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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尧

南尧

北夏帝王随宠妃,亲驾南尧都城,此事在南尧宫中引起了一番热议。

南尧新王柳虞安登基方才一年,并未娶妻纳妃,可那太祖皇,仍还在世,他的后宫那可谓庞大至极,可老太祖皇膝下子嗣却稀薄,那位失踪的西宁长公主,便也是后宫唯一公主。

自打唯一的公主丢失,老太皇和北夏的仇被结下了。

柳虞安自小便受那位皇姑姑的宠爱,自是敬爱西宁长公主,她丢失后,柳虞安便发誓要让北夏付出代价。

南尧宫廷静谧,今日甫举行完春宴,只余一些后宫女眷正在散步,听闻动静,不少人回过头,便瞧见自家君主身后跟着一位极为雍容尊贵的男人,他的身旁是位容貌绝丽的女子。

这些女眷中,其中有一些太上祖的妃子,瞧见那张脸,皆是一愣,“西宁长公主......”

月色下,那张脸如巴掌大,杏眸澄澈,嘴唇嫣红,皮肤白嫩,五官与那位长公主极为相似,那几位后宫妃子,个个眼睛睁得大大的,捂着嘴,互相对视着。

谁不知十几年前,西宁长公主便被人掳去北夏,且过了十余年,还这幅年轻姿态,必然是不可能的。

李桃之扫了那几人一眼,目光落在她们精致的蔻丹上,心中的猜测,又得到了证实,母亲的身份,自是毋庸置疑的。

她的身份,能换来阿娘母族与北夏的和平,又能换取自由,倒是一举两得。

这般想来,李桃之朝那几位宫妃,微微行礼。

那几位宫妃,忙往后退了一步,这女子,顶着长公主的脸,向她们行礼,可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谁不知,长公主在宫时,是何等受宠,太上祖对她,那可是宠爱有加,什么好东西都往那位宫里送。

长公主被北夏掳走后,太上祖甚至大病了一场,后来干脆退位,将皇位传给了先帝。

可先帝是个病秧子,没过几年,便薨了。

总而言之,无论这位女子是何人,必定是与西宁长公主有关的,有几位后妃,忙跑着,去向太上祖传消息了。

于是,没一会儿,那位年迈的太上祖,拄着拐杖,来到了御熵宫,也就是招待外国使者的宫殿。

李桃之与宋沅庭方坐下,还未开口,便听见远处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宁儿......”

李桃之眨眨眼,擡头望去,便瞧见一位年迈的老人,倚在门口,静静望着她,他脸上爬满岁月的沟壑,老态龙钟,一双眼里,满是泪花,在月色下,极为清晰。

“那是南尧太上祖,你母亲的父王。”宋沅庭在一旁开口。

“外祖父......”李桃之扶着桌,立了起来,她有些不知所措,这些年,她一直以为母亲真的是生长在村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郎,原以为阿娘没有家人了,可未曾想,她竟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

那么,阿娘是失忆了?

为何失忆?是何人欲要剥夺了阿娘的权力?是谁掳走阿娘?

种种困惑在李桃之心中无限扩大,她眨眨眼,轻轻踱步,走至那位年迈的外祖父面前。

眼看着这张脸,在面前无限放大,太上祖的眼眶越来越红,“是西宁啊!”

“父王的西宁,回来了!”他笑着出声,眼角的皱纹似一条弯弯的沟壑,连接着李桃之回家的路。

她微微一怔,那句“我不是......”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柳虞安在一旁叹了口气,本欲滴血认亲后再认这位妹妹的,但如今这血便是不滴,也足以证实这位女郎,便是他的妹妹了。

那与姑母如出一辙的长相,便是最好的证据。

柳虞安走至太上祖面前,搀扶着他的手臂,轻声说,“皇祖父,这位不是姑母,是她的女儿。”

“西宁的女儿?”太上祖眼睛睁大,上上下下看了眼李桃之,却见她极为年轻,水眸更清更亮,细看之下,倒和西宁有些不一样之处。

他一下子了然,拐杖敲了敲地面,他苦涩一笑,“到底是有了你姑姑的消息,安排他们先行住下,明日白日再说正事吧!”

柳虞安颔首,“是。”

太上祖擡眸,与一双深邃暗沉的目光对上,他微微一怔,“是那位北夏帝王。”

“是。”柳虞安答,“妹妹便是跟着他来西深山的。”

太上祖垂眸,看向李桃之,眼里露出一丝困惑,“丫头,你与那北夏帝王是何关系?”

同为君王,北夏的地图更为庞大,且军事强大,帝王手段了得,一即位,便迅速拿下九州六国,实属叫人胆战心惊。

南尧虽因着长公主一事,未归顺北夏,但对那位年轻帝王,却是极为忌惮的。

李桃之回头,与宋沅庭四目相对,她叹了口气,也不知如何来解释自己的身份,正当她踌躇之时,宋沅庭走来,牵住她的手,沉声道,“朕是她的夫君。”

他虽时常自称是她夫君,可这还是第一次,在阿娘家人面前承认她的身份,她有些无地自容,毕竟妃子,这个称呼,不是太好听的。

宋沅庭似乎知晓她所想,开口道,“天色不早了,有何事,明日再议吧!”

他气势雄厚,即使在两位敌国君主面前,依然一身霸气凛然,身上一身肃穆的统领军服,令他看上去十分的冷淡疏离,方从外头进来,仿若还带着雾气的清冷。

“慢着。”太上祖扶着柳虞安的手臂,微微擡眸,看向宋沅庭,问,“老朽竟不知您娶了皇后?”

这位声音甫落,四周寂静,李桃之只觉着后背都起了冷汗,她掀了掀眼帘,瞧了眼身旁的男人,就见他目光淡淡,毫无情绪,随后微微一笑,“确实未娶皇后,桃之是朕的昭仪,也是后宫唯一的妃。”

李桃之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直接说了出来,她又偷偷看了眼外祖父,见老人的脸已经沉了下来,她忙不动声色将手从宋沅庭手中挣脱出来。

就是,外祖父不悦是正常的,若她阿娘在家中确实受宠,外祖父是绝对不会让女儿去给皇帝当妾的。

同样不悦的还有柳虞安,他蹙着眉,盯着宋沅庭看了片刻,怒道,“孤的妹妹,绝不给人做妾!”

太上祖长长嗐了声,他垂眸,轻轻拍了拍李桃之的手背,开口道,“丫头,婚姻岂是儿戏?从前你未归来,没有家人可依靠,如今外祖父便是你的家人,若你不愿为妃,你外祖父,便是豁出这条老命,也要为你做主!”

老人家脸上满是真诚,年迈的双手,带着厚厚的茧子,轻轻落在她手背,有些刺痛,可他的话,却像是石头,落在她心里,令她的心,震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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