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论功行赏
老夫人怒瞪了一眼三房媳妇:“什么合适不合适的,芷芷本来就是咱们家的媳妇,说是和衍儿和离了。但是她你以为现在好过吗?”
“像朝中的那些皇子、郡王的看不上她,一般的平民百姓她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的,旁人娶她必然会是招惹来诸多的麻烦和闲话,只有咱们衍儿能娶她才能让旁人没什么说的。而且依我看啊,她心底里八成还念着咱们衍儿呢,要不然也不会对许贞这么恨。”
听老夫人这么说,慕容衍心里也安定了几分,想想也是,整个京城谁敢再娶夏枝芷,好像除了自己也没人能够再娶她了。
“老夫人,许贞哪儿可还没休掉,人家许太傅可是正儿八经的一品大员,休他的女儿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吧。”柳氏不阴不阳了一句,好像这什么好事都能让慕容衍给赶上一样,她心里自然是有些不舒服的。
“一品大员怎么了?她女儿做的那腌臜事他还有什么脸面,一纸休书下到他们家,谅他们家一个字也不敢说什么。”老夫人颐指气使,神色傲然。
慕容衍犹豫了一下,说到底心里边还是有些不自信,毕竟夏枝芷今时不同往日了,不是那个孤女了,现在不仅是郡主而且还是立了大功的郡主,再想求娶她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心里想着,先去探一探夏枝芷的口风,如果夏枝芷哪儿有机可乘,那么立马回来休掉许贞重娶夏枝芷,如果夏枝芷哪儿是油盐不进,那这边还不能休掉许贞,虽说绿帽子是被戴上了,可毕竟她爹是太傅,以后拿着她这个把柄也能在许家说话有些分量,此可谓一箭双雕。
慕容衍内心不得不感叹一下自己心思缜密,当然如果能再娶到夏枝芷这才是最好的,要真的娶不到,许太傅哪儿以后就是自己说的算了,毕竟她的女儿出了这样的事,说来是他们许家对不起慕容府。。
次日朝会,景庆帝逐一封赏。
崔侗崔公公念着诏书:
“长宁郡主夏枝芷,奋勇杀敌,怀父兄英烈之名,救北关之危,破云州城之首功,朕赏黄金五万两、绢匹十万锻,今后准其宫内自由行走。”
夏枝芷得到的赏赐虽丰,但是也在满朝文武的预料之中,再怎么立功也只是个女子,总不能真的入朝为仕吧,所以景庆帝只能赏她富贵,而且她已经是郡主了,赏无再赏,除了赐钱再无赐其他的了,女子怎么可能真的做将军?带兵赢一次就够了,难道运气真的会每次都眷顾她?
景庆帝心中一直这么想,毕竟他又没看到北关之战夏枝芷是如何率兵冲杀的,心里边虽然赞许她,但仍是觉夏枝芷到底还是个深闺女子,现在先亏欠着以后等她择了夫婿,再从她夫婿身上好好的补偿。
“燕王顾北渊,北关三年,兢兢业业,奋勇杀敌,收复云州城亦功不可没。今赏黄金五万两,白银三万两,赐同正一品王爵。念其三年劳苦功高,准其交付右卫大将军一职,领兵部尚书衔。”
此言一出,满朝震荡,连顾北渊都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可景庆帝脸上却无丝毫的表情。
这番封赏明摆着就是明升暗降,虽是升了顾北渊的品阶与官位,但是却缴了他的兵权,朝廷这右卫大将军一职一直都是顾北渊兼任,整个大周一半的军马也归他调动,他是景庆帝最信得过的皇子,何故会夺了他的兵权。
太子与楚王这个时候却对视了一眼,都各自心中有数。
燕王得胜回朝对太子的影响最大,所以一早太子就去后宫见了生母皇后,向其陈明利害关系。
皇后自然是向着自己的儿子,若是让燕王一直立功掌着兵权那对太子的位置影响是最大的,所以皇后就在景庆帝跟前百般的劝说,燕王这些年打仗劳累,是诸皇子中最为幸苦的,倒不如赏赐他一些富贵和官爵,让他留在京城好好的歇息歇息,也好显皇上的恩德。
楚王的生母裕妃也在一边劝慰,一夜的枕边风吹下来,景庆帝也觉得越来越有理,所以便直接收了燕王这个右卫大将军的兵权。
“太傅许桓,老成谋国,亲率大军急救北关,乃为百官之典范。朕特赐一等文正公,赏紫墨玉带一条。”
许桓太傅的位置已经是位极人臣了,这一番赏赐更重要的是名号,比之金银珠宝和官爵更加的耀眼,许桓是太子太师,太子与皇后那边自然是为他多说好话,所以这番赏赐极其尊贵、荣耀。
“建德将军慕容衍,率领朝廷七万大军被歼,深负朕望”,本应重罪责罚,但念其破城有功,今擢升半级,赐银三千两,望自勉励再立新功。”
慕容衍诚惶诚恐,自打昨日回了京城景庆帝就没正眼好好的瞧过他,他的罪过说来确实不小,七万大军几近全军覆没,按照大周律法,主将是要被问斩的。若非是在云州城跟在夏枝芷后面捡了一个登城之功,此番回了京城治罪是一定跑不掉的。
如今还擢升了半级,慕容衍已经是把悬着的心给放了下来。
行完赏赐,百官出宫,夏枝芷却并不急着回府,太后哪里还没有去请安,这些时日想必太后念叨的厉害,应当是去瞧一瞧的,而且皇上赐给她的长宁宫也修建好了,日后倒是可以时常来宫里走动走动了。
到了宁安宫,常堃常公公见是夏枝芷,立刻就跪了下来:“小主子万福,亲眼看到小主子平安无事,老奴也就放心了。”
“小主子,太后可担心你了这些天,一直都在念叨你呢。”
夏枝芷扶过常堃,见他眼中还闪着泪花,也不禁有一番潸然。
“芷芷见过太后!”进了宁安宫,太后就瞧见了她,一把扶住了她。
“芷芷啊,来让我瞧瞧,身上哪儿有没有受伤。”定元太后将夏枝芷转着看了一圈:“黑了,瘦了。”太后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像是心疼又像是有些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