪是送玩物？分明是送尊煞神！”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天酒吧里的画面又在眼前炸开，宫凡扣动扳机时眼都不眨，子弹擦着他腿边钻进墙面。
电梯叮咚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吴彦猛地惊醒，猛的就往楼梯下冲。
铁制台阶在脚下撞出轰鸣，他边跑边骂：“大哥你慢慢和煞星缠绵，有您后悔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