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作死

往后一百多年里，夜屠雪不断拜访自己这个难得的朋友，在长久的相处里，渐渐发现了一些不一般的地方。

黑死牟并不是个逸散意识那么简单。

不简单，真的不简单。

他身上有高等生灵的气味。

这太奇怪了，这种混杂斑驳的气味，只有那种死灵法师才会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吸血鬼身上？

吸血鬼修炼死灵法师了？

不对，那样的话这家伙高低得是个很高级的高级意识才对，绝对不可能是这样全身闪烁着火星子的家伙，那火星子还时不时要灭掉的样子。

夜屠雪也因此更喜欢黑死牟的眼睛了。

因为这家伙的灵魂是一团灰色的雾气，几乎没有成型，但他六只眼睛里正常位置的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发出红色或金色的光芒，说明他灵魂里有着高等的部分。

就是太少能见到了。

但这次见面就蛮幸运的，黑死牟那双眸子正在闪闪发光，金红色里金色偏多，像火又有点像太阳。

“黑死牟啊，你这个东西是变成鬼之前就有的，还是变成鬼之后出现的？”夜屠雪好奇的戳了戳黑死牟右脸颊上的红色纹路。

暗红色像火焰一般的纹路一直蔓延到脖子以下，左额头上方也有一样的纹路，给他那冷俊的脸增添一丝艳丽，说不出的漂亮。

“别乱动……我的脸，太失礼了。”脖子上传来痒意，黑死牟皱着眉打掉夜屠雪作乱的手，刚才的触摸让他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夜屠雪捂着自己通红的手背，难过的瘪起了嘴。这家伙刚刚速度太快了，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把物理攻击屏蔽。

“你打我！”他装作掉眼泪的样子，哽咽着道，“明明我们是朋友！”

黑死牟突然有些失言，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虚哭神去的刀柄，难道是我刚才太过分了吗？

他还是很珍惜这个实力强于他的对手，也或许是朋友一般的存在的。

“唔，为什么突然……对这个好奇了？”夜屠雪以前也问过这个问题，但在自己拒绝回答后，就没有再追问过。

今天为什么又问了？

夜屠雪抹抹眼泪：“因为想要更多了解黑死牟阁下嘛！”

因为他前两天在意识彼岸看到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家伙，他脑门也有着这样的纹路。

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那个人长的和黑死牟很像。

如果黑死牟的眼睛就像黑夜中莹莹的光辉，那那个人身上的金红光芒就如同太阳，强烈到让夜屠雪根本无法直视。

第六感疯狂叫嚣，要是自己靠近那个意识体，就会被直接细细切成臊子。

所以夜屠雪远远的绕开了。

但那个红色身影并没有在脑海中抹去，反而让他愈加好奇。

那种意识强度，生前一定是个伪神级的生灵。

可是伪神级的存在，怎么会没有窥破意识的存在呢？意识永存，他应该已经获得永生才对。

可如今却仿佛一个提线木偶，于意识彼岸沉沦，甚至天堂和地狱也没有他的位置。

黑死牟身上那种高等生灵的气味应该就是来源于他吧？虽然有一些微妙的不同。

看着夜屠雪期待的眼神，黑死牟思索了一下还是回答了：“是……成为鬼之前……就有的，不过……并不是天生的。”

反正那个人已经死了，这些东西就算说了也没什么，更何况夜屠雪只能出现在梦里。

构不成威胁。

“是嘛，那也就是说会有天生的咯？”夜屠雪笑了起来，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有没有和你纹路一模一样的人？”

两个问题，精准的踩在了黑死牟的雷点上。

六眼武士脸色阴沉下来，语气也变得不好：“问这个……做什么？”

“啊，好吧我不问了，”夜屠雪很有眼力见的闭嘴，“那换一个问题吧！”

笑嘻嘻开口：“你是不是有个双胞胎兄弟啊？”

不断回旋的风暴突然在黑死牟身上炸开。

“月之呼吸•伍之型•月魄灾涡！”

夜屠雪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巨大的冲击力弹开，无数的圆月刃在他的身体上划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他没有拔刀！

本来可以躲开的，但黑死牟这个一百年都没用过两次的剑技，夜屠雪对它的记忆实在是不怎么清楚。

由于很少需要防御，所以连着用黑死牟给自己的刀练习月之呼吸时，夜屠雪也很少用这招。

看着身上密密麻麻的伤口，他心里真的好生气。

平等讨厌每一个不让他开心的家伙！

但还没等他抬手给对面的六眼仔打出暴击，地面突然震颤起来，一股窥视的力量将无边的黑夜破开一道口子，向着夜屠雪袭来。

什么东西？难道是欲望主宰注视我了？不，不对，力量很弱，不是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