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老父亲的担忧
“是吗？”林父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了想，对着林母说道。
“我出去一趟。”
“唉，你去那里，一会儿就吃饭了。”林母看自己丈夫说走就走了，还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都要吃饭了，还往外面走。
但是想想饭后就要跟老二说让她下乡的事了，林母这饭也有些吃不下去了。
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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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河啊！你我在一起共事这么多年，能帮的我指定帮你，可这次是真的不行了，这次上面有规定，不像之前了，去的早还能选地方，现在统一规划，这批知青都要往草原那分配。”
机械厂的陈厂长把林父带来的两条烟和两瓶好酒又塞回了他的手上。
“陈厂长，你人脉多，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我家这是个姑娘，去草原离家太远了，而且也没个照应，我小女儿前不久也下乡了。”
“唉，大河啊，不是我不帮你，按理来说，你第一次来求我，我说啥也要帮忙的，可是这次我是真插不上手了，最近两年的收成是越来越不好了，南方的一些地区饿死太多人了，听说东北那待遇稍微好一些，不至于啃树皮，家里是恨不得把孩子都报了下乡，再苦也不至于饿死。”
“你说以往一听下乡，谁乐意下去啊，可现在这形势，下乡反倒是一条活路了。”
“这样一来，大家都往东北那去，东北那自然就饱和了，只能再往别处分配，所以这批知青，上面的规定是往草原上送。”
陈厂长面露不忍的劝道，“我知道你心里不得劲，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多给孩子准备些东西和钱，这样下乡还能过的好一些。”
林父一脸的苦涩，“你说我这就三个闺女，大闺女嫁人了，如今这两个小的也都下乡了，我这心里特别难受。”
“尤其是这两年女知青的遭遇，也让我害怕呀！”
陈厂子拍了拍林大河的肩膀，“大河，我懂你的感受，都是为人父母的，孩子在外面，怎么能不担心？而且还是这么个吃苦的情况。”
“可是现在知青下乡是大势所趋，谁也改变不了。”
林大河握紧了手上的礼品，整个人有些窘迫。
“厂长，工厂里不能再招一些临时工了吗？”
林大河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
“现在领导看的严，不能像以往那样了，我这也是没有办法，能安排我早就给你安排了，我就算是不管别人，我也得先管你呀，咱们俩都这么多年的交情了。”
“实在是有政策规定，每个月完成多少工作，用多少人手都限制的死死的了，空不出来位置。”
陈厂长看林大河不说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林大河作为厂里的技术工种，没少为厂里做贡献，结果头一次上门求他帮助，他全给拒了，听着也挺让人难受的。
思来想去咬牙后说道，“这样吧，大河，其他的我帮不上你什么忙，我给你批几天假，你看你是下乡看看闺女，还是把你二闺女送到她分配的地方，你都可以自由安排，厂里还算你满勤。”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林大河要走了，厂里得耽误不少工作，要是有些东西坏了，找人修人手还不够，那就得向别的厂求救，得额外支付人家技术员工资的，现在他又给他放假，又不扣工资的，真的很良心了。
要不是怕林大河对厂里寒心，这么多年还一直兢兢业业的为厂子做贡献，他还真不想做这个决定，林大河多放一天假，厂里的损失就多一点。
林大河一听这话，赶紧把手上的东西又放到了陈厂长的屋里。
陈厂长想要把东西退回去，被林大河制止了。
陈厂长还有些不好意思，人家求的事没给对方办成，哪好意思拿人家的东西啊？
但看林大河一脸执着的样子，也就知道他这老毛病又犯了，他是犟不过他的，最后也只能随他了。
林大河问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陈厂长，你能给我放几天假呢？我看看怎么安排。”
“5天。我最多只能给你批这么多天的假了，你也知道，厂里还有工会书记坐镇呢，我要是做的太明显，那个又要找我的茬了，他啥样的人你也清楚。”
五天是他的最大限度了，毕竟这五天，林大河可是不会来工作的。
林大河点点头，也知道他此行是达不成别的目的了，好歹得把这个假期批下来。
“谢谢陈厂长，那我这就回去跟我们家那口子商量商量，是送孩子下乡还是看看我那小闺女去。唉，两个孩子也不能太偏心，总得尽量都照顾到啊！”
“还都是女娃，哪个下乡了，这当爹妈的都担心。”
“可不就是这个理儿，那行，大河你这就回去好好安排安排吧，时间有限，你尽量安排的妥帖一些，这样即使孩子下乡，你能亲自看一眼，心里也能有个谱。”
“哎。”
告别了陈厂长后，林大河就回了家中，刚进屋就看见自己二姑娘坐在饭桌上哭，知道这是自己老婆把她要下乡的事情说了。
这场景实在是太相似了，这才过多久啊，连一年都没到啊。
小闺女下乡了，如今二闺女也要下去了，同样是在这张桌子旁。
“娘，你真的要让我下乡吗？下乡有多苦，你也不是不知道？在女儿跟儿子面前，女儿始终不如儿子是吧？”
林清萍心里很是不满，本来以为她在家里的地位应该跟小弟是差不多的，就算要下乡也得跟他俩商量商量吧，结果还没等她想什么出办法呢？
今天回家就被通知下乡的人是她了，这对她来说，太突然了。
她连想象中争论的机会都没有。
让她准备的那些话，全部都胎死腹中了。
“你小妹都能下乡，你怎么就下不得了？你还比她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