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87章

大夫的这一声惊呼让屋内屋外的人皆是一惊。

“四、四皇子？！”

“没想到居然会是四皇子，这下刘茹云的如意算盘算是打错了。整个京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四皇子风流成性，那后院里的侍妾不知几何，说得上名的说不上名的，掰着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屋外那些未出阁的小姐窃窃私语。

“就是，听说四皇子前几日又从天香楼带回几个美娇娘，正得宠呢！如今这刘茹云失身于四皇子殿下，只怕不嫁也得嫁！”

“呵——早就看她不爽了，要不是看着刘夫人面子上，还有顾及着最近婚嫁到事情不宜给自己弄出什么丑事来，早就动手了。”

“就是，平日里仗着自己姑姑一个是皇后一个是聂府主母，没少在我们这些小姐面前颐指气使，偏偏又不能奈她如何……真是气死我了！”

“好了好了，如今这报应可不就来了，以后我倒要看看她如何还敢在我们面前张扬跋扈！”

“也是。”

…………

那些千金小姐的窃窃私语一字不落的传入前面站着的景隆帝和皇后耳中，以及刘尚书和聂夫人刘氏。

顶着景隆帝的目光，刘尚书汗颜，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连忙拱手道，“陛下恕罪，臣、臣对小女教养有缺，让她养成这番性子，是臣的过错，还请陛下责罚！”

“但、但还请陛下念在小女初犯的份上，能饶小女一命，日后臣定加严家管束！”

“饶什么？！”刘夫人一出屋子就听到刘尚书为刘茹云求情的话语，当即斥责，“她是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管了多少次，说了多少次，甚至打了多少次，她但凡有听进过哪怕一句，也不至于今日胆大包天做出这等腌臜的事情来……丢尽我刘府的脸面！”

“要不是你总是心疼她，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似的护着她，还有你那老母亲也是，怕我心狠，亲自将她带到身边养到及笄之年，期间屡屡纵容她，又不许我教养，她今日会是这般，全是她咎由自取！”

“夫人……！”

刘尚书知道自家夫人是什么性子，怕她会继续说出什么对刘茹云不利的话，连连打住。

“闭嘴！”刘夫人走到他身边，瞪了他一眼，同样在景隆帝面前跪下。

“臣妇参见陛下！”

“今日小女做下此事，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辱没皇家颜面，其罪当罚！”

“她从小娇纵惯了，犯下此事臣妇也有责任，未能及时制止她，还请陛下责罚！”

“哎！夫人你……！”刘尚书见刘夫人面色执着，焦急地想说什么，可是最后还是叹气，摇了摇头，随着刘夫人一同叩首，“臣也有罪，请陛下责罚！”

“……”

满院寂静。

“这刘夫人当真是好性情！换做是我，要是我女儿犯了这种事，我定是要护着的。真真做不到刘夫人这样。”

“哪能啊……没听到刚才刘夫人说这些年是刘老夫人养着刘茹云的嘛，本来也没多少感情在，按刘夫人这般性子，肯定不会将刘茹云养成那般模样。”

“我听说刘夫人家里原是从军的，只是后来战场受伤退了下来开始行商，但是一家人的性子就和当兵的一样……”

“就是。”

楚夫人站在一旁，听着刘夫人的话勾了勾唇，侧头朝旁边的顾雪柔道，“不得不说，刘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也懂得进退之道。”

顾雪柔眯了眯眼，点头，“确实。”

如今刘家势大，从刚才君锋的事情开始，但凡懂得如今朝堂局势的人也明白，景隆帝这是开始对刘家出手，就算不是他出手，但是也在配合后面那双手推动着这一切。

刘家已然树大招风，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都是皇子出事，又与刘家扯上关系……景隆帝自然是向着自己儿子，哪怕对这个儿子谈不上喜欢，但也完完全全比得过刘茹云一个不知名的小姐。

但凡刘尚书聪明些，就该把这件事情揽到自己女儿身上，起码护住了皇家颜面，而不是为刘茹云开脱求情。

这一点，刘夫人比他看得通透得多。

何况，景隆帝也不会因此取了刘茹云的命，刘尚书完全多此一举，或者是关心则乱。

景隆帝垂眸看着刘夫人，心里暗暗点头，眼神滑过刘尚书，落到刘氏身上，眯了眯眼。

刘氏浑身一颤，不等她反应过来，聂怀书便拉着她一齐跪下，“陛下恕罪！”

景隆帝抬手按了按眉心，“罢了，左右不过儿女情长之事，一时情难自禁做出什么事来也情有可原，先都起来吧。”

“谢陛下——”

刘尚书一起身，就被刘夫人拉到一边站着，低声斥责，“要是想好好活着，一会儿不论发生何事，都不许给她求情！”

“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最后如何全看她自己。既然她不听你我的劝告执意如此，那么这接下来该她承受的，也只能自己扛着。”

“……”刘尚书欲言又止，最终一句话也没说。

聂怀书也带着刘氏站到一旁，凑到她耳边轻声低语几句，声音嘶哑，隐隐包含着汹涌的怒火，“一会儿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刘氏浑身一颤，连连点头。

“老四如何了？”

景隆帝见御医出来，问道。

御医拱手，“回陛下，四皇子殿下并无大碍，只是身体亏虚罢了。加之屋内有催情的迷香，一时半会儿还昏睡着。”

身体亏虚……也就是肾虚，说得好听点罢了。自己这个儿子他也知道。

景隆帝挥手，“行了，既然没事，就抬他回府。”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