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护犊子的师傅

虽然林默自己对这份记忆已经陌生了。

但这毕竟是他轮回的记忆，自己虽然已经忘却，但却以某种形式深深地铭刻在了她人的脑海之中。

光是得知这一点，林默觉得自己那一世一世的轮回也算没白活。

这样想着，穷观阵内的画面场景继续变化。

……

自那一役后，符玄老实了很多，对于老师的话可以说是悉听尊便，而林默也开始了正式传授对方占卜算卦的本领。

符玄的天赋很高，对于那些先贤留下的繁杂经纶早在幼童时期就已经做到了融会贯通，因此林默更多的是亲自带着符玄用【眼睛】去观望那些普通人的未来。

最常去的授学地点还是春满楼。

至于原因嘛，也很简单。

很多将士之妻其实都身不由己地在此地讨生活，虽然外表是青楼，但春满楼的生意大多还是卖艺献唱为主。

之前那位李姑娘便是其中之一。

关于这些，都是后来符玄从师傅口中得知的，她也曾询问师傅，为何会如此关照这些将士之妻。

而师傅给出的回答让她记到了现在。

“太卜司的职责在于为仙舟进言献策，为战局趋吉避凶……我们上呈的每一项建议，观测的每一个结果都意味着会有大量的将士为此前仆后继。”

“她们之中可能就有某一位的丈夫因为我们的提案，牺牲在了茫茫寰宇。”

“所以，符玄，我希望你能体会到自己身上的责任，无论是在外的将士，还是她们守望丈夫凯旋的心情……”

听到这里，符玄虽然还有些怀疑，这可能是混蛋师傅只是为了去酒楼寻欢作乐而找的借口，不过却因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于是每次只能乖乖被说服。

……

外界。

与此同时，看到这的仙舟民则是愣住了。

不是……这位玉阙仙舟的太卜怎么好像与传闻之中有出入啊。

所谓的勾栏听曲居然只是跑到青楼去给风尘女子算命。

至于这个“排忧解难”还真就是如字面意思的排忧解难。

另外，虽然竞天大人表面看上去有些许不着调，但作为老师确实是在对符玄尽心教导。

想到这，观摩着幻戏的一众仙舟民不由面面相觑。

“感觉和我印象里的玉阙太卜有点不太一样。”

“其实有一些小道传闻说，当年竞天大人在春满楼，行卜算卦，未取一分一毫，只为排忧解难，很多人都受过他的关照。”

“我就是当时的亲历者，当年竞天大人之所以长期往来春满楼，也是考虑到那边有很多的将士之妻在卖艺献唱，所以才想到过来算卦解忧……我也是其中之一……”

“想不到那位太卜竞天，还有这样的一面，既然如此，后来又为何会做出那样的决断……那日与步离人的一战，他可知因为自己的决断又有多少将士，被写在了阵亡通知书上，又有多少将士之妻，独守空房……”

真正的竞天与他们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这也带出了另一个疑问。

既然如此体恤将士的家人，为什么多年后的竞天会在那一战中做出如此残酷的抉择。

害得无数将士殒命寰宇？

……

另一边。

在某个好姐妹群聊内，关于幻戏已经开展起热火朝天的讨论。

星：“家人们谁懂啊，明明我才是主角，现在风头全被抢了，这个长得像林默的太卜到底是谁？林默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桂乃芬：“唔，我去玉阙仙舟的时候听说过，是上任太卜，神通广大，算无遗计，不过在百年前，因为一项决策，让他备受争议。”

霍霍：“嗯……感觉是一个很温柔的大叔，那些事会是他做的吗？”

……

幻戏继续变化。

得益于俩人经常出入那特殊的教学地点，玉阙太卜司里谣传起了非常微妙的谣言，譬如【震惊，太卜司太卜竟深夜带着幼徒出入风月场所，房间传出不可描述的声音】……

因为各种古古怪怪的传闻，符玄还一度收到族中长辈的传话。

原本以为自己会被要求远离师傅，不过让符玄没想到的是，家里几个老家伙不仅没有反对，反倒是非常乐呵。

毕竟太卜司的太卜也算是德高望重，如果能与卜者世家的大小姐走到一起，不失为一段佳话。

对此，符玄发动传统艺能——红着脸指着那帮老家伙的鼻子臭骂道。

“哈？你们这帮老家伙是不是活得忒久，老糊涂了。”

骂完之后还不忘着重声明了自己与师傅之间的清白关系。

其实通过长久以来的相处，这师傅虽然不着调，但符玄内心倒是对林默并不抵触，相反对于师傅神乎其技的卜卦能力，她保持着相当高的崇敬。

只不过，符玄很明白他们不会走到一起。

原因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