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四话人性本恶

渡劫大能苦笑了一声，随后问道：“你觉得……人性本善，还是本恶？”

洛泽没有犹豫直接道：“本恶。”

“为何？”

“人，作为一个生物的本能便是想要活着。而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乃常有的事，因为人的本性，所以人本恶。”洛泽解释道。

“可为何还有那些愿意兼济天下的能人贤士呢？愿意奉献自己的大有人在。”渡劫大能疑问道。

“人性本恶，这是本性，本能。而一个人出生成长都有人在不断的教他建立世界观和三观，成长的教育使然。”

渡劫大能点了点头，认可了洛泽的说法，随后叹了一口气道：

“当年我选择的大道乃人道，是一个范围和修炼程度极其大的大道。因此我选择步入凡尘看惯人间烟火。

声色犬马、口腹之欲，不过是人性的本质所在，也是恶的本源。其都在影响着凡尘社会的进步。

记得我一次前往一个坐落在深山的村庄，人口繁多，出山的路却极其难走。因此很少有外人到来，近亲结婚的事的大有人在。

而有一家人生出了个女儿，其容貌甚绝，比大部分城中长大的女儿家都要好看不少。脸庞无比精致，身材娇小玲珑。

可那座村庄男多女少，并且因为色的本欲催使不少人看上了这个女孩。

后来到了成婚的年纪，那女孩和一看的对眼的男孩在一起成家。但那男的在村里地位地下，能吃就已经算很不错的了。

因此在一次出门打猎为那已经怀孕的女孩补充些营养时，村里的恶霸到了他家把那女孩侮辱了，十分惨烈。

等到男孩回到家时，那女孩依然是奄奄一息了，胯下不断外渗的血迹也告知着两人孩子的离去。

那男孩得知后很愤怒，提刀便要杀了那些村霸。可实力的差距不仅没打过，还连累了两家人……

女方家破人亡，男方父母被吊起来抽打辱骂。而那男孩整日都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孩被凌辱。

想自尽又被村霸阻止，身心都收到了巨大的摧残……”

渡劫大能顿了顿，洛泽见状接话道：

“那其他村民不管吗……”

“你也说了，人性本恶。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毫无文化的村落。村民害怕被村霸报复，无人愿意出手。

甚至在凌辱女孩时……几乎全村的男人都来了个遍……那男孩，早已疯掉……”

渡劫大能说的过于惨烈，洛泽有着一颗现代人的心都受不了了。更何况……在原世界的偏僻村庄……也有诸如此类的情况……

“后来……后来呢……”洛泽有些难受道。

“在男孩疯掉后，村霸选择放过了男孩，任由他在村里到处乱逛。无论谁都能大骂他，小孩子也同样。

而女孩在被全村男人凌辱后，夜里趁看管的打瞌睡，用尽方法，将塞的不是很严的毛巾吐掉，选择了咬舌自尽……

死后，有人告诉了疯掉的男孩。男孩一言不发，仿佛恢复正常般，将女孩已经破烂不堪的遗体抱走，消失在了村里……”

渡劫大能说完后，拍了拍心脏表示缓一缓。洛泽点点头，自己也同样觉得十分不适。

“所以……此事后，你所修行的人道也出现了破裂，而导致渡劫失败？”过了一会洛泽问道。

“差不多吧，渡劫时会出现所修仙大道的一些幻境，本作为修士道心理应坚定。可当我发现我所看到的视角是那位男孩时……一道天雷贯穿全身，元婴破碎……修为逐渐散去……”

渡劫大能摇摇头苦笑道。饶是洛泽这般没心没肺的人，此刻心里也十分难受，对于受害者的悲鸣……对于施暴者的愤怒！

“渡劫失败后我自己察觉到时日无多了，于是便计划好使用复活大阵复活自己。因为我真的很不甘！

明明看遍了人间的喜怒哀乐，却败在了人性纯恶的一处……

所以我趁着修为还在，回到那个村子，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杀了，灵魂被剥夺出来存进我的人皇幡接受惩罚。

抽骨扒皮，灼烧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在人皇幡里天天接受极刑。只有这样，才能将我的怒火暂熄几分……”

洛泽点点头，问道：“当时为何不出手？”

闻言，渡劫大能流下了悔恨的泪水，呜咽了半晌才回道：

“这就是人道……我必须亲眼看着所发生的一切，并且作为外来者，是不能加予烦扰的……

也就是那一次之后，我深深陷入了自我怀疑。我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洛泽低下了头，有些难受。

“这或许不怪你……你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即便你看不到，这样的事也会发生。”

“可问题就是我明明看到了，有能力管却不出手……”

“这就是所谓人性，如果渡了过来，人道即为修炼成功了不是吗？”洛泽安慰道。

“是啊，是想开了。没想到渡劫时竟然将我带到了那个男孩的视角，并代替男孩承受这一切……”

渡劫大能看向洛泽，泪痕留在布满皱纹的脸上，开口问道：

“回到最初的问题，如果我的复活大阵需要献祭整个城池的生灵。你阻止，还是不管？”

“我选择……”没等洛泽说完，渡劫大能直接开口打断道：

“当初我救下一村庄的人，都是靠着吃人肉活下来的……甚至将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吃了进去……”

“可……现在的百姓……并非全都是当初那群人一般吧……”

“那百人都是整个城池的祖先，这座城池外邦人占不到百分之一……”渡劫大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