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郭愉

第3章郭愉

“老大，闵院士。”听到星画在电脑边呼叫，闵霁和邵祁收回目光，快步走了过去。

“查完了，今天未来的那个人，姓名郭愉，男，47，是个鳏夫，靠高空作业生活。曾为刘谨初粉刷过办公大楼。育有一子，但在一周前病故，现在孤身一人。”

“一周前？病故？”邵祁敏锐的抓住关键词。

倒也不能怪邵祁敏感。

当了这么久的警察，处理过这么多起案子，案件过程中但凡有命案或病例的，都是非常经得起推敲的。

邵祁擡起手腕看了下表，快十二点了，应该已经下班了。

“司南，再打个电话。”

“是！”

审讯室内......

邵祁和闵霁站在监察室里观察了一会已经被带到的郭愉。

郭愉看着人高马大的，可能是一直高空作业，身上肌肉横发。

从进入审讯室开始，郭愉只是转头到处看了看，便垂着头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等着。

既不害怕，也不疑惑。

明明是来被审讯，穿的却好像要出席什么宴会。

衣着的精致与他的工作和生活并不相符。

邵祁和闵霁对视了一眼，走进了审讯室。

听到有人进来的郭愉擡起头，在二人还未来得及落座前便面无表情的开了口。

“是我干的。”

邵祁刚要开口，就被这句话堵了回去，噎了一下才找回了自己审问的节奏。

“为什么要杀刘谨初，据警方了解，你们无冤无仇，你只是替他粉刷过办公大楼。”

“无冤无仇？”郭愉嗤笑了一声。

“警察同志，人与人之间，但凡有接触就会有喜恶，有恩怨。”

“是吗？那你们的恩怨是什么？”

被‘传授’了一下‘恩怨说’说的邵祁也不恼，继续问。

郭愉似乎没有一点儿要和警方周旋的意思。

“我有一个儿子，你们肯定查出来了。打小啊，就身体不好，我精琢细摹的养大到十七岁，还挣了奖学金，给我买了新衣服，”

说到这儿，郭愉摸了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满是泪水的脸，一寸寸的抚过身上的新衣服。

郭愉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说道：“可是好景不长，病情又复发了。我就去找当时最高的大楼做工，时间久，钱多。可是我又年纪大了，没人愿意要我。我心灰意冷的时候，看见了刘谨初和别人走出了大楼...”

郭愉提到刘谨初三个字的时候，眼底的恶意几乎要溢了出来，脖子上的青筋具显。

像是有了终于可以倾诉的对象，情绪激动的犹如困兽。

闵霁皱眉用笔敲了敲桌子。

郭愉才意识到他现在身处警局，收敛了情绪。

“我把我的情况告诉他，求他收了我。他告诉我，只要我好好干，我儿子的病他帮我治——用他手下最好的医院，喝最好的药。”

“结果因为后来他的一个工程的损失，对他而言一个小小的数目！他就瞒着我让秘书停了我儿子最关键时期的药…”

“…他救人是善心，不救也无错，我明白。但他千不该万不该瞒着我！但凡他告诉我，我都会想尽一切办法，也不会导致错过最佳治疗时间，最后...救而不得！！”郭愉面色狰狞的咆哮道。

“所以你就杀了他？”

“对，他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假惺惺的帮我操办了葬礼，还请我去吃饭。”

闵霁想起残忍的作案手法，继续问：“既然你是为了你的孩子报仇，又为什么要分尸这么残忍？”

郭愉听见问话先是一愣，后想起当时他赶到医院时，儿子发病死亡时的痛苦样子…

——胳膊上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有几块肉甚至耷拉在一边只留下皮连着...

他紧紧闭了闭眼，颤抖的嘴嗫嚅了半晌：“干都干了，没为什么。”

“那你为什么又把他缝在了一起？”

郭愉擡起眼看了一眼闵霁，似乎觉得他问了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放回原地——虽然我做好了被发现的准备，但如果不被发现，不是更好吗？”

郭愉又恢复了冷静的样子，似乎除了他儿子的事情，没有什么能牵动他的情绪了。

“最后一个问题…”邵祁看向郭愉变得无悲无喜的脸，“分尸地点和工具，在哪儿？”

......

“呼...”审讯告一段落，邵祁和闵霁也从压抑的审讯室里脱离，出了门，不由地长出了一口气。

刚走进办公室的二人，屁股还未来得及放椅子上，就又被火急火燎的司南拽进了技术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