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暗示
“许将军客气了。晚道谈不上多么聪慧,但也知晓家国大义。”秦晚道放下手中的茶杯道。
许概顿了顿道:“”那师父……?”
“他的事情我自会查明,若是情况属实,我自会亲自报仇。但我分得清家仇和国恨。在大宋没有稳定或贤主未出现时,我不会轻轻举妄动。”秦晚道咬牙道,“对了,我的身份你可有告知旁人?”
“这个你放心,除了我和当年之人。再无旁人知晓你的身份。”许概肯定地说道。
“什么,你要为秀水那群乱臣贼子求情?”龙椅上的赵正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台下的寇江淮。
寇江淮作为一代老臣,面对赵政的责备目光,自是不惧:“陛下,秀水渔民造反自然罪该万死,但若不是珠税徭役苛杂,他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如今为首的逆贼宋灯已死,求陛下放过秀水的黎民百姓。”
“求陛下放过秀水的黎民百姓。”祝今朝附和道。
“求陛下放过秀水的黎民百姓。”赵捷附和道。
“求陛下放过秀水的黎民百姓。”袁阁老夫附和道。
“求陛下放过秀水的黎民百姓。”群臣纷纷下跪附和道。
“反了,反了,为了这群该碎尸万段的逆贼,你们竟然敢忤逆朕的旨意!”赵正龙颜大怒,将桌前的奏折,连同整张桌子掀翻在地,双眼布满血丝,吼道:“秀水刁民今天朕杀定了。你们谁敢阻拦你们,就同他们一起死!”
“娘娘,陛下今日在朝堂上雷霆大怒。连口老宰相都被当众责骂了。”彩蝶连忙将今日之事汇报给了王萱燕。
王萱燕笑的是那么勉强,赵正果真是被权力蛊惑了心智。只要忤逆他的意思,无论对错,都只能罪该万死。“走吧,陪本宫去启明宫看看陛下。”王萱燕扶着彩蝶往启明宫走去,王萱燕走得急,心里却希望这步伐不要迈得太快。她和赵震之间最后的缓和余地都将随着今天一场见面而烟消云散。
“滚,都给朕滚出去!”赵朕怒不可遏的撵走宫女、太监,一个人在启明宫内对着字画发泄着。
门被不轻不重地推开了。赵正骂道:“朕不是叫你们不要来烦朕了吗?是不是脑袋不想要了?”赵正抬头望去,只见是王萱燕,但语气中的怒气仍未消减,“你怎么来了?”
“你一生气就会将字画撕的粉碎,这个习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改变。”王萱燕将地上的字画碎片捡起来,放在桌上,只觉得流传千百年的笔墨丹青就这么被毁了,甚是可惜。
“你也是来劝朕放过秀水那群逆贼的?”的赵正道,“还是来看朕笑话的?”
“都不是,你这脾气这几十年来我又不是不知道。一旦做了决定,就是菩萨下凡也拉不回来。至于你的笑话,我看了这么多年,早已倦了。王萱燕淡淡道。
“今日所来也是想有个了断。我们之间相互怄气了这么多年,从当初的郎情妾意到如今的相互猜忌,算计,我们或许都错了,我们的结合一开始就是相互利用,各取所需,是不该动真情的。阿正,我们从此恩断义绝吧。”时光变迁,多年勾心斗角的让这个女子早已丢失了当年的天真烂漫,取而代之的是处变不惊。饶是到现在,王萱燕依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好一个恩断义绝!你滚,你给我滚!”赵震怒吼道。他宠爱贵妃,宠爱丽嫔,就是想让她嫉妒,想让她像当初那样为自己吃醋。可是那件事后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不可逾越的鸿沟,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萱燕,我们真的走散了吗?”赵正在王萱燕走后趴在地上捶地道。自己成了皇帝,万人之上看似拥有了全世界,实际上却是孤家寡人。这皇帝真的有自己当初想的那样好吗?
“彩蝶,去城隍司请秦晚道秦大人来一趟祈福宫一叙。”王萱燕将鸳鸯玉佩给了彩蝶。
不多时,秦晚道来到了祈福宫。王宣艳遣退所有人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好久不见。”
“娘娘叫我来,有何贵干?”秦晚道的语气显得有些冷漠疏离。
“你可还认得这枚玉佩?”王萱燕自顾自的说道。“这是如烟和夕岸当年的定情信物。鸳鸯玉佩一分为二,有情人各执一半,欲忠贞不屈。如烟临终前将玉佩交付于我,说等你有了妻子之后,就替她将玉佩交给你。如今我怕是等不等你成婚的那天了。就自作主张将玉佩的另一半给了苏离亭。”
“萱姨……”
“晚道,你不用解释。这么多年来,我虽从未主动联系过你,但也通过各方人脉打探你的消息。我答应过如烟要替她照顾好你的,我自然会关注你的生活日常。我是过来人,你看苏姑娘的眼神,就像当初夕岸看如烟那般,我知道你心中有她,她心中也有你。”王萱燕道。
“我…”秦晚道看着王萱燕,这个他记忆中乐观爱笑的小姨,如今早已是被生活打磨得满脸沧桑。
“很高兴你还能叫我一声萱姨,我和阿正对不起夕阳和如烟,也该有个了断了。”王萱燕苦笑着。“我只有一个要求,将来若是太子即位,你替我好好辅佐他,千万不要让他步了他父亲的后尘。”
宫外的秦晚道看着宫门缓缓落下,这意味着一代人的恩怨情仇,也就将就此落幕。
即使是在多方势力的裹挟下,赵正依然顶着压力屠了秀水,秀水血流成河,整个秀水城无论男女老少全部惨死。赵正无疑向秀水,向朝廷,向官员,向整个大宋宣告这就是忤逆皇权的下场。
“听说了吗?皇帝老儿真的屠了秀水。”摘星楼内,苏离亭义愤填膺的拍桌而起,“这老皇帝是中邪了吗?整个秀水那么多条无辜的生命,就因此白白的丢失了,我看他是疯了!”
红竹道:“不但如此,皇帝还逼死了袁阁老,张元杰,孙思等许多大臣。朝廷内外人心惶惶,生怕一个不注意就人头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