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我还是想不通
关知诩指了指桌旁位置,“先吃些东西,我跟璟岐可是累了一整晚。”
刚刚才退下去的红晕再次爬回关璟岐的脸颊,少年人羞恼的瞪着他,敢怒不敢言。
孟南歌翻白眼,刚刚一本正经的人是他,现在痞里痞气的人也是他。
不过还有闲情打趣关璟岐,形势应该算不得紧迫。
这样想着,她转身到门口同田嬷嬷交代了几句,再回来直接走到关璟岐身前细细看他神色。
“脸色是差了些,等一下好好歇一歇,别病倒了。”
“嗯,确实,咱们关家的男人可不能传出不好的名头。”
关璟岐已是听不下去,扭着身子背对着他们二人,自闭得谁都不想理会。
下人送来简单的汤面,等叔侄二人用过早饭,这才说起前一晚的遭遇。
“曹庆德从到燕州府起,几乎隔上一日就会去一趟春风楼,我们昨日过去时他也在,见到我们也没多少诧异,只哼了一声就揽着一个姑娘回了楼上的屋子。”
只越是看起来毫无破绽,反而越是能看出他的心虚和不自在。
“关家四爷少年英才,风流倜傥、一表人才,不知是这燕州府中多少闺中少女的梦中情郎,便是春风楼里的姑娘们对你也会另眼相待,四弟想要探出些消息应当算不得难。”
孟南歌笑眯着眼,顺着他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关知诩被夸赞的很是自得,扬着下巴点了下头这才说道:“嫂嫂说得极是,不止我便是璟岐在春风楼中也是极受欢迎的。”
“四叔!”
关璟岐已实在是无法听下去,他羞恼的低吼了一声,换来关知诩的开怀大笑。
知道再逗弄下去,这个侄子当真要羞得去寻地缝,他收起面上吊儿郎当的笑容,手指点着桌面继续说道。
“曹庆德这段时日虽时常光顾春风楼,但每次过去都是同掌柜和老鸨在一处,鲜少会点楼中姑娘陪他。
“那楼中应是有密道可以通至其他的地方,他看似在春风楼中过夜,但留宿那几日老鸨和掌柜的房中都没有光亮。
“每次也都是临近晌午,他们才一同出现在楼下大堂,他乘车离开,掌柜和老鸨去补眠。”
这些都是他这一晚从几位姑娘口中拼凑出的细节。
只春风楼的地道可以通向何处却是无人知晓,掌柜的房间平日里除了老鸨谁都不能进去。
孟南歌听他说完,脑中却是自动浮现出原书中的一处细节。
北齐人一路南下直逼盛京,盛京的那些贵人们收到消息后纷纷出城逃命。
皇帝在得知这些人逃出盛京的消息后无比震怒,给守卫下了指示,但凡发现有人拖家带口意图离开盛京就地格杀!
这道圣旨颁发后,虽然京中再看不到贵人们的马车在城门前排队,但没过几日京中各府还是空了。
原书女主那时便猜测过,盛京之中一定有门阀世家布置的密道。
但还来不及细查,拓跋弘就已经逼近盛京,他们再顾不得这些,也忙让人卷了细软南下逃命。
她视线落在敲击桌面的长指上,沉思许久最终还是问道:“盛京中的六大世家里,最擅长布置密道喜欢钻研五行秘术的是哪家?”
“你是说?!”
敲击桌面的手指骤停,关知诩惊疑的向她看来。
“猜测而已,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可以证明对方与北齐人有勾连。”
而曹庆德身在其中又算是怎样的角色。
关知诩抬手揉了下脸颊,想守住燕州府怎么就这么难?
“魏家和曹家都喜欢钻研秘术,而曹庆德出自曹家旁支。”
他放下双手,面上再无半点嬉闹之色,他侧过身眼底是极为浓郁的不解。
“嫂嫂,我还是想不通。”
孟南歌只微微摇头,她也想不通。
但原书就是这样所写,而书中人物目前看来降智严重,暂时无法用常理来推断。
她在屋中慢慢的踱着,在他们二人的注视中突然走到桌案后示意关璟岐为她研墨。
她提笔在纸上写着一条条零散情报,脑中的迷雾似是渐渐散去,她突然抬头坚定的看向他们二人。
“前天夜里,城中当真没有任何异常之处吗?”
关璟岐下意识侧头去看关知诩,关知诩垂着眼帘,细细回想那一晚的种种。
“城南抓到了一个到处跑的小乞丐算吗?”
“算!”
孟南歌看着纸上凌乱的笔迹:“他人呢,放了还是还在你们手上?”
“应是还在柴房关着,嫂嫂的意思是……”
关知衍说话间人已是快步朝门外走去,孟南歌跟在他身后也一并出了门。
关璟岐看着他们快步离开的背影,也忙追了上去。
后院柴房里,小乞丐正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他身旁的大碗里是窝头掉落的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