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李亦航之死

众所周知，夜晚才是圣杯战争的主场。

在这夜幕掩护下所进行的战斗，并不只有市中心的这一处。

在废城区的地下，残破不堪，摇摇欲坠的停车场中，李亦航与他的berserker已经将那里化作了人间炼狱。

摇摇欲坠的墙壁上满是弹孔与划痕，被屠杀倒地的人类化作一地无用的黑灰。

只剩一个龅牙男人，胡乱的扑腾着四肢，试图远离面前这逼近的berserker。

“别过来，怪……怪物啊！”

然而长枪还是无情的落下，只是瞬间，他便再没了动静。

“哈哈哈哈哈，太棒了，berserker是最强的啊！”

李亦航看着地上一堆堆连尸体都称不上的黑灰，一手扶额，一手揪住胸口的衣物，发出了丧心病狂的笑声。

而berserker还是如同之前一样，神情冷漠，一言不发，比起血肉之躯更像是一台精密的杀人机器。

但突如其来的脚步声打断了李亦航的狂笑。

“嗯？”李亦航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

由远及近，如同月光般清冷而有节奏的脚步声从入口处而来。

随之出现在李亦航视野里的，是穿着红色教袍的成熟女性。

她身上高洁神圣的气息似乎如同月光般照亮了这连月光都透不入的昏暗废弃停车场。

“你这家伙，是谁？”李亦航掏出小刀，但这对人类来说锋利致命的刀刃对英灵来说还是过于羸弱了。

红衣主教一手拿着圣经，一手持着权杖，站在斜坡上段以俯视的姿态遥望这无可救药的杀人魔。

“rider，黎塞留”

将死之人罢了，哪怕就这样直接的吐露真名也无妨的小角色而已。

“但也只不过是比我的berserker弱的多的小角色罢了，我的berserker是最强的！”

李亦航指向黎塞留，朝自己的人形兵器下了命令。

“上，berserker，撕碎她！”

命令已下，berserker如同弹射般冲出。

在他一声令下的同时，黎塞留向后一跃，同时权杖用力挥向一旁已经伤痕累累的承重柱。

那本就不牢靠的承重柱在先前又被子弹扫射，被倒飞而出的尸体撞击，又经这么一下，终究是受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断裂开来。

停车场的天花板像是砖石的瀑布般流下，又像是波浪拍岸，从入口的方向，由远及近的向着李亦航涌来。

如果berserker继续保持向前的姿势，大概可以重创黎塞留，但是她的master一定会死。

李亦航再怎么说，也还在普通人的行列里，不用申必的魔术，也没有挂壁的魔眼，纯纯的普通人。

他甚至不能把这固体浊流整个搂住。

“berserker，救命啊！”

而李亦航也很清楚这件事，他只是变态，不是傻。

berserker一转前冲的姿势，快速转身，向着自己的master闪去。

黎塞留这一跳刚好离开坍塌的范围，她的眼前已经是一片废墟，暂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她便又是一跃，飞跃上了前面的残垣断壁。

背后是清冽的月光，她的影子投在这片废墟之上

手中的圣经被微风吹拂着翻开

废墟之上的瓦砾动了动，最顶端的几片从小山丘一样的废砖堆上滚落下来。

『果然，光靠这点塌陷，也只能做到削弱berserker的魔力而已。』

『靠着杀戮与吸取生命补充自己的魔力，哪怕被我占了rider的位置，没有以完全的状态被召唤，也还是一等一的可怖啊……』

『死亡』

黎塞留不动声色的俯视着这片废墟，但却没有立刻出手，而是口中低声的振振有词的念叨着些什么。

『但是将在此处刻下胜利的，只会是我。』

『是时候了』

只剩下本能，并且会无条件绝对服从命令的berserker无足为惧，即使吸收了极其多生命的死亡已经找回了祂破格的实力，但魔力的空缺以及master的弱小却还是实打实的。

『死亡……』

“嘭”

一堆瓦砾四散飞开，闪着寒芒的枪尖几乎片刻就到了黎塞留的鼻尖前。

但黎塞留的周身出现了一层类似于护盾的力场，弹开了berserker的这一枪。

“你的master的魔力微乎其微，你的魔力来源只是那群死人吧，吸取逝者的生命弥补自身，即使如此也只是能够堪堪补足魔力罢了。”

“但我不同，我的魔力量很充足，只要在你的魔力耗尽之前，我尚未倒下，就是我赢了。”