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习 - 错嫁双生子后 - 风枕月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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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习

夏时习

肩上的少女终于不再乱动,谢峥赶忙趁她安静之时,带她往花楼外走去。

明晃晃的花灯之下,两人身影重叠在一起,融进了四周寻欢作乐的男男女女之中。

“我不信,除非你发誓。”

她小声嘟囔道,声音淹没在了喧嚣里。

“好好好,我发誓,以后与你相处,再也不带防身之物,可以了吗?崔小姐?”

他有些哭笑不得,随口应着,尾音拖得有些长,带出些慵懒的意味。

崔湄倒挂在他身上,目光追随着他黑底绣金的靴子,看他一步一步踩过地上糊作一团的影子,走得格外稳当。

他既妥协了,那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哼”了一声道:“勉强可以吧。”

只是她不明白,他带她去房间更衣前尚能抱着她,为何如今离开时,却要用扛的。

明明两人在房间里已经十分亲密了。

她琢磨着,脑袋不受控制地想起方才那个分外刺激的吻。

至少在她眼中,已是刺激至极。

其实,她不是没有亲吻过旁人。

她小时候颇为黏人,又生得可爱,故而家中亲长总喜欢逗她,而后让她亲一亲脸颊。

她幼时亲过阿兄,阿兄的脸红成了苹果,抱着她冲去阿姊那里炫耀。

她亦亲过阿姊,阿姊的脸素来柔嫩莹洁,泛着淡淡的花露香。

爹爹的脸颊就较为冷硬,带着久经风沙的沧桑,她打小就觉得有些磨嘴唇。

崔湄上回吻他脸颊时,也有同样的感觉。

可他的冷硬,却不似爹爹那般肌肤粗砺。

其实他生得一副清隽皮囊,肤薄白净,几乎透骨,而那份冷硬,正是自骨子里透出来的坚毅。

与她的软嫩不同,与阿姊的细腻亦不同。

似是一种山高路远,抱剑而去的疏狂,或是一种抽刀断水,桀骜破局的果断。

可他明明是一个文臣。

她越与他接触,越不明白他身上的锋刃究竟从何而来,却不得不承认,比起从前那份淡漠疏离,她更喜欢如今与他的吵吵闹闹。

起码不似陌路之人。

她忽然想回首瞧一瞧他,却只能瞧见他晕着一层暖光的耳廓,不似往日泛着冷冷的白,今日始终挂着浅淡的薄红。

唔……他一向最会装了。

别看他如今装得镇定自若,实则心中早已羞坏了罢!

他碍着面子,怕被她发现,故而才不敢再去抱她。

因为来时遮盖她双目的外袍,现下已好生地穿在了她身上。

崔湄一向颇会自洽。

想到外袍,她忽然回忆起她吻他时,他们贴得很近。

近到她能闻到他身上的草木香。

近得同他气息交缠,染上了彼此的味道。

她记得他温软的唇,是与所有人的脸颊截然不同的触感。

初初碰上时,心头瞬间划过一道酥麻,如今回想起来,亦是难掩悸动。

或许她和白允棠买来的那些话本都已经遭了校书郎校勘,期间对于接吻的描述实在甚少,大多都是双唇一贴,而后便是云雨雷电的自然景象。

她原先躲在屋中偷摸看书时,尚且不懂为何亲吻总是伴随着云雨,可如今她却懂了。

那道酥麻便是劈进心头的雷电,而后心中的悸动便似春天的细雨。

不愧是说书人,比喻竟如此生动形象!

她在心中喟叹着,忽想起在个别话本中看到过,接吻是有声音的。

可她今日同他就无甚声音。

极静,极轻。

是因为她没有像亲脸颊那般,先吸上一口再放开吗?

她回想着自己吻阿姊脸颊时候的模样,唇瓣不自觉地微微撅起,想象着吸对方一口后再陡然放开。

只听“吧唧”一声。

确实会有!

她简直是个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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