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如此诱人
鼻息间似乎还残留着那氤氲水汽中独特的冷香,和她身体的气息。
眼前却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那惊鸿一瞥的的雪白脊背,和薄纱下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一股陌生的、强烈的燥热感不受控制地从小腹升起,烧得他耳根发烫。
他从未如此失态。
更从未如此……狼狈。
屏风后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
萧彻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翻腾的气血和那份莫名的悸动,强行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朕……不知你在更衣。门未关严。”
片刻死寂。
向榆低着头,从屏风后慢慢挪了出来。
她身上胡乱裹着一件宽大的素色外袍,腰带系得歪歪扭扭,湿漉漉的长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她脸颊通红,一路红到了耳根,眼神躲闪,根本不敢抬头看萧彻。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细若蚊呐,带着明显的颤抖和羞窘,“奴婢……奴婢不知陛下驾临。更衣失仪,冲撞圣驾,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她伏低身子,湿发垂落,露出那截在宽大外袍下若隐若现的优美后颈,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
小屋里只剩下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那奇异的冷香混合着女子沐浴后的清新气息,无声地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丝丝缕缕,缠绕不去。
萧彻的目光掠过她湿漉漉的发顶和那截脆弱的后颈,喉头再次发紧。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声音低沉得有些发哑,“起来。是朕……唐突了。”
向榆却伏得更低,肩膀微微瑟缩着,不敢起身。
萧彻看着她这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头那点因意外窥见春色而起的波澜,竟奇异地被一种更复杂难言的情绪覆盖。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问出了一个盘旋心底已久的问题,“向榆,”
他盯着她低垂的发旋,“那夜在钟粹宫,朕中药之后,你为朕施针之前……”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清晰地问道,“当真,什么都没发生?”
向榆跪在地上,湿发还滴着水珠。
听到萧彻突兀的问题,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那清澈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无辜,像林间初生的小鹿,带着一种不自知的纯真可爱。
“当真啊,”
她声音细细的,带着沐浴后的一点软糯,“那日陛下驾临钟粹宫,只说浑身滚烫难受得紧,奴婢瞧着脉象凶险,立刻就取了银针为陛下施针,不敢有丝毫耽搁。”
她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很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眼神坦荡地迎向萧彻探究的目光,“陛下说的‘发生什么’,指的是什么呢?奴婢不太明白。”
那眼神太清澈,太干净,带着全然的困惑,仿佛萧彻问了一个极其奇怪的问题。
萧彻被她这样坦荡又懵懂的眼神望着,心口莫名一跳,竟一时失语。
那张清丽的小脸被水汽蒸得红扑扑的,湿漉漉的眼睫扑闪着,竟让他心底那点隐秘的疑虑,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还涌上一丝自己都觉得莫名的……心虚。
他猛地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立刻移开视线,有些生硬地掩饰道,“没什么,朕随口一问,不必在意。”
然而,目光刚移开,却又鬼使神差地飘了回来。
向榆方才慌乱间裹上的那件素色外袍本就宽大,此刻她跪伏在地,领口微微敞开,再加上湿发和未干的水汽……
烛光下,那截从领口露出的脖颈和一小片锁骨肌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还泛着水润的光泽。
宽大布料下,隐约勾勒出圆润的肩头和胸前柔软的弧度,半遮半掩间,竟比方才惊鸿一瞥更添了几分欲语还休的诱惑。
萧彻只觉得一股热流“轰”地一下再次冲上脑门,耳根烫得惊人。
他像是被那抹雪色灼伤,猛地别开脸,心脏在胸腔里擂鼓般狂跳。
一股说不清是恼火还是别的什么的情绪涌上来,他竟有些迁怒地开口,“你,你一个女子,大晚上的洗什么澡?”
这话问得简直毫无道理。
向榆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得一愣,抬起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奴婢……奴婢一直都是在晚上沐浴的,白日里要在各宫行走伺候,或是整理药材、调制香料,哪得空闲?只有晚上回来才能洗澡,倒是皇上您怎么大晚上的……”
她没说完,但那意思再明白不过。
晚上洗澡天经地义,有问题的是您这位大半夜不请自来的皇帝陛下。
萧彻被噎得一时语塞,俊脸绷得更紧,那点强装的威严差点挂不住。
他干咳一声,眼神飘忽,终于想起了自己“来意”,“朕……朕就是一时无聊,批阅奏章看得心中烦闷,想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调制什么新的安神香料?”
向榆眨了眨那双依旧水润润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细小的水珠,反问道,“陛下,昨日,奴婢不是才将新配好的‘竹露清心散’送到紫宸殿给谢总管了吗?陛下,忘了?”
昨日?
萧彻一僵。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香他晚上还用了,确实清冽安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