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海角前夕

进城后，两人路过刘贵的面摊，陈生向着刘贵笑了笑。刘贵见此，陈公子是见着了，便也笑着点了点头，招呼来客。

招呼声很是爽朗，刘贵难得的开心。

两人走着走着，姜女将那早点高高举过脑袋，仔细看了看，油纸没裹严实，说道：“坏了，耽误事儿了呢。”

……

陈生汗颜，他自然是注意到姜女手上的状况，却是觉得她在含沙射影，年纪小小，了不得。

停下不久，姜女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她看向不远处的糖葫芦小摊，着急忙慌的跑到陈生身前，两手高高举起。

一手拿着横沟的早点，离得远，一手摊开，离得近，开口道：“先生。先生。师弟不在，钱都在师弟那，给小女两文钱，小女去买串糖葫芦。”

陈生望着糖葫芦小摊，稍稍出神。

“先生！”姜女大声道。

“哦。哦。”陈生回过神，取下腰间钱袋，从中取出六枚铜板，将铜板放在她右手掌心，接过左手的早点，微微弯下腰，轻声道：“帮着树娘、阿横一人各买一串。”

“没问题。”姜女点头应下。

姜女刚动身，街道响起爆竹声，从城主府一路响至石枯庙，爆竹声声声震耳，一连波及糖葫芦小摊前的欲买糖葫芦的诸多孩童，孩童连连紧捂住耳。姜女则是大步走来，无畏无惧。

爆竹声过后，小摊处，孩童数多，并不像往日那般，排起长龙，而是而是一窝蜂挤在一起。

姜女看着糖葫芦小摊前的这一小片人海，心想道：“轮到我时，空手而归可不行。既然今日不用排队，那么我可就要发力了！”

姜女挽起手袖，朝着数多孩童拥挤而出的一条缝隙，奋挤而进。

陈生远远的看着，看着姜女挤进小摊时，脸红脖子粗。小片刻之后，姜女握着铜板的手先进一步，她摇着手中的铜板，大喊道：“来三串糖葫芦！！”

“…好嘞。”

姜女感觉到手上的铜板被换成糖葫芦，旋即垫起鞋尖，两手高高举起，把糖葫芦换到另一只手上，又将原先的手从中拔了出来…

看着手上的糖葫芦，姜女眼冒金光，拿起属于自己那一串便吃了起来。

姜女缓步靠近陈生，心情很是不错。

陈生看了眼，无奈笑了，道：“糖吃多了，对牙齿可不好。”

姜女将剩余两串递到陈生手中，秀气道：“顾虑这么多，岂不是很可惜，牙口不好连吃串糖葫芦都得计算许多，那真是……太可怜了。”

姜女落话，摇头苦涩着脸。

……

陈生瞥视姜女那半喜半苦，为吃到糖葫芦而开心、为吃不到糖葫芦而苦恼相杂的模样，无奈叹了口气。难道小女已经到了情绪不稳的年纪了？

陈生抬手，朝着姜女额头蓄力一弹，姜女先行吃下一个脑瓜崩，只见陈生没好气，道：“待你牙疼的时候，可别哭着喊痛。”

姜女对此摆了摆手，跟在其身后，嬉皮道：“先生，那是不可能的，牙疼？小女这辈都不会有的哩。”

“但愿吧。”陈生回应。

陈生如今的日子算得上很好，腰间挂着百两银子，也算丰衣足食高高往上。

早些日子，陈生去过一趟文贯山，找裴荣聊了几句，问清那只纸鹤背上的银子是哪处来的，为何连送一月之余。

裴荣说道：“银子，答谢的酬金。当时身受重伤，玄蓬福地开启时间流速很慢，唯有福地彻底关闭方才恢复正常。那时机缘巧合下寻到一处镜门，想以此，通过纸鹤，传信山门寻救。只是当时法力不济，唯能落此下策，纸鹤上绑些银子。是气远胜酬，或是横死于敌手，我，裴荣听天由命。”

尽管不清楚，纸鹤为何会送了一月之久，好歹明白银子的来历。

陈生归还银子，裴荣推止，道：“陈公子与栾公子肯奋力搭救，已是高德大善。若是连着银子都要收回，山门风气即是一落万丈。”

裴荣话落，取出一袋印有四种色彩的铜板。约莫五十枚

陈生自然是认得这种铜板，山上修士最通用的货币，四色钱。

一枚四色钱便可换取上万两黄金。

四色钱可不常有，尽管不用来换取银子，也可佩带在身，益助于凝气提神，精进修为。与陈生身上那枚曾名‘善养气玉牌’相似。

陈生取出三枚四色钱，手止不住的颤抖。

……

一番告别之后，陈生带着四色钱，找到栾仲秋。问问可有将气锁住的法宝。

栾仲秋听后，取来三段红线绳，郑重其声，道：“此红绳乃是取自文华洞中，百座文气塔顶上之气，‘文书卷气’炼制而成的红绳，锁个气，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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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中，陈生躺在床上，手中拽着三段红绳，底头各串起一枚四色铜板。

起初，陈生想将第一枚送给树娘，树娘却是不稀罕，刚说此事时，转头又带着姜女逛庙会，连属于姜女的那一枚四色钱，也未来得及给。

陈生翻腾起身，将树娘那一枚收好，推开门去到横沟所在的房间，亲手将一段红绳四色钱交给横沟，陈生交代，保管好。

横沟点头，当即动身，将红绳系在木剑剑首，当作剑穗。

另一枚则是要横沟亲自交给姜女，横沟也应下。

将小事安排下来后，又回到往日的清闲。

陈生倒差点忘了此程是来作甚，拍了拍酒葫芦，酒葫芦一阵抖动，一道光影从葫口掠出，一盏凝气琉璃显现。

陈生打开匣子，匣里那滴龙形墨正匣中游动。他对此，无奈挠了挠头，离开小镇也有些日子了，方才收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