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公平交易
第38章公平交易
卓玉鸣饮完了水，吐了一口气，神色中掠过一丝无法言喻的痛苦：“往后，你不用等我。早早陪孩子睡（坠）吧。”每走一步，都似有千斤重量。每迈一寸，都像要随时倒在地上。面前的陈晓菱长得极像，可他却深深地明白：这不是爱婷，只是一个与爱婷长得相似的女子。
这样高大的背影，在灯光下却是这般的孤独无助，身后黑色的阴影，让他更显寂寥。
“卓大哥！”她视他为大哥，可他刚才却将她当成爱婷的替身，居然想要她，想到此处，卓玉鸣心头涌起从未有过的愧疚，道不清是因她的一声“卓大哥”，还是因为爱婷去了不到一年，他就居然想要背叛她。他不知道自己属于哪种，或者两者都有。
“卓大哥，往后少喝酒。宝宝已没了母亲，给他一个健康的父亲。”
这，本是一句寻常的话，可他听后，心里却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宝宝，他的儿子，今年还不到四岁，却已经没了母亲。他想让最爱的儿子和许多小朋友一样，有父亲、有母亲，是父母手中的宝贝。
“卓大哥，我从小就没有父母，我真的了解没有父母的孩子心里会有怎样的痛。不要再喝这么多酒了，爱惜自己的身体……”
陈晓菱低头，猛地就看到掌心里写的字，因为担心忘掉，她习惯把一些重要的事记在掌心：孩子落户的事。
“卓大哥……”
因为她温暖的话语，原本很感动，可是真担心被这丫头多说几句，就会落泪。这些日子，她是第一个说这些话的人。他的母亲，只在电话里教训他如何的令她失望，如何会辜负了“卓”这大家姓氏，如果的辜负了他祖父、父亲的期望等等之类，与其说是教训，更像是对她发牢骚。从未有人真正的为他个人担心过，问他真正需要什么。
卓玉鸣故作不满的样子：“还有什么事？”
陈晓菱挫了挫手，想要挫去掌心的那几个字：“宝宝的户口还是上在你的名下好。虽然……我不知道当初，是什么样的状况下，在你们生宝宝时会把母亲的名字写成我的，我想……你们肯定是有不可已怕苦衷。但你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而对于孩子来说，亲生母亲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如果她把宝宝的名字登在自己的户口上，她还真是疯了。莫名地“被结婚”不说，还“被生育”，本来他才是那个理亏的人，可陈晓菱却不想置问。
置问又有什么用，一切都变成这样了。她想知道所有真相，可卓玉鸣现在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
就算到了现在，他还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已经说过，只要你做好宝宝的母亲，我能给你更多。”
你付出了，我就以其他的方式还报你。就像是你付钱，我给你同价值的物品。可陈晓菱付出的五年时间，而卓玉鸣要支付的物品（等价）却是陈晓菱不想要的。
她为他，五年的岁月让情感成为一片空白。
他可以助她在事业上顺风顺水、步步高升，至少能减少十年的奋斗。
这于他，就是一种公平的交易。
陈晓菱摇了摇头：“就算我不愿做他的母亲，一定会有女人愿意的。”
她还是不愿意，还真是一个古怪的女人，他许以她官途的捷径，他许以别的女人都渴望得到的梦想，可她却不愿意要。
卓玉鸣不想在一个问题总是纠缠不清，既然她已经拿定了主意，他不想强迫她。
陈晓菱说：“还是把宝宝的户口上到你的名下吧。明天记得把你的户口簿给我，另外我今天去实验双语幼儿园了，那边貌似还不错，可听人说绿都大学附属幼儿园也不错，所以想听听你的意思……还有，今天我碰到一个姓傅的人？”
卓玉鸣立马就想到了一个胆大妄为得甚至有些不可理喻的家伙，脸色一沉，问“他没纠缠你吧？”停了一会儿，“以后见了，别理他！”
他为何会这么说，看傅杰那样子，貌似和他的关系应该很不错。陈晓菱不明白，卓玉鸣为什么叫她不要理那个人。
