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隐藏的天才

黎京县衙。

“罗捕头，资料找来了。”

经过数日的暗中访查，衙役们终于查清了有关白清风此人的所有资料。白清风虽是白家之人，但想打听有关这位白四少爷的消息，根本不需要从白家这块难以突破的铁板下手。只需前往白清风最常出入的烟花酒楼、赌坊戏院，稍稍打听打听，便可轻而易举地查到有关他的消息。

“把资料送进来吧。”一道声音从衙门内堂中传出。

内堂里，罗元觞和喻直相对而坐。二人正讨论着过去几件案子。罗元觞需要喻直，帮助他好好地回忆回忆过去几件案子的详情。

白清风的资料送入。罗元觞稍稍翻看了一遍，随后神色凝重地合上资料，陷入了沉默。

数刻后，他终于开口：“老喻，之前那起发生在蓝月坊的案子，你还记不记得？”

喻直愣了愣，他好像有些印象，但那似乎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这几个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一时半会还没能想起。但细细回忆了一遍，他还是隐约记起了什么。

“记得一些，但不完整。还记得，当时死的是蓝月坊的一名舞女，姓名我记不大清了，但依稀记得她是蓝月坊的一名老人儿。至于杀害她的凶手，好像是……她的一个好友。”

罗元觞道：“对。死者叫做红鸾，曾时蓝月坊内资格最老的一名舞女。而凶手，是与红鸾关系不错的令一名舞女，唤作忆雪。但奇怪的是，据蓝月坊的姑娘们反应，忆雪从前不是那种胆敢杀人的性格。许多姑娘甚至觉得，忆雪是在一夜之间，就变了脾性。”

喻直听出了罗元觞话语中的意思：“你是说，有人从中作梗？忆雪性情的变化，并非偶然？”

罗元觞却没有回答，那副神情，表示他默认了。随后，他转移了话题：“还有，当初发生在悦海客栈，武举考生死亡的那起案子。”

喻直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会儿：“这个案子我倒没有太大印象。案件的过程以及真相，我差不多都忘了。”

“也对”罗元觞道，“当初这个案子你只负责验尸，没有怎么参与。说起来，其实也怪我自己。当时我沉浸于案件破获的喜悦中，竟一时没有发现，那个案件中，其实还存在诸多疑点。”

武举案中，死者乃一名武举考生，名唤苏元凯。案件的真凶，是苏元凯幼年时的同窗好友，戚景巡。二人的矛盾，与二人一同喜欢上的一名姑娘有关。

至于案件的作案手法，虽然巧妙，但也不足为奇。戚景巡提前用一大笔钱，贿赂了武举考场里的监考官。只有，他在客栈杀害了死者后，便依靠里应外合，将所有的罪行嫁祸给了与二人一同前来参加武举的裴兴。

一切看似没有什么奇怪的，但罗元觞此刻一想，却发觉了不对劲。

据他当初调查的结果，戚景巡家世贫寒，上学都得靠他人资助，所以他绝不可能拥有大笔的钱财。那么这就怪了，他是如何拿出数量庞大的贿款，贿赂了武举考场的监考官的？

并且，根据他当时在戚景巡所住的小木屋搜到的，那封戚景巡与那监考官刘闲来往的信件——信中清楚地写到，戚景巡在邺阳时，便已经与刘闲串通商量好了一切。但是，当时身处邺阳，并且从未到过黎京的戚景巡，是如何跨越数百里的距离与身份的鸿沟，联系到刘闲这位身份不低且即将出任武举考官的官员的？

这两个疑点，实在很难用巧合来解释。

下一刻，罗元觞的脑中，再度浮现一个可怕的想法。近两日，这个想法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

喻直联想起前面的那起案子，也是恍然大悟，讶异地望着罗元觞：

“你难道觉得，武举这个案子里，也有人在幕后操纵着一切？”

罗元觞长长地叹息一声，再度陷入了沉默。不得不承认，这的确是最合理的解释。

顺着时间回忆，罗元觞的思绪，进入了发生在武举案之后的另一个案子。

邺阳，青年剑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