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有凤求凰(第二卷终 - 拱手河山讨你欢 - 酒渍红袍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100章有凤求凰(第二卷终

越金络顺势亲了亲纪云台的眉眼,抬手扯他脸上的面具,银质面具掉在地上,发出啪嗒一声响。纪云台刚要弯腰去捡,越金络已经拉住了他手放在自己嘴边亲了一下。

少年的手搂在自己师父的腰上,满眼盛的全是纪云台:“师父,今天继续吗?”

纪云台推了他一把:“昨天才……你不疼吗?”

越金络仰着头,在纪云台脸颊上咬了一口:“不疼呀,师父弄得可舒服了,我今天一天都在回味……”

他话没说完,纪云台已经捂住了他的嘴。

越金络眨眨眼,扒开纪云台的手:“真的,这一整天我想的都是天怎么还不黑,晚上怎么还不来。以前读诗说愿得长暝夜一年都一晓,我还当写诗的人胡说八道,今天才知道,没有什么比和师父黏在一起更开心的事儿了。”

纪云台被他气笑了,越金络干脆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两个人额头相抵,气息相闻,相拥相扶地往床上倒。

纪云台的头发垂了下来,扫在越金络的脸上,他漂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点危险:“以前还有些恭敬,怎么忽然间转了性子。”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

“如今,我是我师娘了……师娘和师父在一起,自然不一样,不用事事都恭敬的。”

纪云台被他的胡搅蛮缠惊到了,狠狠捏了捏他的鼻子。

少年哎呦一声,捂着鼻子躺在床上,双腿张开,冲纪云台眯着眼笑。

温热的呼吸喷在耳侧,纪云台亲着他的耳垂:“又笑什么?”

越金络抚着纪云台的背脊:“师父变得暖暖的了……我原本还想过,要是师父摸起来一直这么冷冷的,等入了伏就可以抱着解暑了。”他说着眨眨眼,“对了师父,要是你又不开心了,或者咱们几天没亲一下了,你会不会又变得冰凉凉的?”

听他越说越乱,纪云台实在忍无可忍,在他屁股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越金络顿时闭了胡说的嘴,睁大了眼,委委屈屈地喊了声:“师父……”

纪云台看了他半晌,才说:“……转过去。”

越金络立刻又笑了,开开心心地跪在了床上,修长的一双腿陷进了褥子里,纪云台就这么一寸寸的把自己送了进去。

颠三倒四了这么一夜,第二天天边才刚翻出白来,越金络就被吵醒了。他撑起身,见纪云台已穿了中衣,正趴在床脚上翻地上的东西。

他那个白衣如仙的师父何曾有过这般模样,越金络一下子就醒盹了:“师父,怎么了?”

“找面具。”

越金络这才想起来前一夜两个人相拥相抱时,把面具不知踢到了哪里,他从床上探出个头来,托着个下巴:“师父别找了,天还早,再陪我睡一会儿。”

纪云台横了他一眼,披散的发丝垂在纪云台的脸颊上,越金络想到前一晚发丝扫在胸口的感觉,脸都红了,讷讷道:“师父不带面具也好看,真别找了,让我多看两眼。”

可巧说着,纪云台已从床下翻出来了面具。银色的面具上落了灰,纪云台用帕子擦了,正要往脸上带,越金络直起身来就要抢,手还没够到面具,热乎乎的身子已经扑进纪云台的怀里。纪云台坐在床边,把他搂实了,用面具敲他的脑袋。

越金络哎呦一声,夸张地捂住了头:“要是师娘被敲傻了,师父就不要师娘了,这可怎么办啊。”

散落的发丝里隐约露出细致的眉眼,纪云台单手抚着他光滑的肩头:“金络,今儿晚上别来我房里了。”

越金络一颗心正热乎着,忽然听了这一句,如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微微一怔,似乎没听明白。

纪云台只好又说:“金络,今天晚上别过来了,自己睡吧。”

越金络这回听明白了,一个咕噜坐起身,急得快哭了:“你昨天非让我来,今天又不让我来?师父你吃到了就不喜欢了吗?”

纪云台把面具罩在脸上,系好了绑带,手指落下时顺手拨弄了下越金络卷曲的发尾:“不是不喜欢了,是今天晚上我轮值,你过来我也不在,你一个人没意思。”

“那我去陪你一起轮值。”

“明王殿下别闹了,”纪云台戳戳他的小脑袋,“你是皇子,我是下臣,本来我从没奢望过能和你相恋,但既然你肯垂青我,我自然也愿意同你在一起。只是大战在即,我们毕竟身份悬殊,又同为男子,这件事儿只亲友得知便好,不宜对外人声张,以防被有心人利用,乱了军心。”

知他说得在理,越金络闷闷的“嗯”了一声,翻了个身,把自己脑袋埋进纪云台的膝盖里,过了很久才沉声说:“想给师父一个名分。”

纪云台失笑:“我一个大男人要什么名分?”

越金络哼着:“不开心,不开心啊。”

纪云台俯身在他头顶亲了一下:“别闹了,你是明王,我是你的臣子,你是徒弟,我是你跪拜过的师父,这些都是我的名分了,哪里还需要别的名分?”

白日里送走了龟兹诸人,热闹了几日的原州城终于安静下来。

石不转补了几天的觉,眼也不涨了,头也不疼了,看谁都不烦,难得脸上还带了笑。越淑怜和田舒送龟兹使臣出了城,过了午后两个人才一同牵马归来。尉迟乾一个人走进在校场,默不作声地看着空荡荡的黄土地。陈廷祖抱着本论语,躺在竹编的躺椅上,一摇一晃,悠悠闲闲地在晌午睡着了。

晚上纪云台同轮值的士兵上了城门。百姓们都睡下了,整座原州城都静悄悄的,只有初夏的几声虫鸣偶尔传来。

纪云台顺着城墙望去,只见夜色漫卷,星垂平野,晚风吹过草甸,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他在城墙上走了一圈,忽听一声裂帛之音,身边的士兵兴冲冲指着城墙下的一角:“将军,你听!”

那是处熄了灯火的街角,纪云台等人在明处,看不到街角里到底有什么,只知道一声声琵琶弦音从此而来。那曲声悠扬,似远又非远,如一缕丝线般,在夜色里缭绕着。士兵闭眼听了一会儿,不禁啧声:“这么什么曲子啊,如此好听?”

纪云台道:“是《凤求凰》。”

那士兵啧声道:“嚯,这名字听起来就浅白,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子怀春了。”

纪云台笑而不语,坐了下来,拔出腰上的配剑,手指轻弹,击剑成音,和得也是那一首《凤求凰》。这两道音乐一高一低,一自街角,一自高墙,却莫名相称的融成一体。

耳听的琵琶曲转了几转,曲调忽然拔高,指下琵琶弦急翻,《凤求凰》变成了一曲《雁门破战歌》,曲调高昂,守城士兵们听着,心中都升起无限豪情。紧接着,曲子一收,戛然而止,整座原州城的夜色又恢复了一片宁静。

纪云台手扶配剑,望着茫茫草原,在城墙之上笑了一笑。

那一夜繁星流转,夜色渐白,清晨的光落在三足金乌旗上。纪云台下了轮值,街上已经有早起的百姓了,他回了自己房间,正要洗洗休息,忽见床上放了一封信笺。

写信的人已经起床去校场操练了,空荡荡的校场只他一人,阳光洒在他飞扬的马尾,白羽箭尾插入箭靶兀自颤抖。

而读信的人刚刚洗漱完毕,脱下衣服躺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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