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匹诺维拉城

匹诺维拉城，第七区最古老的城市，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就存在的地区，经历了无数人类炮火和异族入侵却依旧屹立不倒的伟大城市，同时是一名传奇调查员的故乡，数百年前曾联合数十名调查员利用话术和智慧封印了名为【梦蛇】的邪神。

结束了长达二百年的【梦寿无死元年】

司彧和司璇玑在第二天早上就分别了，前者前往匹诺维拉城解决伪人入侵，筹备启动资金，后者补全房屋，学习人体学、生物学。

理查德小镇出口走到尽头就是城市西区，比如城中心的喧嚣和热闹，这里还是有些冷清过头了。

“哑巴怪物又来啦！”

不远处，小女孩的尖叫吸引了司彧的注意，街头人群如流水，声音传播后似乎被石头阻拦了。

“快赶走他！”

“拿石头扔他。”

“快丢快丢！”

一群孩子围着浑身涂上黑白染料的瘦长男人，为首的大个子拿起石头砸在男人肚子上，其他人也跟着拿起石子扔向这位男子。

男人捂着腹部一边后退，一边快速在写字板上快速写着。

【我是好人】

“不信，快走开，离我们远点。”

“好人才不长你这个模样！”

“......”

司彧倒没闲情管这些小孩，也懒得替城西的提灯人解围，静静的坐在马路牙子上等待提灯人下一步动作，靠在红绿灯旁饶有兴致的看着这场闹剧。

看样子瘦长男子是一名默剧演员，脸上涂满了白色染料，只有腮帮两侧抹了黢黑的黑粉，整体妆容就偏向于黑白色调，似乎还参杂了小丑元素的滑稽粉底。

默剧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讲已经是极为复古的娱乐方式，准确来说除了年纪偏大的老人会看外几乎没有年轻人理解。

【让您久等了，跟孩子们玩闹了一会】

一双落满尘土的皮鞋站在司彧面前，写字板出现在他的视野了。

“观察力这么强？”司彧抬头对视，他倒是想到了对方直接找上门，但应该是在他出现更多动机之后。

这家伙完全是通过坐姿方和眼神方向来判断司彧的目的。

在一条人来人往的街上，除了直觉跟自然界动物的人，寻常人根本注意不到谁看你或者没看你。

【您谬赞了，敢问所求何事】

他的手速相当快，“欻欻欻”就写完了，字体相当标准，跟打字机模板区别不大。

“处理伪人。”司彧直接表明来意。

【您的引荐人是哪位】

“理查德小镇提灯人。”

【幸会，我是城西区提灯人，请随我来】

男人拽紧袖子擦干净写字板，顺手夹在腋下，示意对方跟过来。

二人绕着巷子兜兜转转，来到一处年久失修的房子前，外形上很古朴，连墙漆都没刷，完完全全的毛坯房，蕴含的年代感扑面而来，但墙体和屋顶意外的没有破损，窗户也是完整一块。

没有冰箱、空调、电视和电脑之类的新时代产物，生活质量可谓是相当古朴，只有厅室右处有一台化妆桌，里面的粉饰大多干涸。

就算如此，也比司彧自己家强多了，他家远处看跟鬼屋没有区别，兴许开家鬼屋连装修费都省了，至少鬼屋还能开灯。

他家连电都没通，唯一的照明是墙角的红砖壁炉，燃料是废弃木制家具。

【陋室，招呼不周】

男人打开门，里面的陈设摆放的井井有条，他率先进门为司彧准备一张凳子，将桌子上的照片框盖上。

小跑匆忙进入厨房，从阳台外拿出一个苹果清洗过后垫了张纸放在司彧桌前。

“谢谢...我有点好奇你们提灯人间到底有没有联系。”

司彧接过手端详一会，拿无名指指甲划开果肉，用书检测完成后放进嘴里轻咬一口。

甘甜微酸的果肉让他回忆起以前吃过的一些热带水果，回去得买点带回家吃。

【数千年来无官方联系，多为关系友好的私交，行事全凭个人良知】

司彧回想起道尔三人，他们在外应该也认识其他调查员：“这么说你和老登认识？”

“嗯哼～算了，直接跟我讲讲近两年发生的大事。”

男人拿起写字板，顿了一下，仔细琢磨了措辞。

【其实不熟，但近几年异常事件频发，平民死亡率偏高，官方有意告知群众真相，同时将我们进行整合（指的是区级别的整合），遂成立一个组织用于抗衡异常，官方称呼就是“薪火”】

等司彧看清后，男人将写字板擦干净，给油笔上了遍墨水后再次窸窸窣窣写着。

【偏远地区大多只有一两个能处理异常事件的，于是干脆直接都安排了提灯人的职位，多数来讲，寻常人们知道提灯人这一传统称呼的比较多，因为是中世纪传下来的，所以提灯人为第三级的调查员，前面还有夜游者和火烛客】

写这么多字倒是辛苦这位默剧男人了，本来司彧现阶段不感兴趣，但考虑了解官方走向有助于将来的一些规划。

【往后就是派查员和巡卫使，最高为督察长，权限相当于区级治理官，手下管辖城市范围一般是三到九座，升职是需要业绩的，比方说解决了什么规模的异常事件，按参与度和战时表现分配功勋】

其实多数人不觉得直接成为三级调查员是什么幸运的事，倒不如说是因为人手不足导致的“孤立无援”，要是爆发小型异常事件大概率是要白死的，连情报和信息都传不出去，就像是囚笼里的困兽一样，生与死多数时候看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