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8:闹事
略显闷热的天气下,米儿与墨潇白漫步在种满垂柳的湖岸边,一黑一青,一冷酷一婉约,当真是男才女貌,好不般配。
可谁又想到,在这样景色宜人、氛围极佳的情况下,偏偏又闯出来几个不长眼的人,在他们面前硬要上演一场欺男霸女的恶*件。
被欺辱的闺女穿着一身素衣,长得是温婉可人,只可惜彼时却梨花带雨,一脸惊恐的看着朝她追过来的几个粗鲁莽汉,米儿原本是不想靠近的,可谁曾想,这位姑娘却是极其有眼力界的人,这不,硬是朝他们这边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她面前,死死的扯着她的裤腿,一脸绝望的喊着:“姑娘,求求您,救救我,姑娘,求求您!”
“践人,还敢往哪里跑,给老子过来。”粗汉子很快就追上了她,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往后一扯,女子身体本就纤弱,哪里经得起他这一拽?再加上米儿这边也并未有出手帮忙的意思,那女子竟然被汉子硬生生的拖了出去。
“姑娘,求求您了,求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吧?只要姑娘救了我,您让我做什么都行啊姑娘,姑娘!”
女子凄厉的嘶喊声伴随着楚楚可怜的小模样,外加男人们毫不留情的踹打,当真是上演了一场既可怜又心酸的戏码,可让人意外的是,从始至终,米儿都没有动一下,眉角眼梢更是流露出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最后可以想象,人最终被那些汉子给带走了,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她咸咸的泪水,这一段插曲,好像并未给米儿带来丝毫的影响。
对此,墨潇白很是费解,他侧眸看向她:“你,难道就没打算救她吗?”
米儿漫不经心的垂眸,瞥了眼已经被对方抓脏了的衣角,手指轻轻在腿边一划,裤脚翩翩而落,黑爪印恰到好处的被截掉,听到墨潇白的反问,她忽然间笑了:“你觉得这个人该救?”
“不是,我以为你会救。”
“别以为我是大善人,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救的!”那个女人,明面上是在求她,可是她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她旁边的人,这样的女人,她怎么可能会去救?敢觊觎她的男人,就该承受这样的下场!
“怎么?这人有问题吗?”
米儿扬起明媚的笑容:“与我何干?潇白哥哥,你可是陪我来散步的,怎么?难道你想再让我拐回去救人不成?”
“你这丫头,说什么呢,走,继续消食儿去!”墨潇白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在米儿不经意的空隙,却是冷下一张脸,对暗中的人吩咐:“去,查一查,那些人到底是什么人!”
暗中虽然没有人回应,但墨潇白知道,人已经离开。
在这寂静无人的湖边平白无故冒出这么几个人,手段之卑劣,真当他们眼瞎瞧不出来破绽?就算要找人救,也不可能选择这等僻静的小道。
看着眼前的,墨潇白下意识的想到早上前去闹事的,这人该不会和他们是一批人吧?
思之际,唇角微勾,深眸微眯,寒光幽闪:“看来,还是有些人不安分啊,既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那就别怪朕不客气了!”
米儿撇了撇嘴:“果然,这皇帝是不大好当的,以前吧,你秦岚那个女人,是邬钰那个外敌,现在吧?你觉得会是谁?”
墨潇白没想到自己竟然下意识的说了出来,但看米儿丝毫不意外的样子,顿时觉得自己有些画蛇添足,他的女人,本来就和旁人不一样,他真是多此一举了!
“还能是谁?该处置的已经处置过了,唯一还没来得及安排的,也就只有我的那些好兄弟们了,既然他们这般的想要在朕的面前露脸,朕怎能让他们失望呢?”
米儿唇角一勾:“不,他们的目标可不是你,而是我,除了想要恶心恶心我之外,可能还想探探我的底,只是可惜,这手段是不是也忒次了点?”
墨潇白的那些兄弟,她虽然见过,可真正有印象的除了那个三皇子之外,其他的就只是一片空白,她搞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他们,让他们如此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进行试探。
难不成是因为墨潇白那里没有孔子可以钻,所以就想到了从她这边入手?
倘若她的身份没有揭穿也就罢了,身份揭穿了他们还想跟她过招,脑子有问题吧?
“既然他们想要和你玩玩,你奉陪就是了!”他的那些兄弟,墨潇白除了墨邪莲之外,根本就没有看得上眼的,要不是如今朝局还未稳定,不宜对他们出手,他怎么可能容许这些跳梁小丑在她这里瞎蹦跶?
“嗯,我知道该怎么办!”墨潇白也相信她能处理好这些,邬钰在她面前都失败了,这些皇子皇孙,又算得了什么?
“你可以先斩后奏,无需顾及谁的脸面。”米儿诧异的抬眸:“真的吗?”
“自然,这是朕的口谕,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需报备,出了事,有朕给你兜着!”
身后的小太监一听此话,嘴角忍不住抽搐的不停:“皇上,您这样,会把未来的皇后娘娘给宠坏的,还有,那些人不是阿瓜和阿呆啊,那是您的兄弟,您的侄子啊喂!”
