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声喵

二十六声喵

“请放心,首领。”

连三日月那个老爷爷都可以穿得那么花里胡哨的和莺丸手合，他作为刀剑付丧神养大的孩子，即使是穿着最麻烦的和服,他也可以身轻如燕宛若游龙。

凤咲泷很是淡定：“这些衣服并不会影响我的战斗力。”

“可是泷君不是次次都能做到灭口的。”森鸥外对于他的刀和他不亲手杀人的坚持显然了若指掌：“太过明显会被记住。”

他声音沉郁，意有所指：“如果泷君被敌人记住,我会很苦恼。”

凤咲泷想了想，还是无奈的放弃了新爱好：“我明白了,首领。”

他绝不能杀人，否则……

否则会怎样呢？

他突然发现，有关于本丸的记忆,那些他以为一辈子都会印在脑海里的痕迹，已经开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淡去了。

无边的恐惧突兀的笼罩住他,凤咲泷不由自主的抱住了自己,全身的血似乎都在这一瞬间凝固住,每个骨缝间都在渗透着骇人的冷意。

被送出本丸时,最后一句话一直深深印在他的脑海里。

“我们将永远爱你。”

他会连这句话也忘记吗？

他瑟缩着，有些仓皇的四下寻找着可以依靠的地方，似乎是要将自己藏起来。

森鸥外猛地站起身,脸色凝重：“泷君？”

已经抱着自己在墙脚缩成一团的凤咲泷听见了这声呼唤,茫然的回应道：“森先生？”

那墨绿色的眼睛空空落落的，不像是人的眼睛,或者说更像是昂贵的宝石、美丽的琉璃，有种人工制造出来的精致。

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就好像森鸥外第一次见到泷君时那样。

河里飘荡的人偶，睁着无神的眼睛,随波逐流着，飘到了森鸥外的手里。

“真是……”森鸥外叹息,泷君上一任监护者——或者是很多个，泷君的身上处处写满了他们的痕迹。

关于他们，森鸥外不可否认的，情绪有些复杂。

如果不是被他们丢弃，他也没有机会得到泷君。

可同样的，他们也在泷君身上留下了太多不可磨灭的印记，那是即便是后来者再如何努力，也很难覆盖的印记。

森鸥外捧起凤咲泷的脸，声音低沉，是命令的语t气：“看着我，泷君。”

无论是什么样的过往都已经过去。

从我捡到你的那一刻开始，你就独属于我。

既然没办法融入人类社会，那就做我的刀吧。

“……是，森先生。”

眼前的森先生，是给予了他新的目标和方向的存在。

不会再迷茫了，如果注定要失去什么，就抓住手里仅有的吧。

凤咲泷的眼睛渐渐亮起光彩，绚烂如繁星点点的情绪在那墨绿色的琉璃里迸发出激烈的火花。

“请为我下达指令吧，森先生。”

他仰视着森先生，干净的眼眸里只能倒映出一个人的身影。

绝对不能再被抛下了，无论让他做什么——

如果连最后的珍贵回忆都要被夺走的话，这次他一定不会让任何人失望了。

凤咲泷声音极轻：“无论是什么我都会为您做到。”

森鸥外暗红色的眼睛里浮起说不上是真诚还是虚伪的笑意：“真的吗泷君，哪怕是——杀人？”

他身形一顿，轻声道：“当然。”

只要是您的要求。

因为他已经忘了为什么而坚持了。

森鸥外目送他珍爱的孩子离开。

“一步错步步错的感觉怎么样，林太郎。”

爱丽丝没有笑，冷淡的看着坐在椅子上沉默的森鸥外。

森鸥外脸色也称不上乐观，这次的试探结果并不理想。

就算房间里只有他一人，他也并不习惯表露情绪，只好由他最爱的爱丽丝代劳：“如果当初我知道泷君是人格式的话……”

他和太宰原本的猜测是，泷君是一个被众多研究员带大的实验品，身上的种种特质皆是来自研究所的洗脑。

结果泷君非人的结果让两人都有些意外。

本以为只是人格上的缺陷，没想到是程序上的紊乱，计划从一开始就错了。

即使他已经尽力避免泷君与港口mafia其他人缔结联系，保证他人格的独立性，但没想到他的程序式就是容易受到他人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