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4.
我就这么住到了秦应家里。
大部分时间我都瘫着。他回来两次要饭没饭,要喝的没喝的,威胁我,再这样就把我捆起来操。我鄙视于他的威胁,但又很吃这个威胁。倒不是因为捆起来操想起前夫,主要是因为这让我没有安全感。好像过年宰猪,任人宰割抛弃。我不愿意当那头被宰的猪,更不想陷入那样的窘迫地位。
饭我倒是会做。因为之前总是伺候前夫。他比我还废物,废物和废物一对比,就出来个有用的了。我做饭,他吃饭,我干活,他花钱。这么看来我就好像那冤种,但谁让我长情,一爱爱十年,抓着初恋宁死不放。但你要再问我,我只能告诉你亲手杀死初恋的感觉和亲手杀死自己爱的人的感觉,那就是,没有感觉。因为在杀他之前,我已经死了。
人秦应供我住供我吃供我穿供我喝,就想满身疲惫的回来有口水喝也不过分,因此我饭做的也算用心,起码菜摘的比较干净,偶尔因为看电视糊了一两次也情有可原。但他不让我自己出门,所以我们总是挑个星期六天,他双休的时候一起去超市,购物一大批,将冰箱放的满满当当。
有一次推车路过避孕套,我有些犹豫。他走远了又回来,说想用?我点点头。他说那你拿吧。我调侃他,你还真操啊。他没说话,拿了几个贵的和进口的,尺寸挑最大的。但我们一次没用过。因为我们再也没做过。
我说不清是为什么。每到晚上躺在床上,他都很安生,顶多在我凑过去时搂着我,我和他接吻,他就接吻,多余的动作一个不做。如果不是之前干过,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嫌我脏了。
我也不是上杆子求干的人。他不干我,我落得清闲利索,每天的任务就是卡着点给他做好饭就算完成命令。但有次他告诉我,他要出任务,几天不回来。我不知道出任务是什么意思,他就解释,说根据安排,他们和其他市的警察联合蹲一个传销窝,这个传销窝是跨市作案,所以需要多方协调。我下意识问有没有危险,什么时候回来。他背着我穿衣服,闻言扭过来掐了一把我的脸,说很快,很安全,放心。
经过多天的相处,还有一层上过床的身份,出于人道主义和友爱精神我还是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他笑着说别紧张,又不是上战场。我说上战场就不用嘱咐了,那是生死有命。
空闲的几天不用给他做饭我自己就懒得吃。我百无聊赖,无所事事,不工作,也不敢社交,连对门邻居都不敢认。以前的关系让我断的干干净净,就是我不想断,追债的那批人也逼得我不得不断。好在的是没两天他就回来了,倒真是毫发无损。但让我有一点很头疼的是,他警察的职业病。
他审讯犯人习惯了,看现场也习惯了,看我跟看有点小心思的十二岁小孩儿似的。在家都干什么了,几天吃了几顿饭都让他查的清清楚楚。我被他逼到角落里,大声质问我吃不吃饭跟你有什么关系,他冷笑着说你别饿死在我家里。我气不过打他,他拉着我的胳膊,握不到肉,全是骨头。他突然就抽了疯的把我摁在餐桌上干,我反抗不过也被操的说不出话,两条腿疯狂打颤,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他还在我面前放了一碗粥。
“喝干净。”他咬着我的耳朵说,“不然一直干你。”
其他人说这话我只觉得装逼,他说这话我知道他实打实做得出来。我费劲地就快把脸埋碗里了,知道他就是想治我。我呜呜地哭着抱他,说我错了再也不敢不吃饭了,又撒谎说他没在家,我自己吃不下。他冷笑着根本不信,东西还在我身体里,捧着碗让我喝的一干二净。喝完我就被顶的胃直往上翻,他捂住我的嘴,指着墙上的时钟,“看清楚现在几点,我干你干到第二天天明。”
后来怎么样我不知道了,我撑不到第二天就累过去了。经常不吃饭导致我低血糖,他就拿葡萄糖给我喝。我捧着碗,看他忙前忙后的伺候,心里挺不是滋味儿的,我说你该不会喜欢我吧。他很匪夷所思,他说人与人之间没有一丁点善意的吗,你跟我之间没有仇,又帮了我,于情于理我都不可能弃你不顾,你可以认为我把你当朋友。
但你干我。
他顿了一秒,你让我干。
那我不让了。
那我不干了。
谈话告一段落,他等我喝完收了碗出去,就再也没回来。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细想下来着实感到丢人。他真的不喜欢我,我真的在自作多情,只是性爱模糊了我的双眼。他怎么会喜欢我,床头摆着他初恋的雕塑,喝醉了哭着喊她的名字,他都能在床上干我。认识几天的我难道比他初恋还令他沉醉又或者着迷。
肉体的欲望和心里的欲望总是要分开的。但我总是混淆。连我自己都嘴上说着爱前夫,结果也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辗转起伏,高潮淫叫。难道我就喜欢秦应?
太夸张了太可笑了,我对自己无语了。
一瞬间我又对他嗤之以鼻。觉得他对他初恋的喜欢都是自我感动,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睡不着干脆不睡了,我下床去客厅看电视,却惊觉他坐在客厅。我跟见鬼似的吓一大跳。他微微挑眉。
你干什么。
我们异口同声。
“不是。”我朝他走过去,“你有没有搞错大哥,你在这儿看什么,我以为你走了。”
“上哪儿。”
他以为我要坐他旁边,但我坐在了他腿上。他慢了一秒才慢慢搂着我的腰。
电视上无声地播着新闻,我问他怎么没声音,没声音你看什么,又像发现了什么,“你怕吵到我啊?”
他言简意赅:“不隔音。”
“好体贴。”我捏捏他的脸,“不看新闻,找个电影看看吧。”
我卧在他怀里,枕着他的胳膊。他说:“这样看容易斜视。”
“你管我。”
他不说话了。找了个老点的美国爱情电影。
我摸到遥控器把灯关了,他却抽了个小薄毯子盖在我身上,怕我冻着。
他另一只手搭在一旁,我让他伸进来放在我的肚皮上。双手搓着他的手玩。他低头看我,说你看不看。我伸手要抱,他低下头,我就搂着他的脖子,和他细密绵长地接吻。
好奇怪,我说,我怎么这么喜欢和你接吻。
他的嘴唇亮莹莹的,说饿了吧。
真是个冷笑话。
他的手摸着乳尖,很温柔很散漫,我轻轻哼了一声。他突然问:“你这里的伤。”他点点乳尖下面一点,“还有肩胛骨,都是他打的。”
“嗯,烟头烫的。”
“为什么。”
“不知道。”我随意道,“我太浪了吧。”
他面色不太好看,我笑着:“不是你说的吗,我要和你在一起,你还要刮了我,不比他过分。”
他的脸色更难看了。
“哎呀老公。”我坐起来抱着他,讨好地,“做不做?”
“你安生点儿吧。”他摁着我,像是一个拥抱的姿势。我看着墙上的山水画,竟然感到突如其来的平静。
再醒来的时候,床上就只有我自己。
秦应最近忙得很。我总是你来你去的称呼,猛的一叫他的名字还有点不适应。
他忙着工作,回家的次数少,我连中午饭都不用做了,越发觉得无聊。但也就是在这无聊期间,我等来了他所说的,他的家人。
还不是上次见到的二老,而是一个漂亮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