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求药
辰荣熠却站起身，看着涂山璟：“你想如何救？”
涂山璟与辰荣熠目光相对，力聚舌尖，沉声道：“‘万界居’！”
赤水丰隆豁然抬头看向涂山璟：“万界居？你是说万界居有灵药能够起死回生？”
涂山璟抿了抿唇，沉吟道：“我并不能确定，但万界居盘踞大荒数百年，凡出售的货品皆是新奇，更有诸多不凡的神器丹药，不论如何，总是一个希望。”
他本不想走这一趟，但玱玹命悬一线，小夭痛苦万分，加之他亏欠防风意映良多，不得不来，若能顺利挽回中原这一场颓势的局面，或许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好！璟，我与你一起走一趟！无论这万界居之主要什么，我们都答应！”赤水丰隆急不可耐，抓着涂山璟转身就走，后者却没动，而是看向辰荣熠。
辰荣熠神色凝重，万界居之主素来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想从对方手里求神药，只怕不是易事，需要时间，但如今五王步步紧逼，皓翎虎视眈眈，最缺的恰恰是时间。
但为了女儿，纵是千难万难，他也要扛下这一切，便道：“你们去吧，中原之事交给我，想来皓翎王姬有一丝救回来的希望，皓翎王都会忍让一二。”
涂山璟抱拳作揖，转身与赤水丰隆一起乘坐骑离开轵邑城，前往万界居。
万界居就在中原与皓翎交界之地，看着悬浮于大山上的凌空仙居，赤水丰隆神色郑重起来，纵然不是头一回来万界居了，可每每看到，仍是觉得鬼斧神工。
万界居售卖之物素来新奇，且有价无市，往往一样东西不卖第二次，卖完就没了。
不论是西炎、皓翎、还是中原各大氏族的子弟，都爱往这里跑，他也算是常客。
涂山璟和赤水丰隆大步进入万界居，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客官有什么需要？”
赤水丰隆耐不住性子，立刻抱拳，客气说道：“劳烦禀报一声，赤水氏赤水丰隆，涂山氏涂山璟，特来拜会万界居之主，想做一桩大买卖！”
闻言，伙计眼神微闪，扫过两人，沉吟道：“二位稍等。”
说完，伙计就转身离开了，独留赤水丰隆和涂山璟站在原地。
赤水丰隆眉头紧锁，脸上满是急色：“璟，你说这万界居之主会不会见我们？”
涂山璟轻叹一声：“尽人事，听天命。”
这位万界居之主从未在人前露过面，到底是什么脾性，他并不知情，但涂山氏和赤水氏身为四世家，几乎能够左右所有的中原氏族，份量不算轻了。
两人等候了片刻，先前去回禀的伙计回来了，与之一同回来的还有个男子。
他身着一袭玄衣，眉目疏淡，手里还拢着一卷账本，瞧着谦和温润，极好相处。
赤水丰隆和涂山璟不约而同绷直了脊背，这位，就是万界居之主？
“赤水氏，涂山氏，稀客，你们有何买卖要与我主商议？”男子近前，打量了两人一眼，伸手邀两人坐下，伙计顺势倒茶。
“主？阁下并非万界居之主？”赤水丰隆神色难掩失望。
男子轻笑，轻啜一口茶：“赤水少主说笑了，我只是万界居区区一护法。”
闻言，涂山璟和赤水丰隆相视一眼，护法？能在万界居当护法，又岂是普通人？
涂山璟躬身作揖：“阁下，还请禀报万界居之主，我二人当真有急事求见，这桩生意，只要万界居之主开口，但凡赤水氏和涂山氏能拿出来的，绝不会推辞！”
闻言，男子半眯起眼，目光扫过两人，却仍是摇了摇头：“二位来的不巧，我主不在万界居，想来无法与你们商议了，当然，你们想做什么生意，我可代为转达。”
涂山璟尚未开口，赤水丰隆便急声道：“药！我们要能起死回生的神药！”
男子眉梢挑了挑，并未露出什么难以置信的表情，好似两人所求不过稀疏平常。
他道：“此事我会代为转达，二位若没有别的事，便离开吧。”
说着，男子起身，赤水丰隆却立马站起身道：“不，我们不会离开！还请护法尽快传信给万界居之主，此事非同小可，耽搁一朝一夕，都是天下大乱的事！”
闻言，男子不仅没被吓到，反而呵呵一笑，瞥了两人一眼，转身施施然离去。
“你！”赤水丰隆面色涨红，怒极，他自小就是天之骄子，受尽追捧，中原各大氏族的子弟唯他马首是瞻，何曾被人这般轻视对待过？
“丰隆！”涂山璟唤了一声，朝他摇了摇头。
他们此行过来本就是有求于人，又哪里拿的出脾气？
“璟，你当真是脾气好！”赤水丰隆坐下，仰头饮尽一杯茶。
涂山璟道：“方才，这位护法并未一口回绝我们，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
闻言，赤水丰隆瞳孔一缩，茶盏砰的一声搁在桌上，脸上露出喜色：“果真如此！”
这万界居的确不凡，若真有能起死回生的神药，日后地位只会愈发崇高，怕是能直接比肩玉山，大荒盘踞这样一方势力，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
清水镇，有间酒肆。
十鸢懒洋洋躺在床上，自回了清水镇，相柳就日日忙碌，毕竟皓翎王姬死在中原之事事关重大，西炎也不会袖手旁观，此事若能从中运作一番，兴许还能搏些好处。
玉清端着茶点回来，就看到十鸢软绵绵的模样，笑道：“怎么姑娘离开清水镇几日，就变成这样了？可是没有玩得尽兴？若不然，召雅鹰回来，让她陪姑娘再出去一趟？”
十鸢摇了摇头：“不想去，懒得去。”
玉清一顿，试探道：“若不然，姑娘去后山？”
十鸢黛眉轻挑，弯了弯唇：“是个好主意。”
玉清哭笑不得，一眼便看穿了十鸢的心思，说道：“那玉清给姑娘梳妆。”
十鸢颔首，想了想，取出上回在海贝中相柳给她换的白衣，说道：“穿这个。”
这白衣是相柳蛇蜕所制，十分稀罕，但既然是去见人，穿情侣装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