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从零开始

说实话他是有些意想不到的。

毕竟镜流很少露出自己的想法，表情除了对痴迷的剑术会有所改变以外，其他时候根本看不出什么。

没想到，对方其实内心原来也对过去的事如此在意吗？

“废话，老娘想你想了几十年，几十年啊！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我的痛苦你能够感受到吗？一袋米扛几楼！！！”

前面听着还行，后面咋越来越怪，林默看向镜流，发现声音是居然是从后面传来的，于是撇头看去，便看到了正捏着嗓子的星。

被发现的星愣了一下，随后讪讪一笑。

“我是在助人为乐，镜流小姐的心里话不敢说出来，我也有些着急，所以……”

“所以你就给她配音了？”

林默扶额，这活宝也真是让他服了。

镜流扭头看去，尽管黑绸带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杀意又怎会被这种东西遮掩住。

“就让这轮月华，照彻万川。”

“啊，镜流小姐冷静。”

金人巷传出震天撼地的悲鸣。

……

收拾了星，镜流被林默单独拎了出去，彦卿虽然想要跟上来，但是却被严词警告了一番。

于是，在镜流答应绝不会乱来之后，彦卿这才愿意妥协。

林默被镜流带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英烈墓。

所有葬身寰宇的将士都被集中在这里立了块墓碑，据说这是仙舟古国时代的传统了。

“当年一别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记得上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吗？”

说着，镜流递过来一个玉制酒壶，淡淡道。

林默看着酒壶心情有些复杂。

上次是和符玄喝酒。

因为喝高了，结果次日一丝不苟地出现在了旅馆……痛失童贞。

而这次又是一向霸道高冷的镜流，她的酒局只怕更是血雨腥风。

想到这，林默看了眼酒壶，又扫了一眼四周密密麻麻的墓碑。

“这里……不合适吧？”

“喝酒有何不合适的。”

镜流冷哼一声，把酒壶强硬地推了过去。

林默无奈接过，老实跟在后面。

两人最后在一块墓碑面前停了下来，上面刻着的名字叫白珩。

刚才在幻戏里看的时候还是那么崭新，这次再来看，却已经皱纹斑驳。

下面还放着几束干巴巴的鲜花——看样子不久前就有人来看望过。

清理掉那些鲜花，镜流将几个玉制的酒杯放在了地上，林默则是上前将酒杯满上。

“自堕入魔阴身后，我忘记了很多事。”

“忘了这孩子的模样，忘了我们曾经做过的那些事，甚至也曾忘过自己为什么会挥剑。”

“不过唯一有一样东西，塞在我的心里，让我一直耿耿于怀。”

镜流一边说，一边缓缓干掉一杯烈酒。

“何事？”

林默端着手里的酒微微一愣。

倒是没想到会有什么事能让这位传说中的剑士念念不忘。

“你说呢？”

镜流轻笑一声，突然靠得很近，身子甚至完全贴了过来，鼻息可闻。

林默被吓了一跳，猛地退了一步。

“镜流小姐……你这是？”

“呵呵，那位高贵的龙尊原来也会脸红。”

似乎得到了令她满意的印证，镜流笑了。

“脸红？”

林默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是有些烫呼呼的，正当他疑惑对方这么做的缘由时，镜流再次开口了。

“那一战，白珩这个傻瓜终究还是耗尽了帝弓所赐的运气，她只身陷阵，令联盟士卒得以冲破疏忽的【血涂狱界】，更从龙狂中唤回了你。”

“但她却没能走出那片战场，我们都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