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湘君】梦罗刹
知御级别的他已经能够理解人类的行为以及思考方式,甚至不需要学习,就能够通过理解其行为举止推导出其目的。
只是恐惧,他或许可以称之为,好笑。
“人类,你的狂妄可配得上你站在这里的资格?”
他手掌横出,一柄长斧和一节短棍由能量化成,祁风见状连退三步,更是有些意外,问,“你能理解人类的语言?”
“我主赐予了我这份能力,但我倒觉得有些聒噪了。”他像是杂技一般甩了甩手中两柄武器,双脚踩过无数梦灵的头顶,来到平坦的土地上,继续说,
“你可准备好为你的狂言付出代价?”斧头对准祁风,差不多一步的距离,祁风更是嘴角一扬身形下沉,说,“我可期待着呢。”
“当!”
刹那,梦罗刹的斧头劈在了祁风的白竹杖上,祁风周转回身,卸掉斧头巨力后,甩杖打穿了其肩膀,而后站在了其身后。
而这不过一瞬之间发生,连站在不远处的羽秋都看不清楚怎么互换的位置。
那一道缺口迅速被燃火般的蓝色火焰修复,他转过身,看着武器明显有些要破碎的样子。
他心中也是有些惊异,毕竟自诞生以来,他遇到了很多人类的强者,也如他一般无一不是踩着梦灵梦魂来到他的面前。
但这个,却跟得上自己的速度,甚至还要更快!
祁风可没有思考,更是直接依靠本能一般的动作,转身回踹,紧跟着就是高高扬起的手臂劈向他。
”不好。“他心中暗感不妙,这每一下似乎都是直奔要命来的,但自己跟他还没有见过面,哪来的这么深仇大恨?
思索不及,只能先躲闪,只是闪躲不及,却被祁风的一脚踹在胸口,身为精神实体的他也是会受到物理攻击,紧跟着就是倒飞百米,蹭着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凹痕。
”啪!“白竹杖跟着拍地,四周烟尘溅起,打空的白竹杖落在坚硬的土地上,形成了一道密实的凹槽,上下同粗如各处受力完全一致。
”致幻!“还在扫视烟雾的他抬眼时就见到了一个杀神一般的家伙来到了自己头顶,他心头大惊,连忙抬手大喊。
祁风感到周围突然一下有了颜色,他似乎置身于一个平坦的草原上。
“这是进入幻境了?”
精神攻击的高级形式,包括梦魇在内高级生命才能使用的致幻。
但刚一进来祁风就知道自己进入幻境了。
他可许久没看见过颜色了。
祁风吐口气沟通还在天空中的小熊,通过小熊视角看到自己愣在原地,他立即对着那个梦罗刹射了一发精神攻击。
光束没有打中他,他很轻松躲开,而祁风也在这时苏醒,捡起白竹杖,低头感应到了身后的梦罗刹,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羽秋的投射也飞了过来,落在了祁风头顶,他连忙举起白竹杖抵挡,“嘭”,周身一道散射爆破响起,那梦罗刹被扎了一下倒没什么,祁风却感觉有些头晕。
“……”祁风拍掉身上的灰尘,转过身轻咳一声,举起白竹杖对准他说,“你这些把戏收一收吧,打完我就去处理他。”
“……”
他此时不再觉得祁风狂妄,对方每一瞬间的攻击都是带着绝对的杀意,而且这也绝对不是玩笑话,他真的是来挑战主人的!
“杀死我,你便可以获得横亘梦灵河的资格,否则,你将永远仰望他的城邦!”
他也不再轻敌,丢掉手头无用的武器,开始悬浮空中,进行他的专长,“咏叹!”
“嗡!”
话音一落,只感到空气发出嗡鸣,祁风感到一股澎湃的力量正在挤压着空间,空气遭受不住的颤抖。
“悲歌!”
第二组词响起,一曲代表极度悲切的声音在以一种无法理解的形式发出,无生命之物都在为之伴律,一种浩瀚的精神波动,感染了所有人,祁风手间竟是有些发软,一股悲凉绝望的情绪在心头滋生,而他本人更是有些感到悲怆。
“赞颂!”
第二曲响起,万物的格律再次转换,而在这么一瞬的间歇,祁风看到原本平整的大地竟是被弄得已经千疮百孔,似乎死物都为之撕裂,形成了如今模样。
而一段情绪过后,祁风尚未缓解,却跟着感到一阵神圣的光明从九天之外洒下,无尽的慈悲与博爱,温柔得像是不死不灭的初日,所有的悲伤被抹除,而后更多是对之无比的赞美。
“赞美?呵呵,悲哀者何须赞美!只有祈求者才会歌颂!”
祁风一感到这股情绪,瞬间心中却是涌起无尽的怒火,燃烧不尽的愤怒冲破了他的情绪界限,
原本奏乐的天地在祁风沉脚的瞬间戛然而止,就像是全部变成了哑巴一般,沉闷的无法呼吸。
“完!”梦罗刹猛然察觉自己触发了精神统御界最危险的情况,施加了极其与其类人逆反的情绪,“挑战者,只为死而生,不为跪而死!”
完全陷入满载状态下的祁风一杖挥出,在那罗刹身形前一滞,天地若被撕开,形成了一道瞬时的残光之痕。
再眨眼时,一切已经消散,而那还在癫疯中的祁风已经在护城河中大开杀戒了,至于梦罗刹,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羽秋擦掉眼角的泪水,捡起前方落地的那枚通行令,也是一枚令牌,这个并不能用来制作梦罗刹,但似乎可以用来号令梦魂。
“我与他一同过去,你们到这里就可以了。”
羽秋看着迟迟赶来的众人,转身说道。
小乌想要迈步上前,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能攥紧拳头,说,“你们俩要活着回来啊!”
“他肯定能活着,我……看湘君咯。”羽秋抱着头,慢悠悠踢步走向护城河,此时护城河已经有些干涸,原本的梦灵被祁风杀了大片,等他冷静下来应该就会上去了。
十分钟后,
“呸!”祁风爬上护城河对岸,把不少塞进了嘴里的碎片吐掉,而他身后已经成了一片精神残片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