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最后的戒指
“哟，乔西，抱歉，让你久等了。”远远地望去，破旧的哨站内，乔西紧贴着残破的金属墙来遮挡肆虐的满天黑沙。
“没事，我也才到了不到半个小时，你哥他人呢？”乔西四处张望了一下，并没有看到里奥的人影。
“他呀，说着去找找进市区的方法，就让我先来了。”
“怎么？你们检查局都不能自由进出了吗？”
“这个嘛……说起来有些复杂，总之，现在已经没有检查局了。”埃莉诺苦笑到，她不禁丢了工作还失去了身份证明，现在她的就是一个黑户。
“是吗？”乔西有些惊讶，在他心中一手遮天的检查局现在居然都已经成为了历史。说实在的或许是这个世界正处于变动阶段吧，现在的他已经彻底处于信息被动的阶段了。
过了许久，就在乔西怀疑自己都快被黑沙淹没之时，里奥终于如约到来了，只是他的样子可不容乐观，全身都是破损裸露的血肉，甚至有的地方连白骨都显露无遗。
“怎么会这样？哥，你……”埃莉诺急切地迎了上去，看样子就连她也不清楚里奥所说的方法。
“我带回来了，足够我们三人份的…身份证明。”用颤抖地手扯开绑在腰上的绷带，里面掉出了三颗通透的珠子。
“…你…不会是去了……”在看到对方身上的伤后，乔西立刻明白了对方所说的方法是什么，在整个废品区中，他们所知道的拥有市区身份证明的，也就只有那支全副武装的军队了。
“够了，记住，小子，这是因为埃莉诺答应过你，所以心怀感激的收下然后闭嘴吧。”里奥依旧是丝毫不给里奥任何面子和好脸色。
“这样的话，那我先进去探路吧，就算是出了什么意外，以我的替身逃出来也是最方便的。”埃莉诺将地上的一颗珠子放入口袋，带上兜帽后就独自朝着正门的方向走去。
“等等，你一个人的话……”
“足够了，或者说再多一个人的话反而是累赘。相信我一次吧，哥。”
看着远去的埃莉诺，里奥这次是真的感到累了，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妹妹长大了”的遗憾吧。
而后他就察觉到一旁正在脱鞋的乔西：“等等，你打算做什么？”
“治疗啊，你伤的那么重，要是再恶化下去的话……”
看着赤脚朝自己接近的乔西，里奥明白了他要做什么，自己的尊严岂能容纳被他人践踏：“够了，你这家伙……喂！听到没有，不要，不要靠近我啊……”
……
另一边，埃莉诺也成功进入了市区，一切都顺利到不可思议，就连守卫都对她露出了尊敬的笑容，这让她不禁有些怀疑那个身份证明是什么来头。
保持着随时准备逃跑的警惕，埃莉诺朝着市政厅的方向走去，当她还是诺尔的时候，安修忒曾将市区内的大致信息和人文环境都告诉了她，而她的第一次任务也应该是在他的带领下熟悉这座城市……
埃莉诺摇了摇头，那个人已经是敌人了。
再次击中注意在了任务上，然而周围的环境却让她有些在意。
明明是沿着主干道驾驶的公交载具，上面却空无一人，就连司机似乎都是完全的机器。
这座城市已经空荡的可怕，埃莉诺有些难以理解在她不在的这些天里都发生了什么。
然而载具系统的通报却提醒她，现在是回头的最后机会了，前面是整座城市的核心，不同于检查局，这个地方她完全一无所知，但是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市政府手中所掌握的力量绝对要强于检查局。
“公民编号2312683857192，欢迎到来，市政府感谢您所做的贡献。”柔和的机械声参杂着一丝杂音，这座本该是标志性建筑的市政厅却朴素甚至有些简陋到可怕的地步，虽然外表经过了翻新装修，但是那上世纪一般的建筑分格和掩饰不住的老旧气息还是让她眉头一皱。
“埃里克森，他居然就在这种地方办公吗？”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掉以轻心，无论是立刻读取出她身上的身份证明的安保系统，还是里面随处可见的监控设施，都在暗示这座建筑的主人，有着怎样可怕的戒心。
然而经过了长达数小时的繁杂手续办理后，在秘书的带领下，她终于见到了这个只在资料中见过的男人。
虽然房间内的光线有些昏暗，但对于特别强化过双眼的埃莉诺来说还是看清了对方的样貌。
灰色的头发整齐的梳成马尾的样式，棱角分明的脸上却如同玉石一般光滑，甚至能看到一些光在他的皮肤下流淌。
而令她有些在意的确是对方的眼神，仿佛在看到自己的孩子一般，仁慈而又不失威严。但这并没有让她感到任何的亲切，反而感到有些恐惧。
资料上的他，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仿佛老好人一般，但是现在的他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你是在恐惧我吗？”埃里克森也不在多说什么，他明白对于什么样的人就该用什么样的面孔，例如对付媒体，他就是真诚无私的领袖；对待01，他就是指引迷惘的神父；而对待眼前的少女……
“那么，我们来谈谈【交易】吧。”说到这两个许久未曾说出口的词，让他有些恍然，随后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最后的拼图也如约而至。“谈谈你的请求吧。”
……
“埃莉诺，怎么样，那个家伙……嗯，好，我明白了。”关闭了通讯的里奥立刻叫起了在修炼波纹的乔西，看起来他们似乎今后能够在市区生活了。
……
“那么，代价你们相比也清楚了吧？”埃里克森看着眼前的三人，左手不断摩挲着最后的那枚戒指。
“当然，我们会替你做一切不违背底线的工作。”里奥草草地浏览了一遍，比起自己的意愿，他更在乎埃莉诺的看法。
而乔西则是认真地看了一遍对方给予的合同，虽然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签订契约了，但是上一次检查局的合同着实给他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那么，在正式成为市区公民之前，你们愿意听我讲一个小故事吗？”埃里克森不知从何出掏出了一本奇异的书，无论是那幽邃的封面还是其中蠕动的文字都让乔西不寒而栗。
“想必狂欢之城的各位已经熟悉我可敬的下属们了吧。”埃里克森翻开了书页，将其中一页摊开于桌上，那上面所描绘的乔西等人再清楚不过了，那个近乎无敌的可怕替身至今仍是他的梦魇。
“首先是01，他是我的挚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说实话你们杀了他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是完全无法下手的。”
“你……”乔西本想阻止对方翻书的手，却被埃莉诺制止了，由于不清楚这一切代表着什么，乔西只能按下性子，但是他已经做好了随时开战的准备。
接着书又翻了一页，上面描绘的是一个陌生的少年，却和埃里克森有几分相似：“接着是02，他是我的儿子，更准确的水是基因工程的产物，虽然是个不成器的小子，但是我已经规划好了他以后的人生，从出生到……死亡。”
说话时，埃里克森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再次翻页的结果却只有乔西知道：“03，我的母亲，她……我不给予评价，但是我尊敬她、感激她。另外，你们对她做得太过了，这点我们之后再谈。”
而这一页上记录着另一个人，一个只有里奥熟悉的家伙：“这位是我的父亲，04，他是个傲慢的人，但是也就是他让我明白了有些东西远重于生命，只可惜他死的不怎么体面。”
书页无声的翻动，却仿佛扣住了众人的心弦，就连一直打算动手的乔西都没有反抗的意识里，而这并非是替身攻击，仅仅只靠语言和环境，对方玩弄人心的能力已经不下于替身的神奇了。
“这位05，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他是我的爱人。虽然在我的那个时代我们之间的情感无法公之于众，但是这依旧不能改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