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刮地三尺

在五女卖力吹嘘魏冲的师父的时候，柳远星在家里接到了一拨一拨客人。对每个来询问结果的人，柳远星都把他们召进屋告诉他们，“你的筹码不够，但是念及你以前和魏家的一点交情，魏聪给你特别照顾。”这些人马上开始想自己和魏家有过啥交情，虽然半天没想起来，但是不耽误先把这个便宜占了再说，交情可以以后再想！柳远星又说：“一碗水端不平会出乱子，你要务必对自己给出的筹码数量保密，如果有人问起来随意糊弄过去就行。特殊照顾名额不止一个，不要随意打听别人的情况，如有发现相互打听的事情发生，你会知道什么叫惹祸上身，玩火自焚。”

这是魏聪从那些坑人的资本家手里学到的薪酬保密制度！以前他就被坑了很多次，明明自己工作干活最多，薪水还最少，还傻乎乎的不知道，最后知道真相的他眼泪掉下来。果然同一个东西，是爱还是恨要看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就喜欢这个。临了，柳远星让这些特殊照顾的有缘人携带好筹码按时去指定地点等待。这些等待地点都在附近的山上，出村路线并不一样。当然实际集合地点只有4处，每处地点接待两批人，错开时间长达4小时。魏聪一天要把四个地点跑两趟，也是够苦够累的，想当一个骗子也不容易啊。还剩一组人，晚上在家让柳远星教吧。

魏冲在指定地点见到了等候的村民。魏聪扯谎让大家在荒郊野外学这个是怕隔墙有耳。大家有言在先，这个秘法不能外传，但是偷听到秘法的人不受这个限制，多一个人学问题不大，要是偷听的人把秘法传得到处都是，那吃亏得就是大家了。众人一阵点头。

魏聪又开口劝到，制冰糕是很费力的活计，不适合所有人，为了避免以后产生不愉快，不愿意的人现在可以离开，留下的人学了秘法，筹码就不退了。

眼看没人离开，魏聪快速告诉他们深井制冰之法。果然众人听了都齐齐面露难色，不是谁家都有合适用的深井，也不是谁家都有那些可以吊入井中的瓷器的，瓷器可不便宜。好在魏聪又补了一句，并不是绝对要瓷器，别的容器也可以尝试，比如竹筒。师父教用瓷器只是师父不缺瓷器而已。

顺带给出了一个温馨建议，冰棍可以加上中草药比如金银花和薄荷对外宣称清热去火养生，成本低廉还有噱头。毕竟中草药能自己采不算成本。

一天下来，魏聪应付完八拨人精疲力尽的回到家，柳远星已经打发走了自己需要应付的人。

魏聪觉得这次干的事有点丧良心，村民也不富裕，他的手却摸向了他们兜里最后一块铜板。这些村民如此好骗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们是看着魏聪长大的，魏聪好逸恶劳不求上进但是不会骗人，不是原身有多诚实，实在是想不出这么高明的骗术。这也不是原身智商不行，眼界太窄了没办法。

魏聪前世也不会骗人，这不上当受骗的经验多了，随手拈出几个欺负欺负老实人还是没问题的。好在魏聪要的只是破衣服烂铁具。废铜烂锡，村民也没有啊。粮食，谁家都没多余的，也不敢拿出来换这个不知道靠不靠谱的制冰之法。

或许是柳远星的劝诫起作用了，但是魏聪教柳远星这么说没有劝诫的意思，这些不过是免责条款，就好像别人说“股市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如果你被逼得跳楼割腕喝敌敌畏都和别人没关系了。

村民那是相当听话的，那些破衣服真的烂得如同碎布条，那些烂铁具也都是完全没法用的。估计丢了这点东西也不影响他们过日子吧，但愿如此。

魏聪倒不是成心和这些村民过不去，一定要盯着他们的三瓜两枣，他刚到手200两银子，短时间不缺钱，但是他想要铁。

封建王朝历朝历代都严格管制铁，这个世界也一样。农民买把铁器没什么，大街上卖铁农具的多了去了。但是一有异常量的铁流动，很快就会被盯上，这或许是古代的大数据风控吧，具体操作原理未知，魏聪穿越后看的书没有写这个的，他不确定有没有，但是他可不想挑战封建统治阶级的手段。人家搞不好钦天监有高人掐指一算，某某地方有人是祸乱之源，魏聪就莫名其妙被砍了人头。

前世魏聪可是听过一个故事：有个国王请巫师算命，巫师说你吃不到今年的新麦。国王当然不信，新麦收上来煮成麦饭，特意把巫师叫过来奚落到你说我吃不到新麦，我就吃给你看，你们这些人就会危言耸听故弄玄虚。结果说完这句话，国王就拉肚子蹲茅坑去了。万万没想到国王掉茅坑里淹死了，果然没吃到新麦。

有此等故事珠玉在前，魏聪对这些异人敬而远之。惹不起躲得起，蹲在乡下收点别人不要的废铁应该可以没事吧。如果这样都出事了，那估计自己也没必要折腾，安心受死吧。

隔天，魏聪叫上所有人，蚂蚁搬家式把所有筹码搬回家里，昨天魏聪可搬不到那么多筹码，都就近藏了一下就一个人跑回来了。安排五女收拾衣服，该清洗的清洗，该缝补的缝补，一共收到400多件烂衣服，烂铁600多斤。

烂衣服两三件合一件，拆东墙补西墙还是能拼出不少能穿的，只是一般人家烂衣服数量少，一两件真派不上用场，能修补了穿的都穿着呢，他们都穿不下去的可想而知有多破。聚沙成塔，这些烂衣服就有了用处，即便拼不成衣服，烂衣服也够做被子的，起码能应付过冬天了。

烂铁也不愧烂之名，这些烂铁器锈迹斑斑，材质也奇差，对别人来说根本没有回收价值，古代的铁匠撑死能把炉温烧到1300c，烧不出铁水，只能靠锻打祛除氧化物，剩下的铁制成可用物品。这些村民给的铁器本身就一半是铁锈，在锻打一下，十成烂铁能不能出一成好铁都是问题，敲出的铁都不够铁匠人工费的。也就遇到魏聪，这些烂铁才有了回收价值，回头想想，能卖钱的铁早卖了，哪会就在家里生锈啊。

麻丹，自己千辛万苦设计准备坑人一笔，这些村民也不是良善之人，给出的筹码压根不值钱，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魏聪的局，破得波澜不惊毫无烟火气。他们居然想用完全不值钱的破烂玩意换能生钱的制冰之法。虽然自己有言在先只看重量不看质量，这些人也毫无犹豫完全遵守规则。高手过招，招招致命！魏聪压抑的心情又轻松起来，狗屁的负罪感，往远了爬！反正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你们做初一我做十五也理所当然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