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六挨打了
腊月初六,村中间姓金的父子同时娶亲了,村里人都帮忙去了,沾沾喜气。
五十多岁的父亲娶了个三十多岁的老姑娘,二十二岁的儿子娶了小岭村的姑娘。
饭菜是小凤爹掌勺的,十个菜,有荤有素,还有酒,孩子们都分到糖块。
“宝宝,去吃饭呀,大家都去了。”
“小姨,你去吧!我想去县里一趟。”
“你去县里干什么呀!”
“去书局转转。”
小七从荷包里拿出二两银子递给徐宝宝。
“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姨,我不要。”
“拿着,谁都不能说呀!我去吃席了。”小七赶着去吃席了。
县里的书局。
“掌柜的,你们这里有考女夫子的书吗?”
“小姑娘,这还真没有,不过城里的书局可能有。”
“城里?那太远了。算了。”
徐宝宝在县城里寻找卖旧书的摊子,问了很多家都没有考女夫子的书。
“姑娘,但凡能上的起考女夫子学堂的人家,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书是不会往外卖的,城里的书局可能有。”
“大叔,三年的书大概需要多少钱?”
“那可贵呢!少说有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
徐宝宝好不容易找到的一个不用花很多钱,就可以考女夫子的方法又没了。
“小姑娘,有书也没用的,不在学堂里念三年书,怎么参加考试呀!”
卖二手书的老板的话让徐宝宝欲哭无泪了。
“老板,乡下学堂的孩子怎么样才能去参加女夫子的考试呢!”
“孩子,我说话你听不懂呀!整个县就一所学院可以参加女夫子的考核,懂了吗?”
“我,我懂了,就是想问问,嘿嘿。”
“那你翻到现在的书,怎要买一本吧!”
“啊,好的,给我找一本考秀才需要的书,再找一本草药方面的书吧!”……
年过完了,一切照旧,今年村子里又有人在盖房,小六现在,在村里找活计干,盖房子的事情工钱高些,一天五十文钱,晚上回到家还要翻出书本看看字。
“小刘,你四哥马上又要交束脩了,十八两银子,你能拿多少。”
“娘,四哥也二十二了,秀才老是考不上就算了吧!家里本来就穷,供了这么多年,也够了。”
小六四哥从屋外跑进来,一脚踢在小刘的肚子上。
“花钱怎么了,我还要娶县里的姑娘,给钱。”
“没钱,我是牛还是马!就你会读书,一个秀才考了这些年都考不上,不要拖累我们了。”
“爹,你管管小六,上天了。”
小六爹吸着旱烟,慢慢地走进屋。
“小六,当我死了,钱拿出来。”
小六看到父亲进屋了,只好回房拿出钱袋子。
“怎么只有七两银子,去年还有九两银子,银子呢?”
“给自己买了两身新衣裳,给娘买个新衣裳,和一副银耳环。”
小六父亲手里的烟斗,呼地一下砸向小刘的头。
“老周,小六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偏心呀,头打破了,老四,快,快请大夫来呀!”
小六爹冷漠无情地看着瘫在地上哭泣的母子。
“在这个家,我说了算,老四,必须继续读书,周家还指着他光宗耀祖呀!请大夫不花钱呀!敷些三七的根就行了。还有小六的新衣服拿给老四穿,一个在码头扛包的,穿什么新衣裳。”
小六擦干眼泪和血水,恨恨地说。
“从我记事起,你这个父亲就好吃懒做,就晓得收银子,娘带着我们兄弟几个没日没夜地在地里劳作,五个哥哥,三个都被你逼着当了上门女婿了。你的心太狠了。”
“小子,我狠,养儿防老,天经地义,你反了不成,说破大天来,我也是你老子,四年前,我让你迁户去,去那个什么徐碾村,二百两银子呀!你打死都不去,说什么以后挣钱养家,都孝顺我,忘了。”
“四年前,那个村子都是荒草,比人都高,你自己怎么不迁过去,让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一个人迁进去,你简直不是人。”
“小子,在徐碾村读了几个字,胆大了,告诉你,每个家里总有一个要拼命赚钱的人,你的三个哥哥都当上门女婿去了,每个可是有三十两银子的彩礼,五哥又成亲了,家里的茶地,山地,五哥他们两口子还不都包了。你说你是不是最合适迁户的人,说来就火大,白白丢了二百两银子,打死你。”
老头越说越上头,抡起一根扁担朝小六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