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姐夫家花不如野花香。
第50章姐夫家花不如野花香。
是的,冯玉现在很能理解桀族人为啥一般不关窗不关门,因为她们窗一关门一关,里面就黑得吓人。
所以她现在对关门关窗也有着一种本能的抗拒。
但是问题是,没人告诉她不关门的话,家里进来个这个该怎么办。
冯玉蹲在床头和阿蒙四目相对,因为从深睡眠中被惊醒大脑一片空白,嘴巴子还打磕绊:“阿蒙,你你你、你走错屋了。”
而阿蒙,他好像刚清洗过自己,鬓角的发还有些湿,身上有股子花香。
他眼伤好了不少,但眼角还有些青紫,那双平日里总是暗沉着的眼,此刻恢复些许光亮。
“我没走错。”他这么说着,竟没有垂下眼去,只静静地看着冯玉。
而冯玉,她已经在心里念了千八百遍“这是女尊”“这是女尊”“这是女尊”。
她试着放松一点:“哦,你是来找阿莫的吧,他、他还没回……”
这要是回了感觉也很要命啊。
而阿蒙说:“他把牛羊赶到湖边去了,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哦是吗,那你、你这是……”冯玉试着想从自己枕头上下来。
但阿蒙向前一探身,她又蹲了回去:“不不不不,你先……”
阿蒙似乎被她这模样逗到,视线终于垂下,嘴角也微微扬起:“有这么怕吗?我还能吃了你啊……”
冯玉趁机溜下床:“乌布尔能吃了我,她真的会吃了我。”
*
冯玉有想过就这么跑出门去,但又怕反而引了人注意,没有事也变成有事了。
那应该关门吗?那更不行了!门一关长了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于是她还算淡定地,以主人家的身份给阿蒙倒了杯水,试图把场面拉回正常状态:“阿蒙啊,你先喝口水……对,过来喝,别坐床边。”
阿蒙边依言过来,接了水,小口小口喝着。
冯玉人倚在墙上,尽可能自然,又保持着跟他的最远距离:“是……出什么事了吗?你说来我听听,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阿蒙的手指头在陶杯上紧了紧,似乎也是现想的事:“我……我家膏药用完了,我来……借点膏药。”
“哦哦哦!膏药是吧!这个我知道!”冯玉赶忙去架子上拿来给他,说话声大得生怕旁人听不见,“你早说是来借膏药的啊!这玩意真的,家里得常备,你家乌布尔整天拿刑具,本来就容易伤着手,你可得仔细着点!”
“不是她用,是我用。”阿蒙还是那样细声细气的,“我眼睛的伤……”
“哦哦哦!这确实也是大事!眼睛的伤可马虎不得!”冯玉的丹田气都快不够了。
可阿蒙轻叹一口气,眼皮一垂,眼泪就顺着侧脸滑下:“我家那个……从来就没对我这么好过。”
*
这叫好吗?这也叫好吗?这是在跟你客套啊!
眼瞅着阿蒙哭得眼睛一圈通红,冯玉觉得自己今天算是要交代在这儿了。
就他这个样子,哪怕出去说“她真的没对我做什么”“我拿了膏药她就让我走了”“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怕是也不会有人信啊。
冯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环视一圈没找到能给他擦眼泪的东西,就只能贴在墙上当壁虎。
她茫然地探头看看太阳,感觉是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好在是没到饭点,乌布尔和阿莫一时半会儿应该都不会回来。
当然,也可能就是看她们回不来,所以阿蒙才来的。
就这么愣着也不是办法,冯玉先想办法把他稳住:“阿蒙啊,你、你先别哭,你听我说。”
那边阿蒙用袖口抹一抹眼角,依言停住了,眼眸往上一擡,倒像是初见时那般委屈灵动。
冯玉觉得自己心跳好像漏了半拍。
她想到一点重要的事:“……你先告诉我你今年几岁?”
阿蒙咬咬下唇,看上去有些不安,但到底还是说了:“……十八。”
冯玉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她就算喝再多,也不会在宴会上抓未成年的手!
但阿蒙似乎认为自己的年龄是要被嫌弃的,紧跟着缀了一句:“我总比阿莫要小吧……”
冯玉直接回了一句:“我喜欢岁数大的。”
“胡说。”阿蒙怼得飞快,神色间竟泛起一股颇为自信的精神劲儿,“那日晚宴上,你看着我,明明眼睛都直了。”
“我那是喝多了,我不光眼睛直了,我舌头都直了。”冯玉只能跟他解释,“阿蒙,那时的事是我对不住你,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当时我刚从地牢出来,完全受制于人,除了那样讨好奇力古以外,我没有别的办法……”
“你现在要说是喀扎让你摸我的?是喀扎让你盯着我的脖子看的?是喀扎让你抓着我的手,把眼泪留在我的手背上的?”
弟弟你果然是听不懂啊。
他问一声就向前探一步,愁得冯玉撇头闭眼:“你到底想怎么着。”
话到这儿,阿蒙也顿一顿,脚步羞涩地收敛半步,然后又犯犟地擡头看她:“我要你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你就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