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礼服
唐怀深手里捧着电脑,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注意到她穿着宽松的睡衣,伸手掩饰性地摸了摸鼻子:“面膜不错,挺适合你。”
还真是没话硬说。
梁衿笑了笑,侧身让他进来:“有事?”
他最近几天表现良好,倒真像是个尽职尽责的助理了,出于老板的人文关怀她也不至于让他站在门口说话。
唐怀深走进房间,随手关上门:“华灯那边有几个消息……听说你今天帮乐垣对戏了?”
今天他没陪梁衿去片场,反而花了一天的时间去华灯公司忙对接。
原本这活落不到他身上的,但他听说涉及到梁衿下部戏的规划便自告奋勇前去,想要再多了解她的工作一些。
他不可能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做个小助理,等复合后她的下部戏最好能去t市拍,那样他们见面也方便。
结果晚上回来找梁衿却发现乐垣正在她门前徘徊,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瓜田李下,唐怀深心头立刻涌上强烈的危机感。
他上前面色不善地问:“你在这干什么?”
乐垣吓了一跳,有些尴尬,自己这样在人家门前也太像图谋不轨了,还被她助理撞见。
他举起手里的剧本试图解释:“我是想找梁衿姐再对下戏,刚才在剧组她说的几个地方我还是有点不明白。”
唐怀深看了他的剧本一眼,心中并未全信。
“今天太晚了,我还有公司那边的事要和她说,她没空,你白天去剧组再找她比较合适。”
义正言辞赶走乐垣以后唐怀深才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了门。
梁衿不知道乐垣来过,让唐怀深进去以后走到沙发坐下,顺手调整了一下面膜的位置:“嗯,乐垣状态不太好,我和张宜念陪他练了几遍。”
唐怀深不无酸意地小声道:“你倒是热心。”
梁衿挑眉,语气平静:“剧组里互相帮忙很正常,何况他确实需要一些指导。”
目光落在他手边的电脑上,询问道:“今天华灯那边说什么了?有任务?”
唐怀深从电脑里调出几个文件给她看:“有一些找你的剧本,他们说筛选了一遍,让你从这些合适的里面挑一挑。”
梁衿接过鼠标上下滑动大致扫了一眼剧本名字,多数都是古偶,不像以前没火的时候什么角色都有找她的。
或许现在也有,不过被华灯筛掉了,他们要考虑的只是把她的带来的收益最大化。
心中清楚,听到唐怀深转述的“合适”一词,梁衿少见的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呵。”
唐怀深第一次见她流露出如此强烈的情绪,虽然只有一瞬。
微怔后,他试探着问道:“这些剧本你都不喜欢吗?要是没有喜欢的,我让人多去找点别的好资源给你选。”
梁衿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眸光微闪收敛了情绪。
她没有看唐怀深,脸上重新挂好淡淡的笑:“我都还没点开看,不至于看个名字就不喜欢。而且喜不喜欢的……也没那么重要,一份工作而已。”
对于唐怀深的好意她如此回复,其实心里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虽然想过要和他划清界限,也有意疏远过,可像现在这样和他单独在一起时身体却习惯性地放松下来,甚至心理防线都下降了些。
唐怀深还想再劝一下,却被她拦住话头:“这些我之后有空再找时间细看,还有别的事吗?”
“最主要的就是这个,还有过几天江河平台的金秋盛典,他们说给你借了套高定礼服,要你尽快找时间去试,给你改尺寸。”唐怀深皱着眉说完,又补充道:“一套礼服还要借?我去问问之前那个设计师有没有档期,再给你做一套。”
梁衿失笑:“定制一套礼服哪有那么简单?你送我那条也是人家恰好有快做完的半成品才能那么快拿到,金秋盛典只剩几天,当然来不及。而且我要那么多礼服做什么,一条也就出席一个活动能穿一次。”
唐怀深的关注点却跑偏了,瞪大眼睛道:“那个设计师居然拿半成品糊弄我?亏我还花了那么多钱!”
说完又对梁衿有点小埋怨,低声嘟囔:“衿衿,你当时怎么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的话……”
他没说完,梁衿却明白。
按他的性子送礼物当然要送最好的,只是他并不懂这些设计界的东西。
她真的不在意那到底是半成品还是完全为她定制的礼服,因为唐怀深找的那个国外设计师是全世界闻名的大师,她上中学时就很喜欢他,作为一个粉丝能收藏到他的作品就已经很知足了。
她撒了一个小谎来安抚他:“我当时……看重的只是你的心意。”
唐怀深的嘴角果然立刻翘了起来,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再给她定制一条真正独一无二只属于她的礼服。
“金秋盛典的事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梁衿再次问道。
唐怀深便将注意力转到正事上:“还有你的新剧《南城问情》……”
“稍等一下,”梁衿站起身:“等我先去把面膜洗掉再说。”
唐怀深便乖乖坐在沙发上等她,几分钟后听到水声停了下来,她关掉了水龙头却没立刻出来。
梁衿洗完脸后才发现放在洗漱台上的洗脸巾已经用完了,无比自然地顺口问道:“可以帮我拿一下洗脸巾吗?在化妆台下面第二个抽屉里,随便拿一包新的。”
“哦……好。”唐怀深按照她的指示找到洗脸巾,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见她手还湿着应该不方便,于是自己拆开封条抽出一张伸手直接替她擦起了脸。
梁衿愣了一下,这样亲密的行为他们两个不是没做过,只是以现在的身份似乎不太合适。
唐怀深显然也意识到了,动作突然僵硬起来,却没退缩,故作镇定地帮她把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
梁衿默许了他的行为,道了声谢,接过洗脸巾把手上的水也擦干净,回到沙发坐下,问道:“你刚才说《南城问情》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