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发现秘密

“不，陛下，你看，你看那边！”

向榆跌跌撞撞地跑到萧彻身边，也顾不上礼仪，一把抓住他握剑的手臂，急切地指向那片灌木丛，“有小熊，它还有孩子。它攻击我们是为了保护它的孩子，陛下，别再伤害它了。它已经不行了……”

萧彻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只吓得瑟瑟发抖、呜呜哀鸣的小熊崽。

再看看眼前这头母熊，它庞大的身躯已经摇摇欲坠，鲜血汩汩流出，眼神涣散，显然已是弥留之际。

只是在凭着最后一点本能顽强站立，目光似乎也艰难地试图望向幼崽的方向。

一股复杂的情绪涌上萧彻心头。

他是帝王，杀伐决断从不犹豫，狩猎时射杀猛兽更是常事。

但此刻，看着眼前这为护崽而死的母亲，和那只即将成为孤儿的小熊，再看向身边泪眼婆娑、满眼哀恳的向榆，他心中那冰冷的杀意竟不知不觉消散了。

他沉默片刻，缓缓收回长剑，归入鞘中。

就在长剑归鞘的轻响传来之时，那巨大的母熊仿佛终于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

发出一声极其微弱的呜咽，庞大的身躯如同山岳倾塌般，“轰隆”一声重重倒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埃，彻底失去生机。

夕阳如血，映照着母熊的尸体、流淌的鲜血。

萧彻看着向榆苍白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脸埋在自己胸前，不去看那残酷的景象。

“好了，别看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柔和，“它死了，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

向榆在他怀里征神。

萧彻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只吓坏了的小熊，沉吟片刻，道：“至于那只小的，我会让人寻来，送去皇家兽苑好生饲养，总好过它独自在这山林中自生自灭。如此，你可安心了？”

向榆闻言，从他怀中抬起头，用力地点了点头。

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在蜿蜒的林间小径上。

方才那场惊心动魄的熊袭带来的恐惧和伤感，尚未完全散去，却又奇异地让两人之间多了一份共历生死的默契与亲近。

萧彻一手牵着逐风的缰绳，另一只手，则自然而坚定地握着向榆微凉的手。

向榆怀中，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依旧在瑟瑟发抖、呜呜低咽的小熊崽。

小家伙似乎能感受到向榆身上没有恶意，倒是乖顺地蜷缩着，只露出一双湿漉漉、充满惊恐的眼睛。

他们没有立刻返回喧嚣的猎场大营，而是沿着溪流，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都想延长这风波过后、难得宁静的共处时光。

不知不觉间，小径逐渐攀升，竟通向一处视野开阔的悬崖边。

脚下是苍翠的林海，远处是连绵的群山，落日熔金，将天地间的一切都镀上温暖的色彩，景色壮丽非凡。

“好美……”

向榆忍不住轻声赞叹，被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所震撼，暂时忘却了心中的沉重。

萧彻也停下脚步，与她并肩而立，眺望着这属于他的万里江山，胸中自有豪情涌动。

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侧头看她被夕阳柔光勾勒出的恬静侧颜，只觉得若能一直如此，岁月静好，似乎也不错。

然而，就在这心旷神怡之际，一阵山风从崖底打着旋吹拂上来，带来一丝极其怪异的气味。

向榆的嗅觉远比常人灵敏，她立刻蹙起秀气的眉头，下意识地吸吸鼻子。

那是一种刺鼻的、带着些许硝石般的味道。

隐隐还有些硫磺燃烧后的呛人感，与周围清新的草木泥土气息格格不入。

“陛下，”

她拉了拉萧彻的手，神色变得有些凝重，“您闻到了吗？这风里……好像有股奇怪的味道。”

萧彻闻言，也收敛心神，仔细嗅了嗅。

他的嗅觉虽不如向榆敏锐，但那股异常刺鼻的气味在风中若隐若现，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嗯，”他面色沉静下来，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最终目光锁定在悬崖下方，“味道好像是从下面飘上来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走到悬崖边，小心翼翼地探身向下望去。

悬崖颇为陡峭，但并非完全垂直，上面生长着一些顽强的灌木和藤蔓。

崖底似乎比想象中要深，光线有些昏暗，看不太真切。

但隐约可见靠近崖壁的底部，似乎有一片区域的植被颜色异常，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焦黑色，与周遭的翠绿形成鲜明对比。

而且，那里的岩石似乎也有些异常，像是被什么巨大的力量崩碎过，散落着不少碎石。

那刺鼻的气味，正是从那个方向隐约飘散上来。

“这味道……”

向榆努力分辨着，脸色微微一变，“有点像火药燃烧后的硝磺味！”

她父亲曾是太医，但也涉猎一些炼丹之术，她对这类气味并不完全陌生。

“火药？”

萧彻的眉头瞬间锁紧，眼神变得无比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