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啊啊啊啊啊——”好可怕好可怕好可怕，蓝波大人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黑色微卷发的少年，睁着自己那双碧绿色的眼眸，求生欲很强的双手举起：“啊，那个，她没事，五分钟……不，四分钟后就回来了——！”

眼看着对面少年的沙色风衣不知道为什么变动起来，他害怕的大声说：“真的很快就回来了！！！很快的！”

风衣所化为的利刃停留在他的脖子前。

黑白渐变的少年往前一步：“很快？”

蓝波疯狂点头：“时效只有五分钟，你看你不也回来了吗？！”

少年沉默了一下，收回利刃：“芥川龙之介。”

蓝波眼泪汪汪：“蓝波，蓝波·波维诺。”

两个人之间蔓延着沉默。

过了一会儿，平息了对方怒气的蓝波沉默不住了，小心翼翼的开口：“芥川？”

明明比他矮了不少的少年气场却比他强，随便瞥过来一眼都让蓝波觉得心惊胆战，就好像自己是被盯上的小绵羊：“怎么？”

“你去了十年后，没发现一些……事吗？”蓝波尽可能的委婉，但是委婉过后，言语下的事实却还是那么直白。

芥川龙之介看他一眼：“什么事？发现我死了吗？”

蓝波：“！！！”

他难以置信：“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冷淡！你不应该表现得惊讶一些吗？！”

发现自己死了之后，不应该……他忽然想到遗.体刚被送回霓虹并盛的自家首领，沉默着撇开了眼睛。

那个只比他大九岁的首领比起是首领，其实更像是他的哥哥，从小到大，他几乎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想要什么，这些哥哥姐姐们都会给他想办法找来。虽然其中有一些过于荒谬的所以没能找到，但是他们总会给他一些替代物。

而现在，那个不管他多大都会把他当做是孩子宠着的大哥……被白兰逼着死去了。

一个人去赴约的彭格列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吧，毕竟他可是有着超直感。

“为什么要惊讶？”，黑白渐变头发的少年冷淡的说，“＊所有神的属性中，我最同情的是：神不能自/杀。而我能选择自己想要去死的方式，能够帮上我最珍视的雪乃小姐，我为什么要感到惊讶？”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虽然我曾在温饱线上挣扎，但是脱离了这个地步之后，我就发现了，对我来说，生与死是一样的。不如说，牵扯着我不让我去死的正是我的妹妹银和雪乃小姐，他们让我觉得活着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蓝波：“……”

疯了，这个人疯了。

这个人绝对是疯了！！！活着当然很重要啊啊啊啊！！！

救命！救命！

蓝波转了一下目光：“那什么……还、还有三分钟……”

芥川龙之介看了看旁边的空地，没说话。

但是也许心里早有成算了也说不定。

女孩让父亲母亲去死的画面在我脑海中反复播放。

但是……

对不起。

对不起，但是没办法吧，你们都被诅咒了，正在向咒灵转化，还杀害了普通人。

没办法吧。

小小的女孩什么都不懂，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让杀害了普通人的父母去死，让已经向咒灵转化的父母去死。

“……雪乃……”

“对不起……”

“爸.爸妈.妈……很爱、很爱……很爱你。”

“……对不起。”

年幼的女孩站在满是鲜血的屋子中，眼睛像是黑黝黝的成熟过头了的紫葡萄一样，虽大而黑，她沉默着、沉默着。

“没关系。我也……最爱你们了。”

既是咒言，也是束缚，更是诅咒。

“雪乃，对不起。”，红发少女的眼圈还是红红的，但是她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我知道你的体术很好，我、我很抱歉……”

“石狩锅。”褐发少女只是这样轻轻的说。

没关系的，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啊。

“我刚才……太激动了，对不起，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不应该迁怒你，你也没有这个义务。”

“对不起，我只是……”

“——我只是痛恨没有力量的自己。”

红发少女笑着笑着，想起了记忆中父亲问她的话语。

她的父亲冷漠的问她：“你拥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