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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硝烟(一)

第177章硝烟(一)

“王妃,殿下正在和殷公子议事,您不能……”

“让开!”听了半天墙角的彭沅终于坐不住了,她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侍从,准备冲进去理论。没料想手没收住,那心惊胆战小厮直接向后摔去,砸开了门。晋王手中的酒杯和殷重手里的筷子双手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彭沅心里憋着一股气,她两眼紧盯着已经站起身的二人,黑漆漆的眸子里燃起了无法遏制的怒火:“议事?殿下和殷重在一起,除了喝酒发牢骚讨论女人以外,还会做些什么?”

姚知载并不惧她,只是成婚至今,他听从母妃的话对她一味的忍让,六年来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被她戳破自己的无能,他本能的感到心虚。然而殷重在场,亲王之尊促使姚知载在外人面前硬气起来。

“出去,”他拍了一下桌子,红着脸朝她吼道,“你在私底下偷听也就罢了,怎么还敢破门而入?真是不怕别人笑话!”

彭沅柳眉倒竖:“姚知载,你是在嫌弃我没有涵养?”

“成婚至今,我都没嫌弃你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你居然……”

殷重见事不妙,忙请辞道:“王妃息怒、殿下息怒。殿下,王妃若是不想看见微臣,那微臣以后就不来府上拜访殿下了,微臣告退。”

“赶紧滚!”

“不准走!”

姚知载与彭沅同时开口,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方。然而,等殷重站住后,夫妻二人谁也不肯先开口。还是有丫鬟脚步匆匆地赶了过来,回禀彭沅小郡主醒了正在闹,这充满看不见的硝烟的一幕才突然落下。

彭沅气呼呼地走了,姚知载跌坐回椅子上,长吁一声:“看看,看看!简直是妒妇,她还嫌自己管得不够宽?”

“六年来府上没添一个新人,本王也不曾自降身份去风月场所,她还是不满意。连在自己院子里和你喝两杯酒,她都跑来闹,真是……”

殷重躬身:“殿下,非常之时,酒是要少喝。王妃的母家对您夺位大有用处,您必须忍耐和等待。既然宫里您暂时插不上手,不如就在吴王府上做文章吧。微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还请殿下允许微臣走近些说话。”

姚知载颔首,在殷重靠近时,附耳过去,仔细听他压低了声音的每一个字。待殷重说完,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抚掌大笑:“妙,妙,妙!”

“殷兄高见,只是……”姚知载想了想,难免有些后怕,“这事太过冒险,齐王无意储位,先斩后奏,已经离京月余;宋王心宽体胖,志不在此,陷害恐非易事。而且,知谨和本王关系亲厚。”

“正因如此,他有理由为自己敬爱的兄长——也就是殿下您,那样做。而且陛下年纪大了,人一老就变得慈悲,宋王并不会丢掉性命。等您登基以后,再想法子弥补他就是了。”殷重说着,把眼睛眯成一条细缝。

姚知载见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此事直接的受益者是本王,想摘掉陛下的怀疑,必须要出血。母妃和本王一向待知谨不薄,他为本王做一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殷重点头:“此事宜早不宜迟,正好让康靖忠的算盘也落空。虽说殿下您看不上他,可这不代表他就能和别人结盟。”

“没错!”姚知载赞同道,“节度使倨傲,本王早觉得他们不顺眼了。之前的刘集是,现在康靖忠也是,就皇姐都一样是。不过皇姐好歹是我们姚家人,傲一点也不算什么。”闲逐福

“好在那败事的刘集已经没了,现在就剩个半截身子入了土的康靖忠。胆子大到敢请封异姓王,真是反了天了!”

“且不说本朝并无封异姓为王的先例,有也不能给他那种莽夫,该给殷兄这样的国士才对。”

“殿下谬赞,”殷重笑着欠了欠身,趁势道,“这是微臣父亲的主意。”

姚知载起身,拍了拍他的肩:“令尊官只做到侍郎,实在是屈才!待储位尘埃落定,本王保你们父子都能来东宫做官!”

殷重颔首,脸上依旧带着笑:“多谢殿下。殿下若是放心,可以把吴王府上眼线都交给微臣打理。此事,由微臣来办。”

“好!”

……

是夜,吴王府。

殷于慎将所获尽报与姚知诲,姚知诲闻言,老实忠厚的面孔出现一丝裂痕。原济望着屏风后消失的人影,不由跟着这个未来的泰岳冷嘲道:“殿下,既然晋王是个蠢货,咱们不如将计就计。”

“让康靖忠的女儿‘意外’丧命晋王的人手中,彻底绝了他两面三刀的可能。而殷家父子实在狡诈,也不可不防。”

“毕竟……”原济擡了擡眼,若有所思道,“蜀王那里,他们还有一个保命的底牌呢。”

“本王与贤婿所想,不谋而合。”姚知诲敛笑,装作一副儒雅的样子,语气随和,“自从得了贤婿,本王与晋王的交锋是胜多败少。这储君之位,本王终于敢想上一想了。”

原济忙起身道:“殿下言重,小侄惶恐。蒙殿下不弃,小侄和殿下很快就是一家人了,自然会为殿下鞠躬尽瘁。”

姚知诲摆摆手:“无须讲究虚礼,本王只盼你丧期快些过去,好早日做这吴王府的乘龙快婿。此事就还交由你办吧,本王放心。”

“是,”原济颔首,正色道,“小侄一定不会让殿下失望。”

……

夜朗星疏,晚风和畅。

卸了宰相一职的常彧并未离开长安,而是在入仕时就置好的京郊别业中安享晚年。入夜,本该是他听曲看戏的时间,但他今晚却十分反常。

自用过晚膳后,常彧便窝在了书房里。房中点着一盏孤灯,灯油添的太过饱满,那豆大的光险些被淹灭。他站在灯前,注视着鎏金莲花铜盏中半截纤细的线芯,微阖的双眸闪烁。

“兄长。”

有人叩门,常彧这才移开目光,看向被心腹领来熟悉面孔。

接替了他宰相一职的族弟常昂取下了身披的玄色斗篷,脸上还遗有在夜色掩映下匆匆赶路的风尘:“什么事这么着急?”

常彧挥退仆从,亲自关上门,拉着常昂走到内间,低声道:“本不该打扰你休沐,只是事关康靖忠,我们常家不得不谨慎。”

“那个武夫?”常昂蹙眉道,“虽然他一直想回京,但不是被你给阻住了?兄长放心,如今你虽然致仕了,可接替你的人是我。我向你保证,陛下再宠信他,这长安城里也没有他的位置。”

“不……”

常彧面色凝重:“他想在皇储身上押宝,现下已派副使护送长女抵京了。吴王和原家牵上线以后,在陛下面前颇得圣心。要是他再跟康靖忠扯上关系,就变得更为棘手了。”

常昂颔首,附和他道:“兄长的意思我明白,晋王才是最适合世家的傀儡。为了我们自己的利益,得全力捧姚知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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