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下马威

魏聪领着人绕路过了青衣江往槿花寨杀过去。

槿花寨就是魏聪选定的那条生财之路对面的寨子。槿花寨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名字的由来可能是寨子边种了一些木槿花，其实黎人的寨名有些就是这么随便，寨子边上有棵大松树，那就叫巨松寨。轩人的地名其实有些也差不多。人都是懒惰的，好逸恶劳就是人之天性，起名太麻烦了，叫啥名不是叫。当年轩人和黎人杀的难解难分时，槿花寨距离青衣江边的小山丘只有2里路，是前线中的前线，是扼守此地的军营。黎人之地各寨的勇士汇集到槿花寨练兵磨合，然后组成小队，偷渡青衣江，开启一场血与荣耀之间的比拼。可惜偷渡青衣江几乎是单程票，鲜有返回者。不是他们不英勇，实在是双方杀了几千年，套路都了解差不多了，就这么一条路，偷袭根本玩不出花来。双方也很有意思，就那么几根藤蔓能攀爬偷渡，真要不想别人过来，把藤蔓砍了，双方就清净了。隔江相望，对峙多年，双方可能知道两族都奈何不了对方，所以开始拼血勇。我派十人偷渡过去，挑战杀你方10人以上，我这边就算胜利。但是打仗毕竟不是打擂台，就算我方获胜也没机会回家接受荣耀，对方主场就是人多，车轮战也要碾死你。不过双方都有默契，不会一拥而上，那也太不讲武德了。你十人杀过来，我就10人迎头对杀，我方10人全死或者重伤，才会换下一队。双方都恪守这些规矩杀了不知道多少年。而且还是回合制游戏，你来一次，我回击一次。青衣江旁的两处山丘都寸寸撒满鲜血，这其实也是那条路荒废的原因之一，一个人赶路走那里，总有点鬼气森森的感觉。不过这种拼血勇的方式只在这条路这处战场发生，别的战场能大军对垒，那都是大队人马直接轰杀，无所不用其极，以多欺少？那才是正儿八经的打仗！人数相等的对轰，那是小孩子过家家。这条路实在是能偷渡的人太少，想偷袭都玩不出花样，双方又不得不防着此地，对峙多年挺无聊的，本来留着一些藤蔓是方便使者来往沟通的。两族有些莽夫勇士就喜欢玩匹夫之勇，把几根藤蔓玩出了新花样，后来其他战场也把一些刺头送过来，特殊的环境造就了此处作战特殊的规则。

不过以上说的都是位于山顶的槿花老寨的历史。那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老黄历了，只存在于一些老人口中了。现在的槿花寨几乎放弃了军事用途就建立在山脚上方一点点，完全按照宜居村落建设，直白点说就是房子修的稀稀落落，随心所欲，没有半点防御力。寨子人员构成来自原来槿花老寨的留守士兵和当年槿花老寨的原始居民。百年时间过去，留守的士兵都故去了，有些人也离开了槿花寨去了别的寨子讨生活。槿花寨是黎人之地的一把尖刀，位于黎人之地的最东边，孤悬在黎人之地以外。两族大战停歇后，槿花寨几乎被放弃，朗夜国不在乎这里，血与荣耀？狗屁！！！这种小场面胜的再多，于两族大事而言有个毛线用？战争还是要靠大部队轰杀才有用！拼血勇不过是脑子有坑的人自以为是的游戏！轩人高层也是如此想法，所以战后直接把扼守那个小山坡的人通通撤回凤凰城，连个观察哨都懒得留下。槿花寨失去了军事利用价值，商路也不走这里，生活物资开始匮乏，偶尔派几个人携带少量药材攀爬过藤蔓去凤凰城交换点生活物资。藤蔓承重有限，携带不了多少东西，轩人也对他们处处限制，这也不卖那也不卖，回收药材价格还一压再压，还不如跑仁铜城交易划算。明明轩人把商品运到仁铜城需要更多路费，成本更高。槿花寨被双方夹在中间，日子太艰难了，人员陆续逃离，寨子衰败到现在只剩120-130人。扣除老人孩子妇女，可战之兵大约只有30人。平时白天很多人都跑周边山上捡矿石采药材，寨子几乎不设防。魏聪上次带着一些针头线脑装小商贩和柳远星去打探过情报。太详细的没敢问，地形人数兵力还是摸清楚了。魏聪领着人在午后不久就杀到了槿花寨附近，如果现在杀过去肯定能兵不血刃拿下槿花寨，如果身边这些人靠得住的话。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身边的人都是样子货，或者比样子货还不靠谱，要不是自己装神棍给他们壮胆，他们才不敢过来呢。魏聪带着人藏到附近山林里，给人一一安排好战术，明确了每个人要做的事，又让他们一一复述，确保万无一失。好在每个人需要负责的都不多，复述起来也没出什么岔子。由于没有武力动手的安排，大家还算情绪稳定。等到傍晚，槿花寨的人员几乎都回到家了，魏聪领着人马，潜行到槿花寨约一里的位置，走出大路，原地整理好一身行头，魏聪穿着道袍拎着拂尘打头阵，清风明月抬着裹了红布的小案台跟随。两人护在清风明月身边，21人排在身后，3人一排。喊着口号“1-2-1”。人人随着口令踏步前行，步伐只能说大差不差，说不上整齐。放在蓝星阿非利加可能算精锐部队。口令倒是喊的既整齐又大声，训练了三天，魏聪早发现了，这群人动嘴皮子的事都很擅长。整个部队走的不快，槿花寨的人在迟钝也发现不对了，如临大敌般召集了所有人，抓着各种家伙事聚在寨子门口。等槿花寨人都召集齐了，魏聪这边还在慢腾腾的喊着口号推进。槿花寨多年未战，他们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对面这是要干啥？双方小股部队攻杀？听老爷爷讲过，没见过啊。远远看去，对面的部队气势完全可以压垮他们，他们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个统一的调度。还好对方这种架势不像要直接动手，谁动手不悄咪咪潜行到近处，暴起出手，一击必杀。这种大张旗鼓老远喊口号震天响的，不是傻缺就是带着善意。

在对面如山的气势压迫下，槿花寨的人如热锅上的蚂蚁，战也不是退也不是。魏聪推进到离寨子100米处挥手停下，大部队原地踏步片刻，调整整齐队形，立定。魏聪在挥手，部队开始快速变阵。金童玉女抬着香案放在魏冲面前，分列左右。五个一般身高的乞丐抱着小盒子列在魏聪身后，剩下18人迅速列成3排，开始报数和微调队形。“1-2-3-4-5-6”，右侧排头兵小跑两步出列，转身，行了一个军礼，大声报告“报告指挥使大人，神卫集结完毕，请指示！”魏聪在挥手，来人回归本队站定。

一切都在槿花寨所有人面前大大方方的展示，槿花寨的人都看傻了，这是什么情况？虽然看不懂，但是不明觉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