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你挑单位
第49章你挑单位
陈晓菱也知道不大，只是她犹豫着如何向卓玉鸣开口。如果开口了，卓玉鸣就一定会管这事儿？一点把握都没有。答应不是，担心让人家失望；不答应吧，从来没被人这样急切地求过。她以往和小袁并没有什么交情，倒不是要满足被求的虚荣，可看一个年轻姑娘这样求人，于心不忍。“陈姐，我就求求你了，你就帮帮我吧，只要你肯帮我，这个人情我小袁是会记一辈子的……”
陈晓菱犹豫了好一阵，这才说：“你把那些零食都拿走，另外，往后不许再给我打开水、送零食过来，否则我就不帮忙了。”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这些零食本来就值不了多少钱，莫被人说了长短。
小袁迟疑了一阵，见陈晓菱的态度坚决，只得把零食拿走。
之后的几天，小袁是不送零食等东西过来了，可还是照样帮陈晓菱打开水，争着、抢着要帮陈晓菱整理办公室、拖地、扫地……
晚上，陈晓菱哄睡了孩子，想到白天小袁又和她提转公益性岗位的事儿，就有些睡不着。本来没什么的，可是谁让她答应了小袁，都好几天了，她在卓玉鸣的面前就没有提过。
已是夜里十一点了，卓玉鸣还没有回来，通常一过十点回家，他的身上总有些酒气。
听到开门声，陈晓菱翻身下床，一开客厅的壁灯，就见卓玉鸣满身倦意地半躺在沙发上，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味。
陈晓菱一眼就看到卓玉鸣还没脱下的皮鞋，就连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转身从门边的鞋柜里取了拖鞋，递到他的面前，转身又折入洗手间里，拧了条热毛巾递给卓玉鸣：“酒是粮**，多了会伤身。你每天都这样喝酒，早晚会拖垮身体。工作上的事，就不能在办公桌和会议室谈吗？”
这语调……
像极了昔日的爱婷，就连她的关切和递过拖鞋的样子都像极了她。
卓玉鸣长长地叹了一声，双脚一蹬，皮鞋掉在地上，腿一扬就穿上了拖鞋，用热毛巾擦了一把脸。“今天和书记又提到了关于你调工作的事，暂时确定了两个部门，一个是发改委综合科，还有一个是dc区财政局。”
听他说话，吐词清楚，看来今儿他并没喝醉。
陈晓菱提了他的皮鞋，蹲在鞋柜旁，取了鞋刷和鞋油将那双沾上尘土，失去光泽的皮鞋打理起来。
卓玉鸣说：“想去哪个单位，你自个儿说。如果这两个部门都不满意，我再和书记商量。”
陈晓菱愣了一下，听他说话的语气，仿佛她去哪儿都可以。绿都市各单位、部门就跟他自个儿似的。
“那……可不可以让我去dc区政府办。”
“一个政府办，一个党委办，工作繁琐，最是吃力不讨好的，但最见成效，也出成绩的地方，也能磨练人的工作能力，如果能在这两个部门拿下工作，将来你到了哪个部门都能应付自如。”卓玉鸣说完，看着蹲在门口擦鞋的陈晓菱，数日的相处，虽没有恋爱，却像是早已经熟识了彼此，她上班、带孩子，因为她会做饭，他甚至不用紧赶、慢赶地回家照顾孩子，这是之前都没有过的。
陈晓菱见他误会，她是真的不想当官，可是却说要去dc区政府办，也难怪卓玉鸣会以为她是磨练自己。
陈晓菱擦完鞋，折入卫生间洗了手，给他倒了一杯水，从冰箱里取了蜂蜜，调了杯递到他的手里，有求于人，自然得待他好点。
“农渔局的临时工袁琪琪想转公益性岗位，我了解了一下，她家确实比较困难，父亲瘫痪多年，母亲在夜市摆地摊，如果可以，你就帮她一下吧……”
卓玉鸣本来满脸慵懒，听她这么说，坐正了腰身，带着满脸的探究。
虽然他没有说话，可陈晓菱却感觉他的神色中带着无尽的责备。结结巴巴地说：“卓……大哥，你……别误会，我什么也没收，只是见她确实困难，所以……”
卓玉鸣苦笑了一下：“我相信你。你今天答应她，明天如果又有其他人要你帮忙，你会怎么做？”
陈晓菱没想这么多，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卓玉鸣。
他伸手，拉陈晓菱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身子一歪，头枕在晓菱的腿上，他们分明很疏远，可此刻他却像认识她很久。陈晓菱有些抗拒，想要闪躲，可此刻的他却似一块磁铁，令她无法移开。一颗心因为他抬起的手臂，不由得加快了几拍。
他掠过她额上的流苏，语调凝重中又带着几分担忧：“你还是太年轻，不明白很多事的轻重缓急。成功男人的背后，有优秀的女人。落马男人的背后，肯定有坏事的女人。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我希望你是个优秀的女人。”
这一瞬间，卓玉鸣看着年轻却又不乏贤静的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将面前这个涉世不深的女子，打造成一个完美的老婆。
他深爱着爱婷，却也明白爱婷并不是完美的。
只是她——陈晓菱，会是那块能够雕琢的玉石吗？
手，这样的轻，轻抚在她的脸颊。陈晓菱不由得紧张起来，脖子僵硬，不知该闪离，还是迎合他的轻抚。思绪停凝，她还是更喜欢和宝宝相处的日子，没有他时，在宝宝声声“妈咪”的轻唤声中，她会错误地以为，宝宝就是自己的孩子。
卓玉鸣吐了一口长气：“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明天我就给王叔叔回电话。”
“王叔叔？”
见陈晓菱疑惑，卓玉鸣温和地道：“就是市委王书记。他年轻的时候，给我爸当过秘书。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不要向外人提起。”
难怪会让她随便选择去哪个部门，绿都市市高官王天明居然是他父亲的老下属。
陈晓菱点了点头。
卓玉鸣说：“调离农渔局后，到新单位任职之前还有一些空档时间，我看这段时间你就报个驾校，先去学习开车。这样一来，也方便接送孩子。”
调离原单位再到新单位，这期间又叫青黄不接，属于两不管的阶段，因为调动工作手续的办理过程有一段时间。先下调令，接下来就是填表格、转档案、工资关系……诸多种种，虽然都在绿都市，可这些事最快也得一周，如果慢时能拖上一两个月。老单位因为人调走，新单位的报道表又放宽期限，如此就有了一段空档时间。
“另外，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
“我妈从国外旅行回bj了，估计近期会来绿都市。”
“哦——”
6◇9◇书◇吧
难不成，是她要见他妈的时候，然而，当卓玉鸣说完后面的话时，陈晓菱才知道自己彻底地猜错了。
他带着些许的歉意，勾托着她的下巴：“和爱婷在一起后，我妈一直以为爱婷就是你。直到爱婷后来患了脑瘤，我才告诉她实情。在我妈看来，陈晓菱只是我给爱婷的另一个身份。”
也就是说，他的母亲根本不知道绿都市有个陈晓菱，甚至认为“陈晓菱”是个虚拟的名字，或者说是卓玉鸣为了和爱婷在一起杜撰出来的身份。
“爱婷去后，我妈也难过了好久。如果现在让她看到你，我担心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从下周开始你要暂时住在外面，一来可以安心学开车，二来也能避开我妈。”
之前还有些许的感动，因为他没有直接下达命令，而是征求她的意见，还问她愿意去哪个部门。可这一刻，陈晓菱的心跌到了谷底。
她，还是爱婷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