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槐花要体检

当大巴车启动的那一瞬，沈嫣心里涌起一阵慌张，仿佛这一走便和秦阳天南海北分道扬镳了。

是囿于现状、乖乖回到乡下日出而作日入而息，还是离开故土放手一搏挽回曾经的爱人？

这是一个问题。

斜阳在何雨柱脸上渐渐暗淡，白天换黑夜。

他靠着门的姿势从未变过。

他也在思索着沈嫣的问题，是囿于现状和晓娥分道扬镳，还是放手一搏挽回曾经的爱人。

一只入秋的蝴蝶扇动沉重的翅膀，从吊灯落在他手上。

透明的翅膀和纤瘦的小腿，轻盈而脆弱，仿佛时代洪流中一个厨子的命运。

何雨柱用那双杀遍小动物的手，捧起蝴蝶，让它飞入暗夜，去往它该去的地方。

“尘世太不安全，以后别来了。”放生时，他如此呢喃。

蝴蝶飞走，他的视线却没收回来。

在细微的夜灯之下，一个女人的身影向这边走来。

“今天打烊了。”何雨柱把帕子搭在肩膀，拒绝了她入内。

女人的声音和她的长相一样，毫不起眼。

“我不是来吃饭的，我是来找工作的。”女人说。

何雨柱抬眸望去，女人衣着老气、头发干枯，只有一双眼睛炯炯地闪烁着不服输的光芒。

川菜小馆的生意刚刚起步，何雨柱发现看着别人赚钱和自己做生意是两回事，一根面一捆柴都是开销。

他逐渐理解于莉和阎解成朱扒皮式的吝啬刻薄。

“我连自己都养不起了，没闲钱招工。”何雨柱转身进屋，打算关上门在行军床上睡一觉。

女人却说：“我不要工钱！只要管饭，每天管我三餐饭就行了！”

见他无动于衷，女人忙补充道：“我今年33岁，以前在乡下种地，我什么活儿都能做，洗衣挑水洗菜拖地洗碗，我都行！只要三餐饭！”

何雨柱回头不太相信地看向她，“那你为什么不回乡种地？这年头没饥荒没战乱，犯不着进城当长工。”

沈嫣走进川菜小馆，把一捧东西放在桌上。

何雨柱愕然地发现，那是一些名牌服装、名牌小吃，还有一些反季节水果，看上去都价值不菲。

“你要是雇我，这些东西归你。”沈嫣只想在城里站稳脚跟，方便陪着秦阳，监视秦阳和娄晓娥的关系发展。

一旦发现有一丝丝的旁逸斜出，她可以帮秦阳悬崖勒马，回归组织。

见他不说话，沈嫣撸起袖子，露出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说：“我公婆虐待我，我好不容易逃回城里，这些东西都是我城里的亲戚送的。

亲戚说，这些东西就当公婆给我赔礼道歉，回去继续当乖巧懂事的好儿媳。

我实在不想回去受苦了。”

她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何雨柱脚下，抱着他的裤管，泪水涟涟。

“你是个好人，只要愿意收留我，我一定好好报答你！”

这时，门外有几个食客走过，透过玻璃隐约能看见里面发生的事。

“你先起来再说！你这样被人看到，我没法交代。”何雨柱忙把她拉起身。

“你不雇我，我就要走出这扇门，出去流浪，住桥洞、翻垃圾桶，大哥，你行行好……”

沈嫣眼睑挂着泪滴，楚楚可怜地仰视着何雨柱。

可何雨柱刚离婚，就收留一个0工资的女员工，传出去他还要做人吗？

“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月300块钱，你负责做店里的卫生，包吃，不包住，可以吧。”何雨柱说。

沈嫣从地上爬起来。破涕为笑，“太好了，大哥，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甚至拿出了组织的教官教给她的“直男拿捏术”，勾着何雨柱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脸颊叭叭地亲了两口。

何雨柱目瞪口呆，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女人！

“咳咳，你再这样我就不雇了……”

“雇，雇！为表诚意，我一个月只要200块！我保证把店里打理得明明白白！”

何雨柱也觉得不可思议，也许这个女人真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吧。

沈嫣麻溜地拿起拖把拖地，当来到厨房过道，发现有一张行军床，有些意外。

“老板，你就住在店里吗？”

何雨柱淡淡地说：“我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住哪都不一样。”

沈嫣犯难了，那今晚住哪儿？

何雨柱看出她的难题，立刻给她开了张条子，指着马路对面的招待所。

“招待所的老板是我朋友，你去开个长租房。”何雨柱说。

沈嫣疑惑地望着何雨柱，“老板，你人还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