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雨过天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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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礁石】刻录至【第三页】

司彧与道尔完成交接后，没有选择前往档案室，而是来到应急手术室门口。

终局的答案就在门后。

门把手有些生锈了，但拧开它不算费事。

司彧抬手果断开两枪打烂门把手，轻松拧开。

一位穿着宽松束缚衣的少女安静坐在手术台上，除了脑袋外全身蜷缩在宽大病号服里，脸颊两侧白到有些病态的俏脸看起来很是疲惫，银灰色发丝散落肩膀，覆盖住一只翠绿色明眸。

没有多余言语，没有冗杂斡旋，司彧瞳孔蕴含的杀意毫不掩饰地暴露在外。

司彧没有任何避讳，当着少女的面往转轮里填入两发子弹，双手端举对准她披头散发的头颅。

“辛苦你了。”司彧说道，脚跟将大门关上。

“...不辛苦。”

少女的声音并不像同龄人那般轻灵悦耳，也许是太久没说话，反倒是沙哑的听不出性别。

她“看”得见对方的动作，或者说处于能力波及范围内，肉体带来的视力、听觉、嗅觉并无用途。

“你看得到我们，需要我多作解释吗？”司彧慢慢靠近少女，尽可能保证不会打空。

“你的冷漠是与生俱来的？”

“我们是同类，这不符合你的种族洁癖，你违背了自己原则......”

少女并不算情感丰富，但她还是为司彧的冷漠感到疑惑。

同情、怜悯、感激...以上情绪才是正常人该拥有的，而不是是现在用枪指着她，恶意都快要溢出这个人本身。

“首先，亲爱的，我想你可能不明白，现阶段你对人类的危害远大于你所能创造的价值...其次，我对自身有着明确的认知。”

少女在他的眼中看不到猜忌与谨慎，看不到怜悯与思考，就像是对方原始目的是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她一样。

完全是不可理会的偏激狂疯子！

“我...”

“你救了很多人，延缓了他们的花期，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司彧直接打断她，接着道。

“而我正巧需要一个理由，一个放过你的理由，百分之百信任你的理由，你应该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对人类文明的危险性。”

直到司彧见证道尔灵魂素体的自我燃烧后，他才明白这名伊尔艾维人的能力是什么...

——梦境映射。

扭曲现实，不是精神扭曲，而是一种类似邪神-梦蛇主改写现实的诅咒，长时间拖人进入梦境可以用梦境影响乃至复写现实。

司彧能被阴影困三年，她可谓功不可没，通过梦境延续硬是将梦魇的能力放大化，间接性干涉到他意识领域的扩张。

伊尔艾维人不是具备同理心的种族，一旦她离开这里脱离掌控，完全觉醒自己的超能力，不少人会因她而死。

一个人类无法反制的顶级猎食者回归了钢铁森林，就像是鱼进入了深海，鹰回到了天空。

无关乎主、客观因素，如同中世纪烧死魔法女巫一样，存在即是恐惧，毁灭无需理由。

如果少女死在异族手中，只会更麻烦，院长囚禁她的原因就是想借助她的基因产出【梦虫】，一大批可以轻松侵蚀人类大脑的虫子通过梦境传播繁殖，不出一年人类就会覆灭，可惜它唯独没想到少女的精神力碾压它这位以智慧出名的脑虫。

完全将虫巢镇压在第七层，没有许可寻常生物连第这楼层都看不见。

所以，死在他手中未尝不是好的结局，司彧保证绝不会让一滴血留在这座医院，连一根头发都不会有，一把火全给它烧干净。

“你说，我答应你。”少女沉默片刻，开口道。

她不想死，至少不能是毫无意义的死在世界无人问津的一隅。

“跟我走，为我效力，直到二十五岁，届时我放你走，但你以大地与泪水母神瓦罗维亚纳起誓。”

本来她还想随便发誓，但对方要求以母神起誓，当即改口想要谈条件。

人类社会中知道大地与泪水母神的人不算多，基本是一些调查员口口相传，同理，说明道尔将一切都告诉了他。

少女依旧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道：“十八年太长，不公平。”

“我会为你提供最公平的监管，包括衣食住行方面，安定后无论你想干什么，只要不危害人类社会我都不会进行干涉。”

“空口无凭。”

“那就去死。”

两人都是头铁的选手，显然谁也不是好商量的主。

“5、4、3、2......”

“希望你能履行承诺，我以瓦罗维亚纳母神名义起誓...我，母神后裔将无条件效忠于司彧先生直至二十五岁。”

少女的求生欲还是压过了自由意志，立刻答应了司彧，如果她要是想死也不会活到现在。

“自然。”

“最好如此，你若是违背，我便诅咒你不能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