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第89章

“陛下——”

刘氏打断聂榕枝的话，急切地说道，“小女本就性子冷淡，又不喜与人交谈，是以并不善于表露自己的感情。”

“何况、何况榕枝一个女儿家，此等事，如何能说之于口。只怕遮遮掩掩，道不明心中所想……”

聂榕枝向来乖戾，幼时尚且听她的话，能拿捏得住，可现在她已然长大，渐渐开始反抗她……最近颇多事情偏离她预想的轨迹，现如今决计是不会帮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再者，最近臣妇与榕枝多生矛盾，只怕她会因此故意与臣妇作对，而说些违心的话……”

“……”聂榕枝垂眸看着刘氏，心里说不尽的心酸。

“……”景隆帝没管刘氏的话，看向聂榕枝，“如若不错，你当是已然及笄。”

聂榕枝颔首，“回陛下，臣女两年前便已及笄。”

“既已及笄，想必已然明事理，这种事情，你当说得清楚。”

景隆帝这话，明显是偏向聂榕枝。

“陛下——”

刘氏一急，又想开口说些什么，被景隆帝冰冷而耐心告罄的目光给镇住，所有话卡在喉咙里，连呼吸差点喘不过来。

景隆帝俨然因为她几次三番插嘴动怒。

刘氏咬咬牙，只得垂下脑袋。

“这聂夫人到底想干嘛？自己口口声声说聂小姐心悦四皇子，既然如此，只要聂小姐开口承认不就行了，干嘛总是打断？”

“还能什么？当然是心虚！就聂小姐这倾城倾国的容颜，还有这出尘的气质，怎么可能看上四皇子殿下？聂夫人这是怕自己谎话被戳穿，毕竟她可是在陛下面前说的话，要是撒谎，那可是欺君！”

“不过刚刚聂夫人不是说聂小姐与她生了嫌隙，要是聂小姐真的对她不满，此时说些违心的话倒是可能……”

“怎么可能？！你看聂小姐像是那种人吗？倒是聂夫人差不多，想当初她和聂大人不就……”

那人话到此处便猝然噤声。

“不就什么？你倒是说！”

“别别别，这件事可不能说，你还是不知道为好。”

“好奇心害死猫！”

“唉……你这个人，真是……！”

…………

“说吧。”景隆帝语气淡淡的，但明显有疲惫之色。

聂榕枝瞥了一眼身旁的刘氏，闭了闭眼，“回陛下，臣女自及笄回京以来，从未见过四皇子殿下，又何谈心悦。”

“这两年以来臣女只出过两次门，见了何人，府内众人皆知。”

聂府的婢女小厮纷纷点头，“陛下，奴婢可为小姐作证。”

“小的也可为小姐作证。”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人精，如今这情况，刘氏必然逃脱不了，何况他们早就看刘氏不顺眼，对府内众人非打即骂，日子过得苦不堪言，只有小姐那儿的日子好过许多。

要是今日刘氏被罚，说不定聂府的主事也会变成聂榕枝，到时候他们的日子再怎么也好过现在。

“你们……！”刘氏气急。

聂榕枝朝他们微微颔首，心里总算温热几分。后对上刘氏看向自己淬毒一般的眼眸时，又如冬日寒冰。

今日若不是萧王殿下，恐怕在那屋子里的人，不是她，就是楚渊了。

她知道刘氏不喜她，但她也从未想到，刘氏会对自己如此狠心。

既然这般，她也不想再顾及什么母女情分。

“刘氏，你作何解释？在朕面前撒谎，你胆子可真大！”

景隆帝忽的一喝，吓得众人抖了一下身子，纷纷跪下。

“陛下息怒——”

刘氏白着一张脸，身子抖个不停，“臣妇、臣妇……”

“啊——”

屋内又传出来些许动静。

“贱人，一定是你这个贱人——”

“还想爬我的床！就你这姿色，给我做个贱妾都看不上，要不是你，今日聂榕枝就是我的！”

屋内响起桌椅翻倒的声音，还有闷闷的打击声，听着也能想到那般场景——四皇子一拳一拳的往刘茹云身上揍，期间又掺杂了几声清脆的声音，想来是扇的巴掌。

“啊——”

“别打了，别打了——”

“救命啊——救命啊——”

“云儿！”

刘尚书目眦欲裂，刚想跑去阻止，被身旁的人一把拉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