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多亲几下
他柔柔地贴着纪云台的嘴唇,轻轻啄了一下,分开了,眯着眼对纪云台笑,见他满眼映着自己,又凑过去轻轻啄一下。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三月的杏花烟雨落在了唇角。他再亲一下,还是不尽兴,分开时看着纪云台半垂的眼睫,喉咙里哼了一声,扑过去,张开手臂环住了纪云台的脖子。
指尖轻轻把玩着纪云台披散在肩的发丝,他闭着眼亲纪云台上唇的唇珠,无师自通地亲了下,又用牙齿叼了一下,还是不够爽快,含住了下唇,用自己的嘴唇摩挲着,最后不忘细细地咬了一下,才舍得分开。
纪云台的嘴唇上被他亲得满是水光,越金络这才心满意足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脖子忽然被捏住了。
一股不用质疑的力量压住了他,把他按在回廊的廊柱上,纪云台肩膀的长发散落下来,遮住廊外所有的光,嘴唇被狠狠堵住,后颈被一只手扼住无法动弹,而纪云台的另一只手则落在他的耳廓,缓缓捏着。
纪云台半搂着越金络,强势得不容拒绝,像方才越金络亲他时一样的亲了回去,越金络被他亲得几乎无法呼吸,下意识推了他一把,却被抓住了双手拧在背后。
越金络的身体越来越软,险些要滑倒,全靠挂在纪云台的身上勉强维持着站立。
往日的纪云台是温和如风的,但此时的纪云台却如同一把燎原的烈火。
越金络的喉咙咕咚一声,他呼吸之间,纪云台的舌尖便顺着唇缝溜了进来,纠缠住他的舌头。
纪云台口里的津液渡了进来,越金络甚至不能拒绝,他全身都在纪云台的掌控下动弹不得,只能一口口吞落下肚。
细腻的牙齿忽然咬住他的舌尖,在他舌尖上划过,而口腔里另一个人的舌头,则舔过他的上牙膛。
越金络尝试睁开眼,却除了纪云台的紧闭的双眼什么都看不到,五感都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手指抚摸脊梁时落下的滚烫热度。
远远地,忽然传来一阵少女嬉笑的声音,应该是原州牧府上的侍女们走过。
越金络吓了一个激灵,他手上只是微微用了一下力,揽住他后背的手掌忽然往下,托住他的臀部,把他半抱半托的,带进了回廊深处的一座假山里。
少女们银铃一样的笑声由远而近,又由近而远。
有位声音清脆的姑娘说:“天倚将军仙人之姿,若是能同他说上一句话,此生便再无遗憾。”
另一位少女打趣道:“你啊,莫不是害了相思?”
第一位少女急忙道:“那你们呢?你们有谁不喜欢天倚将军,不想嫁给他?”她说到这里,被同伴们一番乱捶。
又有一名少女道:“我才不想呢,天倚将军冷若冰霜,对谁都拒人千里的模样,一看就不懂人间情爱,若是与他在一起,怕不是要守一辈子活寡?”
她说得直白,少女们笑作一团:“我们都当天倚将军是仙人,偏你拿这些龌龊念想来糟践他!该打!”她们打打闹闹,一边聊着天倚将军,一边又往远处去了。
直到少女们的声音再也听不见,纪云台才放开了挟着的越金络。
树影掩映着假山,纪云台倚在一处山石上,手臂半搂半环着越金络,而越金络则骑在纪云台的大腿上,额头靠在他的肩膀,意识一片空白,唇舌酥麻只剩简单的呼吸。
纪云台撩开他汗湿的头发,在他额头亲了一下,低声问:“……亲够了吗?”
越金络嗓子暗哑,无法说话,在他肩上轻轻点了点头。
纪云台梳着他汗湿的马尾,手指敲了敲他的后脑,轻声嘱咐:“多坐一会儿,等呼吸平稳了再出去。”
身下某处紧绷无比,原本带着一点戏谑心态的越金络,此刻无比挫败,只能软软地靠在纪云台怀中,从喉咙里低低哼了句:“嗯。”
三日后,越淑怜入了沧州。
她先找了一家客栈安顿下来,托付跟随的士兵去州牧府上递拜帖,索性左右也无事,又想着沧州临海,同寰京到底风景不同,便一个人上街逛了起来。
前几日方下过雨,路上还有些泥泞,但到底还是个大城,街上有许多售卖鱼获之人,而摊子上的鱼也与寰京的不同,许多都是越淑怜未曾见过的品种,她十分好奇,买了一条叫货郎用柳条栓了搁在手里拎着,又与卖鱼的货郎攀谈过,才知道这些大部分都是海鱼。
沧州临海,自古就有海捕的习俗,原本也算是物产丰裕,只是最近几十年海上多了许多海盗,很多渔民都过得提心吊胆。如今往西,有北戎虎视眈眈,往东,又有海盗,日子比往年难过了许多。越淑怜与货郎聊了许久,算算时间,送拜帖的士兵应该也快回来了,就同货郎告了别。
正拎着鱼往客栈走,忽听不远处有女子的轻呼之声,越淑怜顺着那呼救声奔了过去。远远的,见四个赤裸胳膊的男子将一名女子围在正中,那女子穿一身白衣,头上带着纱帽,身材极为瘦弱。
为首的男子穿一声锦缎,双手抱臂,肆意笑道:“小美人,你可以去问问,整座沧州城我看上了谁家姑娘,就没有弄不到手的!”
四周的商贾见了那四名男子,都悄悄地把自己的摊位挪远了点。
越淑怜轻轻绕过四名男子,从他们身后爬到了一座矮屋上,又抽出屋顶上立着的晾衣杆。
被围在四人之中的女子慢慢后退一步,四名男子轰然大笑,其中一人正要上前,忽然之间,一根拴着海鱼的晾衣杆从天而降,一杆子挑飞那人,肥胖的鱼肚子在剩下三人脸上横七竖八地拍了好几下,趁他们不备,横杆平扫,一杆子把剩下三人也扫了出去。赤膊的锦衣男子被鱼腥拍了一脸,好不容易扶着墙根站起来,睁眼再看去,只见一名短发少女已经抓着白衣女子的手远远跑进了巷子的拐角处,很快不见了踪影。
那白衣女子身体极不好,跑出半里地气都喘不匀了。
越淑怜见再无人追了,也就压下步子,停在一处民宅的巷道之间,低声问道:“姑娘可有受伤。”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因为逃跑本就松掉了帽绳彻底散开了,纱帽从她的长发上滑落下来,露出一张带着病意的脸,眉毛细长,眼中带着轻愁。白衣女子抚着胸口,喘了半天,才终于顺过气来,柔声说道:“今日多谢姑娘救命了,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越淑怜把自己买的鱼从晾衣杆上解下来,一边糟心好好的海货被那几个男子脸上的肥油糟践了,一边道:“我姓舒,舍予的那个舒,姑娘你呢?”
白衣女子见她嫌弃地抓了一把树叶擦那条海鱼身上的人油,忍不住笑了一声,对她行了一个万福,柔声道:“我姓金,单名一个‘裳’字,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好好答谢姑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