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一半的真相
搜查进行地格外顺利,尤其在杜书琴的房间内,前去搜查的衙役更是发现了不少令人惊喜的线索。
第一份搜查到的证据,乃一副带血的玉镯。玉镯做工精细,价值不菲,只是其外缘,好巧不巧地沾上了不少血红色的斑点。根据气味判断,这些红色斑点,正是血液干涸后留下的痕迹。
第二份线索,乃一份证词。经过衙役们严密的盘查询问,最终几名侍女直言,她们曾在案发当日午时,在银莲房间附近看到过杜书琴。这与那幅带血的玉镯一样,毋庸置疑是杜书琴曾进过案发现场的铁证。
第三条线索,同样是一份证词。仔细查问了杜书琴身旁的几名侍女,最终得知,杜书琴与管家吕幸之间经常有秘密的来往。这种来往,似乎并非主仆间的交流,而是带着一股隐约的暧昧。
如果说是这第三条线索让罗元觞开始明白为何吕幸当日要站出来承认罪行,那么接下来的第四份证据,无疑最终证实了他的推测。
他继续命人细查杜书琴与吕幸间的关系,尤其重点搜查吕幸与杜书琴的房间。最终,在吕幸房间的某个角落里,数封充满了浓情蜜意的书信,终于曝光于众人面前。
信件的内容无需多言,皆是卿卿我我的情话。信中某些露骨的内容,甚至连罗元觞都没太敢看下去。他没想到,这位传闻中温柔贤惠的滕夫人,竟有这样的一面!
起初得知滕言私通银莲时,他还在心中为杜书琴报过不平,但此刻这数封信件曝光后,他心中对杜书琴仅存的一丝好感彻底地烟消云散。这对夫妇,根本是一丘之貉。
若不细查,他根本无法得知表面上和乐融融的滕府,暗地里竟是这种样子!老爷与侍女私通,夫人与管家密会。所谓人伦道德,礼义廉耻,在这滕府中,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抛去心中的不平,罗元觞迅速冷静下去。他没有忘记自己此刻的身份。他知道,查案之时,最好不要带入任何一丝的私人情感。唯有如此,才能做到完全的冷静与镇定。
收好所有的线索,他立刻命衙役去通知杜书琴。手握这些线索,他已经有了充分的提审杜书琴的理由。这时哪怕杜原亲自驾临,也无法阻拦他了。
审问地点定在滕府的内堂。罗元觞特地让衙役从县衙地牢将管家吕幸带了过来,在一旁听着。
罗元觞昨晚就思考过,若想从吕幸口中翘出什么,除了拿出确凿的证据外,其实还有一个办法。吕幸不顾风险地撒谎担责,必定是为了杜书琴。所以一旦他想保护的那个人,也就是杜书琴开始受到怀疑,他难免会心慌,从而露出破绽。
由于杜书琴的身份与背景,罗元觞没让杜书琴站着,而是命人给她搬了一张椅子坐下。
初见时,杜书琴倒的确如传言中那般温柔。面对罗元觞的指令和问题,她无任何怨言,更无任何反抗,非常配合。
原本这或许还会提升杜书琴在他心中的好感,不过自从看了那几封充满了甜言蜜语的书信后,罗元觞早已对杜书琴好感全无。恰恰相反,此举让他对杜书琴更生厌恶。
“滕夫人,这枚玉镯上的血迹,你如何解释?”罗元觞也不拐弯抹角,在一番简单的问候之后,他开门见山地拿出第一份证据。
“这……”杜书琴望了望玉镯上的红斑,不安地紧咬嘴唇,眼珠不断地来回晃动,一时说不出话来。
“要不我这么说吧。滕夫人,这玉镯上血迹的主人,究竟是你,还是银莲?”
罗元觞问得直接,杜书琴也是越发紧张,她放在双腿上的手已经开始抖动,声音也开始颤抖:“是,不是……”
“是银莲的血迹,是么?”正在杜书琴犹豫间,罗元觞陡然开口。此言一出,让杜书琴的身体再一次一颤。
“是,是银……”杜书琴仍旧支支吾吾。不过隐约听得出,她这次已经有坦白的趋向。
“还是我来说吧!”这时,陡然一声叫喊响起。
寻声而去,说话的正是吕幸。
终于按捺不住了么?罗元觞暗暗一笑,他的计策终于见了成效。他估计吕幸已经压抑了许久,但此刻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受到连番质问,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罗捕头,这一切都是我做的。夫人与这个案子,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