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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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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是紧赶慢赶,但到底晏羲和身上负伤,一路上需得时时照看他的伤情,是以他们这一行人终究是慢了那晏明哲一步。

若说能赶在他之前回京,还能夺下主动权。

毕竟晏羲和所率领的那一军已只被搜救出几名残兵败将,邱高驰留给梁宿宁的那些兵力,更是只为护佑她一人安全罢了,单靠这几人与晏明哲的大军对抗,实在是寡不敌众。

但也好在他们人数不多,晏羲和还留有一命的消息便也并未走漏风声。

晏明哲与他的叛军也是操之过急,只想着能早日安居高位,永除后患。自然,若是天下都握在手中了,那单是一个晏羲和,他又何须畏惧,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罢了。

而他也并未想过,晏羲和还能活着回来。

*

梁宿宁等人行至京中的城墙之下时,一切皆风平浪静,但这似乎又有些安静地过了头,反倒像是刻意掩藏着什么一般。

他们自是知道,此刻的晏明哲怕是已经直逼宫内重地,所有可以掌控在手中的,他怕是一个也不会放过。

只是现下他名不正言不顺,不好一次性将事做太满,否则难以抵住天下悠悠众口罢了。

这皇宫现下四处都有人严加看守,但晏羲和自小在这里长大,自然也知道哪里会是他们所顾及不到的地方。

好歹做了番乔装后,他们便也混进了皇宫内部。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晏明哲打了晏文德一个出其不意,在阖宫斗怠于防守之时,他趁机将晏文德囚禁了起来,用以要挟文武百官,来掩饰他欲逼宫篡位的恶行。

赵欣荣亦是被他从牢狱中放了出来,现下反成了他身侧,用的最趁手的一条狗。

朝廷经这二人的一番祸乱,已然折损了不少宁折不屈的大臣,他们以这些枉死的朝臣来杀鸡儆猴,更是急于消除异己,妄图加强自己的正统性。

那一支由杨副将所率领的军队这才恍然大悟,他们竟是在不知不觉被人所利用了,一众人皆怒不可遏,可晏明哲竟以他们已然做实了叛军之命相要挟,好斩尽他们的一切后路。

不过瞧着眼下的局势,晏明哲应是还不知晓可以控制朝中禁军的虎符在何处,不然只怕整个宫中更是不知怎样一场的腥风血雨。

虎符的左券在邱高驰手中,负责调兵对抗戎族,而虎符的右券才是t一切军权的主导,只有掌握了军力才算是掌握住了半个天下。

晏明哲自以为如今宫中死伤一片,无人能再是他的对手,久之便也放松了些许警惕,只一个劲地埋头苦寻兵符。

却不知晏羲和征战数年,就算良将甚少,只要给足了他时间,也能有对付大军的法子。

趁着晏明哲不备的时机,他暗中联络了不少朝臣,皆能替他盯紧了晏明哲的一举一动,而由杨副将率领的那批军队,他们本就是因认人不清而中了计。

对晏明哲,自是没有忠心亦不愿在他麾下做事。晏羲和只消稍稍向他们透露了些许自己的指令,他们便立刻心领神会。

在和晏明哲的虚与委蛇之间,便自内部开始分化瓦解他的亲兵,或是偷偷在需要用的水中投下不利于行动的药物,亦或是找到漏洞离间于他们的关系。

总归晏明哲虽是个有野心的,但在带兵之计上却是不擅长的,且猜疑心重,时常忌惮军中那些立了头等军功之人。

但凡在他面前稍得意些的,便会立刻被他视作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时日久了,军中人人自危,不敢再拔尖冒头。

如此下去,晏明哲便是在自己亲兵这里也失了人心,更加利于晏羲和行事。

这般伺机蛰伏着,待晏羲和伤被养得大差不差之时,他们便开始计划将布下的网收起来,纵着这晏明哲与赵欣荣一同兴风作浪了这么多日,也该是到了他们偿还的时候了。

晏羲和准备动身的这一日,择了个晏明哲防备不高的夜半之时,他调了自己的亲兵将晏明哲所在的居所包围起来。

彼时晏明哲还沉浸在自己只距离高位一步之遥的幻梦中,终日与美色相伴,以歌舞作陪,便是发觉自己的兵力早已大不如前之时,也为时已晚。

近来不知怎的,晏明哲亦是心慌的紧,整个人也易怒了不少,他只当自己是等不及想一承正统,快些登基罢了。

便也苛待亲兵,着急命他们去寻那虎符右券的下落,可换来的仍是一句“末将无能”,这又怎能让他不动怒?

“没用!”他被气得面色赤红,猛地丢开了手中的酒盏,毫无顾忌地便下了台阶,擡脚往那士兵身上踹去,“一群没用的东西!”

“晏文德那处可又拷问过了?”

自软禁了晏文德的那一日起,为寻虎符的下落,晏明哲便对他百般折磨,那晏文德哪里经受的住这些羞辱和折磨,时常怒急攻心地晕过去。

可若是醒来,便仍是这日复一日的折磨,便是他的亲信与后妃也没能免此磨难,囚室中时常有人不堪受辱而选择寻死。

“王爷,那晏文德早已神智失常,况且在位之时便昏庸无道,如何还说得清这虎符的下落?”

“再去找,给我再去找!”晏明哲暴怒着吼道。

士兵连连称是便退下了,但晏明哲犹觉不够,难平心头火气,将一旁的香炉也踹翻在地,谁知伴随香炉倒地发出的闷响中,还有人的惨叫声传来。

晏明哲蹙了蹙眉,不满地擡头望向门口:“什么声音?”

听起来像是方才那个退出去的士兵所传来的声音,站在晏明哲身侧的人皆大眼瞪小眼,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是很快,便也不容他们再有片刻的怔愣之机,一队兵卫从门前窜出,将晏明哲的居所围了个水泄不通。

晏明哲一愣,眯起眼睛瞧清来人的穿着,皆是与他所带的兵将别无二致,他便也并无半点惊慌,只不悦道:“大胆,你们深夜兴师动众来此搅扰本王,意欲何为?!”

“想做什么,叔父你不该是最清楚的么?”

这声音既熟悉又陌生,晏明哲似乎有好些日子不曾听见这声音了,一时竟也有些想不起是谁,直到前路相遮挡的士兵向两侧退开,为后路之人让路之时,晏明哲才看清了那缓缓逼近之人的脸。

士兵手中的火把将不甚明亮的屋子照亮了不少,微有斑驳的光晕将晏羲和的脸映照得无比清晰,他这步步紧逼的架势也不由让晏明哲无意识后退了几步,方才满腔的火气,在此时也散去不少。

晏明哲满眼惊愕地望着来人,许是他有些心虚,口中磕磕巴巴道:“你......你怎的会......?”

“我没死,想来叔父很意外?”晏羲和眉梢微挑,眸中隐现冷冷的杀意。

他即是已经如此说了,便是晏明哲再如何想装傻糊弄过去,也是无法了。

现下宫殿四周亦是不止何时已经被他的人层层围住,竟是不知何时自己的人皆被晏羲和解决掉了,如今便是晏明哲生出翅膀也难以逃出生天。

只是仅在片刻的慌乱后,他便快速理清了思绪,气定神闲下来,对着晏羲和满是要挟道:“不管现在形势如何,你父皇的命都还捏在我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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