有了墨潇白的这句话,米儿自然是乐的轻松:“好,既然这样,那我可真不客气了!”
而事实上,米儿还真没跟他客气,下午出诊的时候,果然又遭不明人士的栽赃,明明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被她给‘医’死了,死者家属七大姑八大姨的,好家伙,全都围在义诊这里哭场子,那声音大的,饶是站在城门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而那些看病的百姓,哪里看到过这等阵仗的,就算这位姑娘这里是义诊,他们也不敢再留下来,稀里哗啦的跑了个一干二净。
米儿拉开白布一看,这人的确上午来过,是父子俩,但他们得的病是肺结核,具有一定的传染性,他便让他们回家之后将自己隔离起来,并亲自派人去秘药阁抓了药让他们带回去,她觉得自己做的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可是呢,人偏偏在路上病死了,他们手里提着的还是秘药阁的药,硬说是吃了他们的药之后才死了,这不,大热天的,将人给抬到了茶棚这里。
米儿即使有再好的修养,看到这里也不由的怒了,且不说这些人是她的病人,她还没允许他们死呢,这些人就横插一杠将人给弄死了,真以为她米娆是好欺负的不成?
当即冷下一张脸,命人去传京兆尹,可这些人却在这里喊天喊地:“京兆尹来了有什么用啊?啊?你的爹爹可是兵部尚书啊,他的女儿谁敢动?您是未来的皇后娘娘,便是连皇上也得护着您啊,您医死了人,可苦了我们这一家老小了啊,苍天啊,爹啊,相公啊,你们死的好惨,好惨啊!”
嗬,竟然知道她是谁,知道就知道,居然还敢陷害她,这人,当真不是一般的有本事啊,恩?
但周围的人一听说这些天义诊的人是他们未来的皇后娘娘,一下子吓得惨白了脸,齐齐跪下给她请安,米儿挥手让大家起来之后,唇角微勾,兴致盎然的看向那已经穿了孝服,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妇人。
“你说我爹爹是兵部尚书,又说我是未来的皇后娘娘,我想请问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呢?这件事,知道的人可是不多,你一个乡野村妇,是如何知道的呢?”
那妇人显然早就预料到她会这么问,眼泪落得越发的汹涌了:“这还用说吗?有秘药阁的阁主站在这里给你当下手,你不是秘殿的主子又是谁呢?”
温三慵懒的声线适时的响起:“秘药阁的阁主,是谁啊?”
那妇人看白痴似得看着他:“难道不是你吗?”
“哟,这我可得真真的问问你了,知道我是秘药阁阁主的人虽然不少,但却也不至于连你这个乡野村妇都知道,我说大嫂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这秘药阁平日看诊的时候,都有坐堂大夫,我这个阁主平日里可只给上流人士看病,还从来没给咱平民百姓瞧过诊哦,这可绝对不是歧视,因为本公子长得太惹眼的缘故,所以,爷只给男性看诊,但因为时间有限,而我又有自己的事业要忙,所以平日里鲜少出诊,值得我出手的,定然都不是凡夫俗子,那你呢,你是如何知道爷就是秘药阁阁主的呢?”
那妇人脸上一白,“这,这自然是听周围人议论的。”
“周围人,烦请您指出来,否则,爷有理由告你一个污蔑罪哟!就算我们家小姐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就算我们家皇后娘娘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又怎样?怎样?爷的小姐就是有人罩着,你待如何?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值当我们家小姐费尽心思去弄死你们?”
“弄死你们对她有什么好处?恩?你是欠我们的钱了,好,就算是欠钱了,那也不至于要你们两条命吧?嗯?我们秘殿一年到头撒出去的银子你数过吗?我们小姐一年到头救了多少人,你又数过吗?我们小姐不缺钱,不缺名,更加的不缺利,需要你给她打广告吗?”
在温三的步步紧逼下,妇人的脸色越来越白,那抖动的唇说明她内心的极度不平静,眼看着周围人看她的眼神渐渐变了色,她身边的老妇人猛地站起了身,指着米儿就是一通乱骂,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末了,还不忘重复道:“我们小老百姓,才不管她是谁,我们只知道,我的老伴我的儿子是被她给医死了,我们就要她赔,赔命!”
菊霜一脸嘲弄的看着她:“请问老人家,如何证明人就是我们家小姐给医死的呢?他们走的时候,可是还好好的,我们的人给他们抓了药,被他们好端端的提在手里面,你要如何证明他们是死在我们小姐的手里呢?还有,我们家小姐为什么要害他们呢?”
“我们怎么知道她为什么心狠毒辣的杀死我的父亲和哥哥?这是我们要问你们的,你们怎么反过来说我们的不是了?你们一个个的如此能言善辩,我们这小老百姓哪里斗得过你们?你们这是诚心的将俺们往死里头逼的啊!”
这是死者父子的女儿和妹妹,那嚎起来的嗓音,可是丝毫不比米儿以前的婶子,大娘三娘他们差啊,看来,她今天是无法置身事外了,呵呵,这些人,也真够绝的,请来这几个人的水平,明显比之前要厉害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