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仅存的线索

小二贵子一笑，露出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我就知道，你罗捕头从未来过我们赌坊，这一次却突然光临。而且近几日京城还出了那样的案子，你怎么可能还有心思玩乐？”

“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只是，我不太懂规矩，所以没敢大张旗鼓地进来。兄弟你看，我想找你打听的那些事儿……”说话间，罗元觞已经又掏出了几锭银子，有意无意地在贵子面前晃荡着。

贵子一笑，毫不犹豫地一声大喊，让另外一名小二将自己替下，随后领着罗元觞走到赌坊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一见四周无人，贵子立刻开门见山：“其实我知道，罗捕头想问的，是今日刚死的那个吴立，是吧？”

罗元觞默许地点点头。

“其实，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事儿，直接开口就好，不必这么麻烦。吴立是我们赌坊的熟客，他的消息，在我们赌坊内不算什么秘密。”

罗元觞：“话虽如此，但兄弟你睿智机敏超乎常人，又在是赌坊的老人儿。你所知道的情报，理应比别人更多。”

贵子知道罗元觞是在刻意夸自己，目的当然是为了让他坦白知晓的所有情报。摆了摆手，“也罢。我所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但所幸，从吴立出现在赌坊的第一日起，我就在这儿了。他的情况，我还算了解得比较完整。”

随后，贵子便开始缓缓陈述起他所知晓的吴立的情况。

与罗元觞之前查到的相差无几，吴家独子，性情胆小懦弱，家境不算富裕，从前好赌，后被爹娘管制而大幅减少出入赌坊的频率。

在赌坊之中，吴立的行事作风与其性格比较相似，行事谨慎小心，从不得罪旁人，也不主动与人交往，行的是中庸之道。简而言之，就是个存在感极低之人。若不是经常出入赌坊，恐怕没有人会对他有太大的印象。

至于吴立的仇敌……据贵子回忆，几乎是没有。吴立虽然好赌，但从不出千，很守规矩，深得赌坊老板和赌官的信赖。再者，他平日对待其他赌徒，哪怕是碰上一些脾气冲的人，都会处处忍让，谨言慎行，从不与他们发生争执，自然没有仇敌。

“简单来说，那家伙就是个胆小守规矩的人，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吵到别人，怎可能会有仇敌？我实在想不通，他究竟为何会被杀害？难道，真的是恶鬼显灵？”

贵子的语气中带着同情和遗憾。吴立虽然不是他的亲人，但勉强能算得上朋友。他对吴立不算有好感，但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更重要的是，吴立的死，着实有太多的蹊跷。

“我明白了，多谢兄弟。吴立的死，我一定会查清的。无论他是被恶鬼所杀，还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多谢罗捕头！”

临别前，罗元觞又暗暗给贵子塞了一锭银子。贵子怀着感激的神情，一路护送罗元觞离开了赌坊。

在赌坊门前等待片刻，衙役们也陆续出了赌坊。一个个交待出自己探听到的消息，没有什么意外，都和罗元觞知晓的相差无几。

“捕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罗元觞：“从现今的情况看，长乐赌坊这边的线索，恐怕暂时是断了。”有些失望地陷入了沉默，

“为今之计，也只能扩大寻访范围，看有没有百姓昨夜目击到了鬼车，或是否有街坊知晓吴立身上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是否有店铺出售大型獒犬与特制的易容道具。总而言之，大家还是分头行动，傍晚回县衙汇报情况。”

简单分配好任务，众人便各自忙活起来。

吴立被害的消息传出后，百姓再一次陷入了恐慌，影响已经波及至整个黎京。若不尽快破案，罗立海，罗元觞，乃至整个县衙，恐怕都得遭殃。

街道上来往的百姓零零落落，罗元觞正带着人在街上四处调查，忽然一名衙役神色匆匆地跑来，凑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对那名赶来报信的衙役说。

随即对身旁的衙役道：“你们继续调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喻仵作那边有结果了，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