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晋江文学城独家
29独家
马车内有些闷闷的,窗紧闭,只点着一盏小小的琉璃灯,街上的灯火辉煌被尽数隔绝。
子桑蕴心里想着要亲祁酌,实际上也这般做了。
她的面庞忽然之间放大,打了祁酌一个措手不及,他本能地要后退,但脖子上的那双臂虽软却有万般力道,箍着他不能躲避。
子桑蕴的唇贴上来时,他的脑袋一下子全都懵了,那一瞬,嘈杂的人声都安静下来,鼻尖的香味,以及软软的触感,便占据了全部。
见他没有反应,子桑蕴似乎有些疑惑,唇松开后,见他看着自己,便用指点了点他的眼睫。
祁酌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眼睫浓密,睫毛微微垂着,靠近细看时,总会让人感觉很无辜,但当他与你目光对视,又有格外的清冷,不知谁才能让这双眼染上一些旁的谷欠望神色。
子桑蕴的手在作怪,但偏生她此时太过惹人怜,祁酌指尖微动了一下,轻声道:“殿下,你醉了。”
饮酒的人或许并不知道自己t是何时醉的,只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子桑蕴只觉得他的声音格外好听,于是在他说话时,轻轻用舌尖在他唇上舔了一下,见他还是没有反应,嘴一瘪,哭出声来。
祁酌并非没有反应,在子桑蕴往他唇上舔时,他的瞳孔猛然放大,额上也渗了些细细麻麻的汗珠,不知该如何应对,与那一吻的温软不同,方才那一下有些湿滑与腻,仿佛一下子勾出了他的三魂七魄,令他呆愣到好似只余下一具空空的躯壳。
偏生始作俑者此时懵懂。
子桑蕴抽抽搭搭哭着,不一会儿就洇湿了祁酌的肩头,也不知自己哭什么,总之是本能地觉得委屈、是长这么大都没有受过的委屈。
祁酌的唇紧紧抿着,见她哭,眼底的沉色又转变为无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问道:“又哭什么?”
子桑蕴醉的狠了,委屈巴巴控诉道:“我讨厌你。”
她这模样格外可怜,额上有些细细麻麻的汗珠,说话时声音也是娇糯,祁酌将她粘在脸上的两缕黑发拿开,“嗯,臣知道了。”
知道她爱说气话,偶尔还做些气性使然的事情。
哭了一通后,子桑蕴的眼睛一睁一合的,显然是有些困了,在祁酌的肩上又趴了半刻钟,呼吸便绵长起来。
祁酌低下头,靠在肩上的人此时脸颊上有些红红的,面上满是泪渍,看起来很是令人心疼。
祁酌轻柔地用帕子擦拭她的脸,再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琉璃灯中跳跃着火光,映在子桑蕴还湿润的长睫上。
白雨和晼晚在马车外候了半刻钟,隐隐约约听见自家殿下的哭声,心里头有些着急,打起帘子瞧了一眼,只看见殿下趴在太傅肩头上哭,两人像是相拥着,于是都默契地没有打扰。
又过了一会儿,见祁酌出来且面色无异,心里都松了一口气,看来殿下酒品还不错,没有对太傅做什么很过分的事情。
祁酌嘱咐二人道:“回府后劳烦二位喂殿下喝了解酒汤再睡,以免明日殿下醒时头疼。”
这些他不说,白雨和晼晚也是知道做的,待到他离开后,白雨不禁道:“其实太傅真的还挺好的。”
晼晚掀开帘子上车,“殿下喜欢最重要。”
子桑蕴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莫说亲了祁酌的事情,她就连自己最后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次日,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绪风就来了,子桑蕴又睡了半个时辰,这才慢吞吞起床梳妆去见他。
绪风一直等了一个时辰,在屋内走来走去,就在他不知道第多少次和白雨确认昨天祁酌只在马车上待了一小会儿的时候,子桑蕴才终于出现。
“你这么早过来做什么?”
见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绪风没什么好气道:“都已经午时过了,这还叫早吗?”
子桑蕴喝了口茶,不紧不慢答他,“的确是不早了,你有何事?”
“你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绪风握紧了拳,“比如在马车上的时候。”
子桑蕴压根不记得自己是被祁酌抱上车的,见他这样子,眉头蹙了一下,“我都醉了,在马车上自然是睡觉,不然还能做什么?”
“那你还记不记得是谁送你上马车的?”
“自然是白雨和晼晚,不然是你?”
这下,绪风的心完全放了下来,不记得就好,想起接下来两个月即将发生的事情,他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没什么,我就问问。马上我们就要去避暑山庄了,我都想好了,我到时候带你去跑马、打兔子,晚上我们就一起烤肉、摸牌九,你一定喜欢!”
都六月了,的确是该去避暑了,子桑蕴想了想自己还没完成的计划,“太傅在哪我就在哪,太傅若是不去避暑山庄,我自然也是不去的。”
闻言,绪风心里有些不高兴,面上还是装作很大度,“知道的人知道你是讨厌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喜欢他呢,怎么总是要跟着他?快与我说说,是不是你有了别的心思?我也帮你想想办法。”
“才不是,”子桑蕴思考了一下,见他一副兴致冲冲的模样,解释道:“只是我跟着他,才能继续想法子让他烦我而已。”
她说话时,绪风仔细观察着她面上的神色,见她的确没有说谎,这才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只是一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便听门房来报,说是太傅府里的人求见。
远山早早就得了吩咐,要等到午饭后公主殿下睡醒了再来,虽然他是个男人,他都不禁感叹自家大人心细。
来到侧厅,他一眼就看见了美丽的公主殿下,还有公主殿下身旁那个好像脾气不大好的人。
此人有些眼熟,远山一时想不起来,也不再想,拱手道:“小的见过公主殿下。”
子桑蕴托着腮,问:“是太傅叫你来的?”
“是的,”远山答话:“我们大人家中突发急事,今早回乡去了,大人担忧您牵挂,便谴小的来知会您一声,大人请您夏日里千万保养好身子,唯望您安康。”
这番话当然是远山稍微润色了一些的,他家大人可不会黏糊糊说这些话,但他不同,他心思活络,知晓姑娘家喜欢听什么,远山如是想。
子桑蕴听得眉头直皱,她什么时候同祁酌关系这么好了?她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太奇怪了。
绪风则是问:“太傅何时走的?多久了?”
远山:“大人辰时便出城了,现在已经有三个时辰了。”
三个时辰,想追都追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