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命定之人，天使

“天选之人？”

悠一皱皱眉，他听闻过天元的“全知”能力，但没预料到这能力bug到连他的真实情况都知晓了？

要不要试探一下下呢………不会就在这儿直截了当地承认了吧？

“你的身上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气息，我看不懂，但我知道你对咒术界并无威胁。”

也不清楚是夸我老实还是含沙射影地说我太弱了不足以构成威胁………

悠一甩甩头，把脑子里乱糟糟的想法全都赶了出去。

“请坐吧。”天元比出了“请”的手势。

悠一也不寒暄，一屁股坐上凳子，刚要单刀直入地切入话题，却被天元拿出的一个正方体东西彻底塞住。

“我的手中是狱门疆的后门，和羂索所持有的正门拥有同一种效果。”

天元将“后门”置于茶桌，用手背推给五十岚悠一。

“你就是想要这个东西吧？为了解封五条悟。”

悠一无语地笑笑，看样子自己被老头子看透了啊。

于是悠一也不多废话，继续转战另一个问题。

“拥有‘后门’可还不够，我需要一个人的位置。”

“你是说‘天使———莱栖华’？”

“是的，她的术式是解除一切术式的术式，是破除封印重要的一张底牌，还望您能为我指明对方的方位几何。”

两人………哦不，准确来说是一人一灵，在巨木下没有丝毫阻碍的顺畅交流着，要是给他俩的对话换种形式，在外人看来绝对会被误以为是相隔久远后再遇的老友吧。

“抱歉，那个条件还未达成，我看不到‘天使’。”

闪电刺激过悠一的脑神经，他这个时候才想起死灭回游还没有启动，羂索躲在何处也无从知晓，只有等羂索启动了死灭回游才能让寄宿在人们体内的咒物苏醒受肉。

只有当达成此条件后，天使方可被天元观测到。

“可恶！真是像泥鳅一样的臭脑花！”

“还有什么问题要问么？”天元抿了一口清茶，“敢问阁下可否允许我向您提出一些问题呢？”

“问我？”悠一的直觉告诉他接下来的问题必定是刁钻到抠脚的类型。

悠一做好心理准备，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抿上一小口，随之点点头。

“第一个问题，你是因什么原由才来到这个世界的？”

“不知道，但我保证不是我主动来的。”悠一直视天元的正脸，只是对面的四只眼睛让他实在不晓得到底该看哪只。

“第二个问题，相较于我，你也拥有着某种‘全知’能力，请问你这项能力的由来。”

“你说这个啊………在我的那个世界，你们………“

关键的话语眼看就要说出，悠一忽然意识自己即将说出的是多么敏感的事实，第六感逼得他费力地把推在喉中的话再次咽回肚子里。

悠一事后可能会认为自己当时过于谨慎了吧，对方可是天元大人，咒术界的至高秘密，结界术的大佬，通晓过往未来之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但要是让她知道，自己千百年来所见识到的，所努力过的，都是在悠一原来的世界中被一名画家早早地决定好了的，伙伴们拼上性命去战斗的结果，也只不过是被另一个超脱纬度的人类一手策划的。

无论他们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作者的笔下………一切的古往今来，俱是安排好的戏码。

难道要告诉他们，你们所做的都没有意义么？你的力量，你的努力，你的悔恨………都不是你的意志，而是另一个人赋予你的………

这种含有否定他人存在意义的语句，于情于理，悠一不敢说，也不能说。

“对不起………恕不告知，秘密。”悠一仰头喝完所有的茶水，“还有哪些问题么？”

天元被悠一拒绝后，似乎早有准备，她并无想象中的那样追问，反而沉默不语。

气氛诡异的凝结，悠一如坐针毡，屁股在小凳子上来来回回地扭扭。

在悠一承受力达到极限之时，天元才终于摆出了他心中最渴望得到答案的问题。

“如果按照你的步伐走，这个世界的未来将会怎样？”

悠一兀地镇定下来，他端坐在凳子上，环望整座薨星宫。

“你们世界的未来我不知道，但在我还有着物理意义存活于这个世上，我会为你们排除最碍眼的障碍。”

悠一回头注视天元，嘴角勾起：“我不想再让更多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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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看到星光灿烂的夜空，悠一的心情舒畅了不少。

他的身后跟着永远严肃脸的夜蛾正道，夜蛾自然不会询问悠一和天元大人谈论了什么，但他确信唯一不会改变的，是他在五十岚悠一身上所观察到的，不属于他这个年龄段的，对咒术师伙伴们的一类“大爱”。

爱戴老师，爱戴同期，爱戴前辈后辈，爱戴所有赌上生命和咒灵战斗的咒术师………

“我先回总监部里，鉴于‘涩谷’的灾害那边还得跟政府的官员拉扯一下，你帮我给庵歌姬带个话。”

“嗯哼，夜蛾校长你说。”

“记得睡觉吃饭，大不了等五条悟解封后留下烂摊子送他当做见面礼。”

“哈哈哈～～～”悠一尴尬地抠抠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