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格兰特船长的儿女(19)
第19章格兰特船长的儿女(19)
没多久,他们终于看到了这一些印第安人的真实情况,看到人数有十来个人;见此,塔卡夫感到踏实了。在这一行印第安人走到一百来步的地方时,他们的真实面庞都看得一清二楚了。他们都是当地的土著人,应该是1835年,罗萨斯将军罗萨斯将军,阿根廷国家的独裁统治者。征服过的印第安人部落。这些印第安人,皮肤是棕黑色,额头高高耸起,并且向前突出;身材高大魁梧,有着一种印第安人的健美。在他们身上,披着的是原驼布或者臭鼬皮,除了背着长枪之外,还携带着刀子、弹弓、“拉索”以及“跑拉”这一些武器。可以看出,他们擅长骑术,姿态动作都很优美,一副英姿勃勃的模样。 可是,他们走到大约有一百米的地方时,看到了爵士一行人,就立即停了下来;然后聚集在一起,在指手画脚,大呼小叫的,仿佛在讨论某些东西。格里那凡爵士想表示友好,迎面而上,但还没走出四米远,这一些土著人就勒紧马缰,转头就跑,一溜烟工夫就消失得毫无踪迹。
“真是一帮熊包!”巴加内尔大声骂着。
“我觉得他们跑得这么快,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麦克那布斯少校补充道。
“这些印第安人应该是什么族的?”巴加内尔询问塔卡夫。
“应该是一些高卓人高卓人,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的混血儿。”
“啊!原来是高卓人!”巴加内尔转头对同伴们说道,“刚才真的是一些高卓人,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紧张,真的没什么好害怕的!”
“这是为什么呢?”少校询问道。
“很简单呀,高卓人一直都是和善的庄户人家。”
“亲爱的巴加内尔,你真的这么认为?”
“当然了。看得出,那几个高卓人把我们当成盗贼了,所以才会吓得立即掉头就跑。”
“依我来看,他们是不敢攻击我们的。”格里那凡爵士说道。爵士感到很恼火,本来他想无论遇到什么人,都要交流一番。可是现在他们却闻风而逃,令这个计划落空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少校补充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些高卓人应该是地地道道的盗匪,而不是什么友善的庄户人家。”
“您怎么能这么去认为呢?”巴加内尔大声地反驳。
接着,巴加内尔就又侃侃而谈起民族学上的学问来,越说神情越激动,这令少校按捺不住,忍不住和他争论了起来。
“巴加内尔,我认为你的看法,都不正确!”
“啊,不对?”
“是的,你说得都不对!你看看,塔卡夫一开始就把他们当做盗贼,我觉得他这个看法是有理有据的。”
“这一次,塔卡夫的观点是错误的!”巴加内尔辩解着,说话的语气颇为气愤,“其实,高卓人只不过是农民、牧民,其他什么人种都不是。你要知道,我曾经写了一本关于潘帕斯大草原土著人生活的小书。很受读者欢迎,在这本书里就有专门的论述!”
“巴加内尔先生,你这观点更加错误!”
“麦克那布斯先生,你说我又出错了?”
“是你的粗心大意,导致错误发生的!”少校接着步步逼近,进一步说道,“如果你的书要再出版的话,一定要仔细纠正一下。”
这句话,巴加内尔听来不仅是在批评自己,更是嘲讽自己,脸色于是大变,实在无法平静,火气一下涌上来了,难以控制。
“先生,你要知道,我写的书都不需要纠正的!”
“需要纠正,需要校正,至少,这一次特别需要仔细更正更正!”这麦克那布斯少校毫不让步,继续反驳道。
“先生,我看出,你简直是在故意找碴儿。”巴加内尔说着。
“我看出,今天你是想大发脾气了!”少校也针锋相对,和他对顶着。
可以看到,其实本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这两人却要吵起来了,超出了和睦的范围!于是,一旁的格里那凡爵士就开始调节了:
“说句真实话!”爵士说道,“你们这两个人,一个是在故意嘲弄别人,一个脾气太大!所以对你们的行为,我都感到很惊讶!”
塔卡夫这个巴塔戈尼亚人在旁边听着。虽然不懂两人的争论内容,但明显看出是吵架了。于是,他带着笑容,冷静地说:
“其实,要怪只能怪北风不好!”
