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秦阳，你越界了

娄晓娥沉默着，一秒，两秒……

可哪怕再短暂的沉默，对秦阳来说，都是度日如年的煎熬。

电光火石之间，他脑海里涌现了千百个猜测：晓娥是默认了吗？是否认吗？是犹豫吗？是逃避吗？

“秦阳，我……”娄晓娥正要开口。

秦阳害怕听到后面的内容，对自己造成万箭穿心的伤害，他打断了她。

“好了，晓娥，什么都别说了。是我越界了。毕竟，我只是一个员工。”

秦阳转身独自一人，上楼。

娄晓娥忙按下电梯按钮，追进门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狭窄的电梯里，只有娄晓娥和秦阳两人。

秦阳高大冷毅，哪怕年纪尚轻，女强人娄晓娥在他面前，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

“我想的，应该是怎么样呢？晓娥，你知道吗？”秦阳声线微颤。

娄晓娥说不上来，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的确把秦阳当成员工，花钱买服务，谁会在乎服务员怎么想？

“娄总，今天南洋那边的工厂说出了点事，我要回去处理一下。”秦阳说。

娄晓娥忙问：“出什么事了？”

电梯不知不觉停在了8楼，秦阳径直走出电梯，第一次没有为娄晓娥让路。

他回到办公室，便开始收拾一些莫须有的文件，一件一件胡乱地往公文包里塞。

仿佛塞进去的，不是文件，而是他即将被戳破的脆弱和尊严。

一个被雇佣的丈夫。

多么可笑。

可现在，秦阳明显觉察到自己动了真情。

一份不配存在、想切断却无能为力的真情。

“你去出差，带杂志做什么？”娄晓娥的小手摁在那本地产杂志上。

“谈合作需要参考一些内容。”秦阳说。

“我们在南洋开的是袜子厂，做袜子参考地产杂志？”娄晓娥哭笑不得。

秦阳手握虚拳，尴尬地咳咳两声，“商业理念都是互通的。放手。”

娄晓娥松开了杂志，“工厂出事，怎么没人通知我这个董事长？你先等等，我打个电话……”

当她把电话拨过去，询问了一些事，对方说：“是出了些临时状况，秦总体贴您辛苦，说他过来就行了。”

“那好吧！”娄晓娥疑惑地看向秦阳，“你做下属做得很合格嘛，什么都为我考虑到。”

“下属”二字像针扎在秦阳心里，他苦涩地笑笑：“对，我们拿人钱财，就应为老板服务。这是我们这一行的职业道德。”

语言的锋芒和无形的较量，在视线交错间暗流涌动。

娄晓娥抬眸望向这位高大冷毅的男子，精致刀刻般的五官，深邃动容的眼神……

她噗嗤笑出了声，“秦阳，我们之间，需要这么生疏地交谈吗？”

秦阳却很生气，鼻翼微微抽动，唇角下抿，笑，她还笑得出来？

“不然呢？”他说。

娄晓娥拿出一张支票，在上面填了一笔不菲的费用，塞给秦阳手里。

“你要去出差，我不拦着你。我的意思是不必如此风尘仆仆。

这笔钱就当差旅费，出差的时候对自己好点，别亏待自己。”

秦阳接过支票，数额的确不小。

“呵呵，娄总还是一如既往地财大气粗。”

娄晓娥说：“你是我的左膀右臂，为我办了这么多事，对你好点是应该的。”

“娄总告辞！”

秦阳拎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关门的声音久久回荡。

娄晓娥坐在红木桌边，十指交叉握成拳，托在额前。

脑神经在突突地跳动着，纷乱、无序。

办公室少了秦阳的身影，似乎有了些许不同。

当她要喝咖啡的时候，发现骨瓷杯空空荡荡，她下意识地吩咐道：“秦阳，咖啡……”

进来的却是一个小助理，“娄总，您要喝咖啡？”

“哦，对。”娄晓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