“他叫傅杰，说是你的战友。”
“傅杰！”卓玉鸣那黯淡的眸子顿时明亮了许多，“你说傅杰？”想到他最好的朋友傅杰，卓玉鸣原本冰冷的神色中有了暖意，像是在笑，又带着几许责备：“这小子，到了南海省也不打电话给我（裸）。”留下几声浅笑，掏出衣兜里的手机，折入侧卧。
一时错愕，陈晓菱觉得他变得也太快。只是此刻，她不知道，同样姓傅，一个是卓玉鸣最好的朋友，一个却与他水火不容，而这两个人还是兄弟俩。
次日，陈晓菱醒来时，餐桌是有两样小菜，还有一盘锅贴饺子，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晓菱，我上班去了。厨房锅里有菜粥，今天记得给宝宝做营养汤。我的户口簿还未办好，待好了再给你。”
熟悉的个性签名，还有勉强能辩认出的日期和时间。
宝宝穿着睡袍，揉着惺忪的双眼：“妈咪……”
“饿了吗？先去洗手间刷牙、洗脸，一会儿吃饭。”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宝宝上户的事儿因为陈晓菱执意要上在卓玉鸣的名下，被拖延了下来。她带着宝宝忙碌地奔波于绿都市最好的三家幼儿园之间，还要去家政服务公司寻找保姆。
找保姆容易，找一个可靠又满意的保姆就太不容易了，大多数都是小时工，小时工们能做的，陈晓菱也都会做。纠结了一阵，陈晓菱还是觉得请保姆更好，她心里想着先熬一阵子，倒不是省钱，而是担心找到不可靠的人。
转眼间，又过了一周。
周一时，陈晓菱在三家对比中，还是准备把宝宝送到绿都市实验双语幼儿园，一来这家幼儿园在红旗路，而红旗路、和平路比较近，从农渔局到幼儿园，走路也就二十分钟的路程，如果赶公车只三站路。
因为要送宝宝上幼儿园，她起比寻常更早了，她是大人还好说，宝宝只是个孩子，睡得正香呢，就被陈晓菱给拽了起来。
宝宝没睡醒，睁了看了一眼，陈晓菱说：“乖，今天宝宝要上幼儿园了哦！”
宝宝扁了扁嘴：“妈咪不要我了？我不要上幼儿园，我要和妈咪在一起。”
“妈咪今天要上班了。所以，宝宝也要开始幼儿园了。”
宝宝还是没弄懂上班是怎么回事，以前妈咪好像不上班，可爹地是天天要上班。“那妈咪不要上班，我也不用去幼儿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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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玉鸣此刻正在厨房里忙碌，探出一个头来：“赶紧把孩子穿起来，再晚就该迟到了！我看你还是报驾校，等你学会开车，我给你买一辆，每天接送孩子也方便……”
陈晓菱还觉得痛苦呢，想想从幸福苑到农渔局那段路，每天上、下班就赌车厉害，每到那时候，她就会觉得中国人口太多了，有钱人也太多了，往那街上一站，眼前全都是人流、车潮，那些私家车个顶个的豪华。谁说中国穷了，穷的都集中在西北，在中国南方城市的人可一个比一个更有钱。
宝宝一脸茫然：“妈咪以前不是会开车吗？”
陈晓菱开始咳嗽起来：她又不是他妈咪，她不会啊！
这一周的相处下来，宝宝已经认定她就是他的妈咪。
陈晓菱抱着脑袋，挠了挠头发：“痛苦死了！一年多了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分到农渔局的单位周转房，要是能分到一套房子该多好，宝宝上幼儿园就不用起这么早了，宝宝至少还能在家多睡半个小时呢。”
她是大人，倒也无所谓，带着给孩子去挤公交，陈晓菱想想就觉得头痛。卓玉鸣还真是，为什么一定要宝宝上全市最好的幼儿园，如果能上幸福苑小区内的私人幼儿园也不错啊，至少这样宝宝不用天天起早去小区门口等校车。
“你也别嫌离单位太远，用不了多久，也许我们就要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