“北风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和北风有什么关系?!”巴加内尔更加生气,大声辩驳。
“对,没错,是北风不好!”格里那凡爵士大声说,“但我看来,是北风惹你发脾气。我一直都听人说,南美洲的北风,是最容易刺激人的神经!”
“亲爱的爱德华,圣巴特利克圣巴特利克(377—460),苏格兰人所尊敬和崇拜的基督教圣人。可以作证,你说得实在是太对了!”少校一说完,一向不苟言笑的他也放声大笑起来。
这一下,巴加内尔可真是气坏了。他觉得格里那凡爵士这些话简直是在捣乱,他于是抓住爵士这话不放。
“哼,爵士呀,你说什么话!”他不肯罢休,追问道,“你居然说我的神经受到了刺激?!”
“对,是的。巴加内尔,的确是北风很刺激人呀!这种风在潘帕斯大草原上一直都会使人犯罪,如同在罗马乡间,刮起的山外风法国人一般都称在阿尔卑斯山脉以东的地方,叫做“山外”。一样!”
“哼,犯罪!”巴加内尔更加生气,气哼哼回答,“你说我会犯罪吗?”
“我没有说你会犯罪呀!”
“你不如说,我想杀死你,还好一些!”
“哈哈!”格里那凡爵士实在忍不住了,也放声大笑起来,“说真的,我真的怕你会杀死我。幸运的是,这北风只刮那么一天!”
大家听到这句话,和爵士一起哈哈笑起来了。巴加内尔实在是怒火中烧,一生气,双脚一夹,坐着马飞奔而去了。一个人跑到前面,慢慢冷静去了。但一个小时过后,他又回来了,把这恼火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在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塔卡夫告诉大家,盐湖快要到了,并且把通向盐湖的干沟指给大家看。于是,队伍又奔驰了一个小时,到达了盐湖堤岸。大伙集体翻过这岸边,走到湖边。随即所看到的,确实那么令人失望,湖底只是干涸的一片,没有一点儿水渣!
水源
盐湖是潘帕斯大草原上一连串湖泊的聚集之处。一直以来,这里盛产丰富的氯化钠——食盐。人们都从布宜诺斯艾利斯,经过一番长途跋涉,来到这里弄食盐。但目前,这炙热的天气令湖水都蒸发了,只有一些盐分在湖底凝聚。这些盐,令这湖变成了一面巨大的反光镜。
塔卡夫在此之前,说只要到了盐湖,就有水喝了,指的只是那些注入盐湖纵横交错的湖泊,还有溪流。可是如今他没想到,这些小溪小湖,和这盐湖一样,因为天气的炙热干燥,全部都蒸发干涸了。所以,当爵士这一行人见到这种状况时,全都惊呆了。现在,他们所带的皮桶里,仅有的一些水也变质了,实在是不能喝。每一个人感到最痛苦的是干渴,身体干燥得实在令人难受。饥饿还有疲倦倒还是其次。这个晚上,他们找到了一个被土著人遗弃的皮帐篷。这帐篷当地人称做“鲁卡”,是支在土坎里的。这一行人只能在里面休息了。至于他们的坐骑——马,就在盐湖的湖岸边,有气无力地嚼着岸边那种带有咸味的枯草和一些芦苇。
在“鲁卡”里面休息之后,巴加内尔就迫不及待地问塔卡夫,有什么打算吗,之后应该如何去做?在两人急促交谈的话语中,格里那凡爵士在一旁细心听着,偶尔也能听懂一两个单词。塔卡夫一直都神色平静地说,巴加内尔一边说,一边打着手势,表情十分激动。但几分钟之后,塔卡夫则抱起了双臂,在冷静地思考着什么。
“到底说了些什么?”格里那凡爵士抓住这空闲机会,询问巴加内尔,“从你们说的只言片语中,我听出他要求把我们这队伍分开。”
“对,塔卡夫的主张是把队伍分成两部分,”巴加内尔接着说,“因为现在的情况是,马又累又渴,熬不了的人,就沿着这37°的方向,慢慢地向前走;马还能走的人,应该继续向前走,去寻找那一条瓜米尼河。我们都知道,这瓜米尼河距离这里大约有三十一英里,是流到圣路加湖里的。如果河水充足,应该在河岸上,继续等着后面的人来;如果发现河水干涸,就马上返回去,告诉后面来的人,别让大家都白费工夫走冤枉路。”
“如果碰到没水的情况,那应该如何是好呀!”奥斯丁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