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国庆假期刚过的第一个周末,便是姜幸的生日。
褚吟特别欢快地在衣帽间和客厅之间穿梭,像只忙碌又兴奋的小蝴蝶,为晚上的生日派对挑选战袍。
嵇承越原本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被她这热火朝天的架势弄得无奈又好笑,后来干脆走进来,在靠窗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忙活。
衣帽间里灯火通明,映照着满柜嵇承越为她添置的当季新款,每一件都精准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她指尖拂过一件件质感高级的衣物,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欢。
忽然,她眼珠一转,起了逗弄他的心思。
她故意踮脚,从衣柜深处勾出几件标签都还没拆、设计尤为大胆的衣裙。一条是后背几乎开到腰际的黑色亮片吊带裙,一件是侧边高开叉直至大腿根的丝绒挂脖长裙,还有一套是短款露脐上衣搭配皮质热裤。
褚吟拎起那件吊带裙,在自己身前比划,转身面对嵇承越,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语气带着狡黠的试探,“嵇承越,我穿这件去给姜幸过生日,行不行?”
暖黄的灯光下,亮片折射出细碎的光芒,映着她白皙的肌肤。那裙子的后背设计,几乎一览无余。
嵇承越原本慵懒靠在沙发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坐直了些,目光落在她身上,眉头微微蹙起,没说话。
褚吟又拿起那件挂脖长裙,侧边的高开叉随着她的动作晃荡,“或者这件?感觉挺有气质的。”
见他依旧沉默,只是眸色深了些许,她变本加厉,拎起那套露脐装和热裤,故意用甜得发腻的声音问:“那这个呢?是不是显得特别年轻有活力?”
嵇承越终于有了动作。他缓缓站起身,迈步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带来一丝无形的压迫感。
他没去看那些衣服,而是伸手,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迎上他深邃的目光,低沉的嗓音里满是危险的意味,“你故意的?”
褚吟强忍着笑意,继续装傻,“什么故意的?我就是觉得这些衣服都挺好看的,很难选嘛。你快帮我参谋参谋,到底哪件好?”
嵇承越的视线这才慢悠悠地扫过那几件衣服,最终落回她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我觉得...都不太行。”
“为什么?”褚吟嘟囔,“我觉得挺好的呀,又没穿出去过。”
“以前是没机会,”嵇承越俯身,靠近她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现在,有我在,更没机会了。”
他伸手,不是去拿她手上的衣服,而是直接揽住她的腰,将人带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微微噘起的唇,一触即分,带着安抚,也带着绝对的掌控。
“换一件,”他语气温和,却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比如那件藕粉色的针织裙,就很适合你。”
褚吟被他圈在怀里,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在意和独占欲,让她心里像炸开了一小朵一小朵的烟花,又甜又暖。
那点故意逗他的小心思,早就被这甜蜜的禁锢冲散了。
她忍不住笑起来,抬手环住他的脖颈,踮脚在他唇角回吻了一下,“小气鬼。”
语气里满是娇嗔,却没有半分不满。
嵇承越见她妥协,眼底也漫上笑意,揉了揉她的发顶,“不是小气,是怕某些定力不够的人,看了会流鼻血,影响姜幸生日会的氛围。”
“谁定力不够?”褚吟挑眉。
“我,”嵇承越坦然承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毕竟散场后,我可是你的司机兼保镖,褚大小姐行行好,高抬贵手,嗯?”
这直白的情话让褚吟脸颊发烫,心里那点小小的得意更是膨胀到了顶点。
她终于心满意足,从他怀里退出来,乖乖去拿他刚才提到的那件材质柔软、剪裁得体的藕粉色针织连衣裙。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她抱着裙子,冲他皱了皱鼻子,“就这件吧。”
闻言,嵇承越眼底笑意更深,跟着走上前,帮她理了理刚才玩闹时弄乱的头发,说:“快换吧,时间差不多了。”
最终,褚吟又在外边搭了件米白色长风衣,这才慢吞吞地出了门。
眼见着她消失在闭合的电梯门后,嵇承越又在原地站了片刻,方才衣帽间里她巧笑倩兮、故意拿着那些性感衣裙逗弄他的模样还在眼前挥之不去。
他低头,无奈地勾了勾唇角。
这小狐狸,现在是越来越知道怎么撩拨他了。
不过,这种被她填满的、鲜活而生动的日常,正是他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温暖。
嵇承越转身回到客厅,并没有立刻出发。距离和郑允之他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他并不急着赶场,给自己倒了杯水,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城市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心里盘算着晚点去接褚吟时,要不要顺便带点她喜欢的夜宵。
又待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拿起车钥匙和外套,出了门。
夜晚的京市,交通依旧繁忙。
他开车汇入车流,朝着simwor总店的方向驶去。
到了店门口,将车钥匙抛给门口熟识的侍应生,径直走了进去。
一楼今晚有人求婚,一早就包了场,嵇承越没有多做停留,迈上通往顶层露台的专用楼梯。
与楼下的热闹截然不同,顶层露台仿佛另一个世界。
郑允之正瘫在宽大的沙发里,抱着手机咬牙切齿地打着游戏,嘴上还不停嘟囔着。
原胥最近接了个新项目,忙得是焦头烂额。这会儿坐在一旁,膝盖上放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偶尔推一下眼镜,完全不受郑允之的干扰。
沈词则悠闲得多,正拿着个小喷壶,给露台角落里几盆他刚弄来的稀有植物浇水,姿态从容得像是在自家后花园。
嵇承越推开厚重的隔音门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各忙各的”景象。
“哟!咱们嵇少爷可算来了!”郑允之眼尖,第一个发现他,立刻放下手机,咋咋呼呼地跳起来。
嵇承越没理他的调侃,走过去,在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顺手拿起桌上开好的冰水喝了一口,“少废话。找我来什么事?”
郑允之凑过来,一屁股坐到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这不怕你独守空房心情不佳,特意组局给你解闷。”
嵇承越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懒得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