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永远的师兄

“为什么要去沙天海秘境。”

南宫衍单刀直入地直接问道，他看着明芷抿着嘴，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又好像是在组织语言如何对他讲。

“我不阻止你去秘境，但你要如实跟我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

明芷单手支起下巴，手肘靠在桌上，她确实在犹豫不决，却不是想瞒着师兄，而是她也不知道如何对师兄坦言。她是凭着直觉以及种种迹象表明，这次沙天海秘境历练，藏着重大的隐情，非同小可。

她有种强烈地感觉，这次历练可能藏着她想要知道的事，她思忖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我是感觉宗内这次对于沙天海秘境的重视超出了以往的程度，不管师兄相信与否，这次的秘境开启恐怕别有目的。所以我认为我这次非去不可。”

南宫衍点头称是，他神情凝重地板着脸说：“不错，师妹你能推断出这些，看来你也察觉到了。不仅是宗门内对此事特别关注，整个修仙界也都躁动了起来。”说完，他抬头向东面远远望去，那是东极大陆的所在方向。

明芷的视线也追随着南宫衍的目光而去，崇山峻岭蜿蜒纵横，遥远的东洲大陆在看不见的远山高川之后，那里不仅是沙天海的秘境所在，那里也是师兄的家，是他出生、生活过的，有他亲人所在的故乡。

师兄的眼神复杂，包含着太多的情绪，明芷看不懂，仿佛是思念又好像是怨恨，也有着惆怅迷惘……她不了解师兄的过去，师兄也从未对她说起过，虽然她也想知道，她知道她不能过问，因为师兄仿佛对他来仙元宗之前的经历讳莫如深。明芷猜测师兄可能也有个不快乐的回忆和不愿回想起的曾经。

残存的余晖映出了他眼底深藏的寂寥，半晌后，南宫衍敛起了眼里和脸上的外泄情绪，又恢复成了以温柔面目示人。

南宫衍像是想起了近日的流言，似乎像是漫不经心地张口问明芷：“你和祁洛仙君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明芷听闻师兄突然问起他和仙君的事，忆起那暧昧的气氛和亲密的接触，耳后根立马一红，脸上染上了淡淡的绯色，颇有种被点破后的难堪，声音中带着丝慌张道：“师兄，是听谁说的？我和仙君，怎么会有……什么事？”

南宫远不置可否，他看似不在意地端起前面的茶杯轻酌，但两耳竖起不放过明芷说出口的一个个过耳的字。

从小到大，明芷这个师妹可是让他太省心了，别的师弟师妹们上蹿下跳地调皮捣蛋，身为师兄师姐的少不了为那些淘气鬼收拾残局擦屁股。就比如拿淳于衡和江莺那一对师兄妹来说，淳于衡可没少替江莺背锅，江莺挖的坑，淳于衡也没少跳。

哪像自己的阿芷师妹，安安静静不惹事，一心只想修炼上进。省心是省心，但还是让他少了几分做师兄的乐趣，南宫衍往往都会产生自己没照顾好师妹，辜负师父嘱托的错觉。

他也想尽心尽力地看顾好师妹，但怎奈师妹沉默寡言，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都习惯了，只能接受现实。

一看明芷的反应，南宫衍知道明芷有事瞒着他，既然她不愿意说，他也不强迫她要个明白。

“你休养这段时间，宗内上下传言你不识好歹惹怒了仙君。”

明芷悬着的心，被轻轻放下，她吐了一口气，原来不是指她和仙君的尴尬事。她想不是就好，这种谣言传就传吧，无伤大雅的谈资，也能满足师兄妹们的娱乐心理，她也不计较了。

“是他们误会了，仙君是念在爹爹的份上，过来探望的。”

怕师兄会追问到底，明芷抬眼观察了南宫衍的神色，还好，没什么明显反应变化，为杜绝话头，她避重就轻地继续道：“仙君那天临走时，可能遇到什么要紧的事，便匆匆离去。”明芷想起仙君冷着脸不告而别的行为，倒真希望仙君是因为被她打翻了药瓶，才生气离去的，而不是因为她冒犯了仙君惹得仙君满怀怒意地愤然离开。

她到现在都不免后悔当时自己怎么就如此冲动，如此轻浮地碰了仙君的手呢？

罪过啊！她好像玷污了玉人一般的高高在上的仙君。

南宫衍没往别的地方想，一个是高不可攀的半步就差飞升的仙君，一个是沉默寡言的仙元宗的弟子，俩人除了师父明离这个关系纽带，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俩人能有什么其他的交集。

他听罢，了然地放下因担忧而悬着的心，微微颔首道：“没什么事，那就好。”怕明芷再遇事捂着，不寻求他帮助，他又加了一句，“如果有事一定要和我说，不要和我见外。哪怕我入了执法峰，我永远是师父的弟子，是师妹你的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